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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石碑画 讲诉传奇故事(图)

2014-12-09

  作为历史文化名城,成都自古就与中国书画艺术结缘。这个城市培育、滋养了大批中国艺术名家,风起云涌、灿若星辰。20世纪初叶至四十年代,正值华夏大地饱受苦难之际,大批文人雅士涌向抗战大后方成都,风光如画的青城山自然成了他们的首选之地。其中,张大千、徐悲鸿和关山月都在这里留下了不少画作,这些画作也被道士们刻成石碑,永久地留存下来,述说着当年的名家轶事。

  张大千的青城之缘

  张大千与青城山有着不解之缘,先后在此寓居四年多,在家乡灵山秀水的激发下,灵感源源不断,创作出了一千多幅珍贵作品。其中《麻姑像》《三丰祖师像》《王母像》《花蕊夫人像》这几幅白描人物画像,被青城山的道士刻在石碑上,永久地留存了下来。说起这几尊石碑和张大千与青城山的缘分,研究张大千数十载的四川博物院副院长魏学峰可谓了然于心,“在青城山居住的几年,是大千先生后来开创泼墨、泼彩风格的艺术准备期,也是他在传统绘画上集大成的时期。而青城山保留下来的这几尊大千先生的人物画像石碑,在整个大陆范围称得上‘唯一’二字。大千先生一生的作品中刻在石碑上的并不多见,早年在他的故乡内江有两尊石碑,但记载的是他的书法。”

  要说张大千与青城山的缘分,还要从1938年的北平说起。魏学峰说:“1938年,当时大千先生身在北平,日寇北平占领军强逼他担任北平艺术专科学校校长。后来他悄悄逃离北平,从香港辗转回到四川。一回到家乡,他首先就住进了青城山,安心整理他的画作。当时,大千先生已经是闻名中外的大画家了。但由于18岁便留学日本,大千先生对于家乡的山水并不是很熟悉,此番来到青城山,也是大千先生作为蜀人,第一次与家乡的山水如此亲近。在青城山的寓居,对大千先生今后的人生和艺术选择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张大千开创泼墨、泼彩等新的艺术风格,都是大师50多岁以后的事情了。他的画风,在早、中年时期主要以临古仿古居多。“大千先生那时崇尚南唐画家董元的画风,而青城山的景色恰恰与董元‘一片江南’的艺术语言和风格吻合。这也引发了大千先生在其山水画中的探索,使他此后的山水画风格产生了重要的转折。”魏学峰说。

  张大千在青城山的生活十分平静,并富有情趣,他与青城山上好客的道士、淳朴的山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的这几幅人物画像,便多是应上清宫道士之请,画成后再由道士按图刻成石碑立于青城山。魏学峰介绍道:“大千先生与当时青城山的易心莹大师有着很深的交情,离开青城山时,大千先生还赠与易大师一方石砚。虽然早年曾出家为僧,但实际上大千先生儒、释、道皆通。中国艺术受道教的影响很深,而大千先生也是外儒内道,他内心实际是追求自由的。当时他的笔下画出了很多青城山的景色,如望坡崖、丈人峰、味江和上清宫。那个时期,大千先生的传统绘画达到了高峰,因此诸如《麻姑像》这些石碑上的画像,都是大千先生集大成时期的作品。虽然是白描的手法,但人物线条优美,极显功力。大千先生不仅山水画得好,画人物也超凡。青城山的这几幅人物像是具有任伯年、唐寅、宋人人物画综合特点的作品,反映了大千先生对于青城山的情缘。”说起张大千对青城山的感情,魏学峰说:“在后来他离开大陆后,他还画了一幅《青城四天下》,并写有‘万里江山频入梦’的诗句,其中江山指的就是青城山。”

  徐悲鸿情定青城山

  在青城山的石碑画中,也留下了两幅徐悲鸿的佳作—《天马图》和《立马图》。1943年夏秋之际,徐悲鸿结束了中央大学的课程,到青城山写生和作画。《天马图》中,一匹骏马腾空而来,画面右侧书“天马徕,从西极,涉流沙,九夷服” ,这是《汉书·礼乐志·郊祀歌》中关于天马的一首颂歌。传闻天马便是指汉朝时期的“汗血宝马”,汉武帝得此神驹,写下《天马歌》大加赞赏。爱马入骨的徐悲鸿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题材,《天马图》作于上清宫,赠与周之冕道长,落款为“三十二年 青城马 之冕周道长惠存 悲鸿”。《立马图》也同样是徐悲鸿赠与周之冕道长的作品,画中骏马驻足回望,题款“之冕周道长 惠存 三十二年始秋 悲鸿居青城”。这两幅作品中的马匹都神骏异常,一跑一立,动静相宜。除了这两幅骏马外,徐悲鸿在青城山还创作了多幅佳作,著名的《国殇》《山鬼》《青城道中》等作品便是在这古木参天的幽静环境中诞生的。

