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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精灵:新疆罗布人的变迁

作者:杨佳峰 · 2014-05-13 来源:凯风新疆

  米兰古城遗址,自敦煌沿疏勒河到楼兰,沿昆仑山北麓伫立在“丝绸之路”南道上。现位于新疆若羌县东面80公里的米兰河北岸,兵团第二师36团场近郊。在这里有一个“民族连”,这个连队的老人说:“他们是真正罗布泊人的后代,在20世纪初才从自己的家园阿不旦(若羌县属之科塔英旁,即米兰农场)迁来的。因为,那时孔雀河下游已经没有水了。”  

  “当年鏖兵何处去,古来征战有谁归”,历史遗址在倾诉,岁月风雨在流泪,远古遗址正向人们讲述着“丝绸之路”上一个又一个鲜活的故事。那么罗布人又是如何变迁的呢?

  罗布人是新疆最古老的民族之一,他们生活在塔里木河畔的小海子边,“不种五谷,不牧牲畜,唯以小舟捕鱼为食。”千百年来他们与世隔绝,如今,沙漠中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最后的罗布人”。他们在沙漠中的海子边打鱼狩猎,种庄稼,保持着原始的风俗习惯,其生活充满了神秘色彩。罗布人,又叫罗布淖尔人。

  据北魏(即六世纪中叶)的《魏书·吐谷浑》:“吐谷浑北有乙弗勿敌国,俗风与吐谷浑同。不识五谷,唯食鱼及苏子”。吐谷浑当时居青海北部和新疆若羌、且末一带,为鲜卑族的一支。罗布人的风俗与其相同。

  唐朝时期“丝绸之路”中道衰落,罗布人仍生活在喀喇库勒和卓两大海子之间。罗布人居地荒凉闭塞,历经疫病和自然灾害,纷纷迁至别处定居、游牧,兼事农耕,只有喀尔曲尕村的居民还较多地保留了罗布人在物质文化方面的许多遗俗。喀尔曲尕村的罗布人热爱劳动,年近七八十,仍耕作不息,经常聚集五六人带着用野麻编织的网和鱼叉、大头棒,划着卡盆下湖。捕渔回来,一任全村各家随意取食,食尽再捕,不分彼此。据《西域见闻录》记载:“有村二处,皆名贺卜诺尔,各四五百家,其人不耕不牧,唯经鱼为生,织野麻为衣,取天鹅绒为裘,籍水禽羽为卧具,不解讽经礼拜之事。”

  清朝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参赞大臣阿尔衮率军追剿准噶尔沙拉斯部众人马,在搜山巡湖时才发现罗布人。从此收入清朝臣民。清政府用伯克制对他们进行管理。1896年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到罗布泊探险时还得到罗布人首领昆齐康伯克的协助。1797年,哈拉布兰发生天花传染病,夺去了大部分罗布人的性命。外出的罗布人不敢回村,四散流亡,一部分逃至和田地区的洛浦(洛浦是罗布的音转),一部分逃至铁千里克、墩阔坦及轮台的南草湖地区,在这里找到了他们梦中的“世外桃源”。1887年,还留在罗布、群克两庄的罗布人只剩下74户,后转移到阿布旦庄。 1921年沙雅县女巴依(财主)阿西罕阿吉为她的12000头羊建草场,在尉犁县穷买里村附近拦塔里木河水,致使其改道,突破铁门堡,冲入孔雀河故道,使塔河水流入了罗布泊。塔河下游断水,住在老阿布旦的罗布人不得不南迁米兰。从清代开始,因用伯克制对罗布人进行管理,又与维吾尔族杂居,逐渐维吾尔化,开始了农、牧业生活。

    

  在今天尉犁县和若羌县米兰民族连还生活着跨越三个世纪的百岁罗布老人早期罗布人曾有自己的语言,但到了清代末期,罗布人加速吸收外来文化,本族语言逐渐失传,大约在民国初年,具有独立文化形态的罗布人已不复存在。但罗布人依然保留了传统的民俗风情和生活习惯,罗布方言独具特色,成为新疆维吾尔语三大方言之一。

  罗布人与荒原为伴,生活习俗也充满了荒原的特征,粗犷、原始、具有非凡的忍耐力和适应性。罗布人的饮食主要以烤鱼为主,罗布人围火堆烤鱼已经成为其一大特色。罗布人的萨特玛(房屋)古朴随意,建筑独特,通常在海子(湖)边找一棵大的胡杨树,以树冠为屋顶,集红柳、芦苇、树条编插成一棚茅屋。罗布人出行不骑马和骆驼堪称一绝,仅凭一叶罗布舟(维吾尔语“卡盆”,独木舟的意思)便可在海子连片的村寨间穿梭自如。罗布人的歌舞是沙漠文化的精髓,世代传承,生命力旺盛。歌曲多以爱情为体裁,以都它尔伴奏,悠扬动听而不失粗犷。罗布人的歌曲发自内心,源于生活,现编现唱,幽默风趣。罗布人的舞蹈融于生活,其小步拉面舞和狮子舞就是诸多舞蹈中的典型代表,旋律独特,舞姿优美,意境深远。罗布人的婚俗别具一格,聘礼是晒干的鱼和风干的野鸭,嫁妆则是一个小海子。成婚之时,大家在海子边燃篝火,载歌载舞,在欢笑中完成婚礼。罗布人还有——个让人称奇的长寿秘诀,他们不食水果蔬菜,不食咸盐和佐料,缺医少药,却很少生病,并且罗布人中百岁以上的老人比比皆是,百岁老人做新郎也不足为奇。充满了开朗和快乐,这也许就是他们长寿的秘诀吧。

  在西部,在新疆,像楼兰和米兰这样的故城遗迹有无数,断壁残垣,满目荒凉,沉寂的故城却像一位历史老人静卧沙海戈壁之上,有太多的故事随同躯体一起殉葬了,也有太多的千古谜团掩藏在墙缝里,土层下,别轻易扒开和揭露,我们现代人能做的是挡住恶风和流沙的侵扰,守护好昨日的家园。这也许是罗布人变迁留给我们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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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何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