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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幽默大师”刘攽 生活从来没正经过

2016-07-25

  核心提示:刘攽bān(1023~1089)北宋史学家,刘敞之弟。字贡夫,一作贡父、赣父,号公非。临江新喻(今江西新余)人,一说江西樟树人。庆历进士,历任曹州、兖州、亳州、蔡州知州,官至中书舍人。一生潜心史学,治学严谨。助司马光纂修《资治通鉴》,充任副主编,负责汉史部分,著有《东汉刊误》等。

 

  刘攽(bān)是宋仁宗庆历年间进士,在多地任过知州,官至中书舍人。他做官之余,赋诗著史,成就斐然。但这样一位有诗歌情怀、做正经学问、经多岗位锻炼的官员,生活中却从来没正经,不仅喜欢拿同僚的名字打趣,更喜欢给那些大臣们下套、抬杠、逗哏,幽默戏谑,乐此不疲,堪称幽默大师。

  宋神宗年间,刘攽知太常礼院,与学士孙觉、孙洙交好。一次,孙洙向刘攽求书法,刘攽写好后,让小吏给送去。孰料小吏因二人皆姓孙,又都是学士,不小心把该送孙洙的送给了孙觉。孙洙求而未得,不免催问了一回。刘攽奇怪,不是送去了吗?一问才知小吏张冠李戴了,此孙学士非彼孙学士。刘攽对小吏说:“你不知道以胡须区分二位孙学士吗?”小吏回答:“都有胡子,不好分辨。”刘攽说:“既然都有胡子,何不以高矮胖瘦区分呢?孙觉高而胖,可称大胡孙学士,孙洙矮而瘦,可称小胡孙学士。”于是,大胡孙,小胡孙,就这样在同僚间叫开了。

  据南宋徐度《却扫编》记载,刘攽与王安石要好,每相遇,必交谈终日。当时,王安石已升任参知政事(副宰相)。一天午后,刘攽到王安石府上拜访,王安石恰好在用餐,遂让小吏引去书房歇息。刘攽落座后,见书桌砚台下压着一份文稿,好奇地取出一看,原来是王安石草拟的一篇《兵论》。刘攽记忆力强,过目成诵,这篇文章看一遍就记住了。又一想,自己以庶僚拜见宰执大臣,就这样随随便便坐在人家书房里,似乎不合礼数,随即退出书房,在外面的厢房候着。

  王安石吃完饭出来,见刘攽还在外面待着,便邀请他去书房坐,两人天南海北,交谈甚欢。末了,王安石问:“先生最近有什么大作?”刘攽回答说:“近作《兵论》一篇,不过才完成草稿。”王安石好奇道:“文章都有哪些观点呢?”刘攽暗笑,便把刚才王安石《兵论》里的观点复述了一遍。王安石不知道刘攽看过自己的文章,他又一贯以文章推陈出新、不入流俗为傲,听到自己的文章与刘攽的观点一致,内心十分沮丧,好一阵沉默,然后慢慢从砚台下取出自己的草稿,撕成粉碎。这个喜欢下套的刘攽,玩笑间却让王安石的文集里,从此失去了这篇也许是经典杰作的《兵论》,真是害人不浅。

  刘攽与王安石虽然交情甚好,但他反对王安石变法的态度却非常坚决。他多次上书宋神宗,反对变法,还写了一封信给王安石,直指新法尤其是“青苗法”在施行过程中的弊端。王安石却丝毫不为所动。王安石变法的初衷是富国利民,因此,言谈中往往“利”字当先,为许多清高的士大夫所鄙薄。有一次,同僚闲谈,有人向王安石献计说:“放掉八百里梁山泊的水用来造田,当获利无穷。”有思维惯性的王安石没意识到这是人家拿他开涮,兴奋地问道:“那破堤后,梁山泊的水何处可容呢?”刘攽在场,立马接上话茬儿,一本正经地说:“在梁山泊的旁边,再掘一个八百里湖泊,就可容了。”王安石听后大笑,幡然醒悟。

  刘攽与苏东坡来往一生,最为投契,堪称金石之交。两人经常在一起诗酒唱酬,乐不知返。刘攽晚年患风疾,也就是麻风病,须眉脱落,鼻梁断坏,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与朋友们吟诗畅饮的雅兴。一次,几个好友在刘攽家聚饮,席间商定套用古人联句相戏。轮到苏东坡时,他用刘邦的《大风歌》拿刘攽的病相打趣说:“大风起兮眉飞扬,安得猛士兮守鼻梁。”刘邦、刘攽发音相近,而翻改的联句既合韵律又合情境,闻者纷纷笑倒,唯独刘攽恨怅不已——他恨的不是病情遭到戏谑,他恨的是戏谑了别人一辈子,人之将死,却被苏东坡狠狠地戏谑了一回。

  宋哲宗元四年(1089年),刘攽病故,享年67岁。苏东坡在《记故人病》一文中说:“十月十二日夜,一鼓后,故人有得风疾者,急往视之,已不能言矣。死生阴阳之争,其苦有甚于刀锯木索者。余知其不可救,默为祈死而已。呜呼哀哉!”表达了对这位至交深切的哀痛和眷恋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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