  然而,徐悲鸿在青城山居住时最令人津津乐道的,还是他和第二任妻子廖静文的爱情故事。在青城山时,徐悲鸿身边总有一位年轻姑娘陪伴写生。“当时悲鸿先生与廖静文处于恋爱之中,那时廖静文年纪轻还很羞涩。一次两人以一只大香炉为背景合影,悲鸿先生站在香炉左侧,一只手从容地扶在香炉上,而廖静文有些不好意思,站在了香炉的右侧。就这样两人一人一边留下了这张合影,多年以后,廖静文回忆起这件往事仍然十分感慨。”魏学峰说。实际上这是徐悲鸿和廖静文的第一张合影,在今年上半年一期文学报的一篇文章中,廖静文回忆道:“我上次去青城山,在天师洞门口一看,这个大香炉,铜的大香炉,还是立在那里。我和悲鸿在那里照了第一张照片。那个时候我没有烫头发,还是个女学生,悲鸿的一个好朋友带着相机,说要给我们照相。当时,我和悲鸿在恋爱,但还没有决定结婚,所以就不能站在一起照相,但是悲鸿很想和我一起照。他看出我不想照,于是说:‘隔着远一点。’所以,我们就隔着这个大香炉,我站一边,悲鸿站一边,这样就不会显得那么亲密。所以我说,提起成都我就感到特别兴奋。我很爱成都,因为成都留下了我那么多的感情,那么多的回忆。”

  关山月创作独特“黄粱梦”

  1944年5月,30岁的关山月到四川青城山游览采风,住在天师洞,当时天师洞的道长请关山月为其道宫作画,题为《黄粱梦》。根据八仙故事中关于“黄粱梦”的传说,关山月开始了他的创作。以往描绘《黄粱梦》的画作,吕洞宾多在床上待枕而眠,或是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情形。而关山月创作的《黄粱梦》构思奇妙,吕洞宾坐在桌子旁,右手侧撑着头部,酣然入梦,汉钟离站在其右边,一手摇着大葵扇,一手轻捋长须,授吕之以梦。在他们的面前,一孩童趴在地上用吹火筒正在吹火煮起黄粱小米粥。画中人物一坐、一站、一趴,各具神态,且有静有动,十分有新意,实为一幅佳作。画毕,关山月又在右上方用隶书题上“黄粱梦”三个大字,在左下方落上“清供、吉林关山月恭绘”,并盖上“关山月”三字朱文印一方,右下角盖上压脚印“家在白山黑水间”朱文印一方。关山月创作此幅《黄粱梦》图时,正值抗战时期。他也借《黄粱梦》来揭露日本侵略者想霸占中国的野心和欲望定会破灭和失败,终将是黄粱一梦。

  当时,在天师洞的另一间厢房里,还住着一位关山月的邻居—时任驻苏联大使杨杰。他正好回国休假,到此游览。关山月创作完成《黄粱梦》后,请杨杰提提意见,后者观后大加赞赏,欣然题字于画面的右下方,“甲申仲夏、同游杨杰并识”然后盖上“杨杰之印”。1945年5月,距关山月完成《黄粱梦》已有一年时间,当时的书画界名流王树瑚先生亦到青城山游览,道长拿出《黄粱梦》给他观赏,王树瑚先生赞叹之余,也题诗一首于画幅的左上方,“高轩一枕梦黄粱,奇觉方知道味长。世上甘甜终是苦,何如淡泊好商量。乙酉壬霁”,盖人名章“王树瑚”一方。王树瑚先生题字的行草书法,线条流畅、率真、自然,功底较深。从其诗、书中可知,王树瑚先生颇有学者气息,此诗亦道出“黄粱梦”的境界。1945年8月,冯玉祥将军也到青城山游览,见到此幅《黄粱梦》后,颇有感触,便以王树瑚先生的诗韵,在画幅的右边题一诗句,“梦觉方知学道长、三十四年八月、冯玉祥题”落款盖“冯玉祥”一方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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