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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功勋犬”的独白:我生于警营,我不是宠物!

作者:阿然 · 2017-05-24 来源:凯风网

 

  我叫尔坤,是一条纯种德国牧羊犬。什么,主人在哪?我可不是什么宠物犬,我可是一只生于警营、长于警营根正苗红的缉毒犬。我出生在黑龙江哈尔滨警犬训练基地,父母都是表现优异的警犬。为了培养我的战斗天赋,出身仅2个月的我就开始练习撕扯毛巾提高咬合力。  

 

  曾经年青的我。摄于2011年5月

  6个月大的时候,遇见了我的第一任训导员,一个赋予我姓名的人。训导员人不错,每天清晨早早地打开犬房,帮我洗刷房间,清理毛发,有时趁着队长不在,偷偷给我喂牛肉、开小灶。好吧,就勉为其难做你的朋友吧。  

 

  为应对实战要求进行穿越多重火圈训练。摄于2012年3月

  我与训导员在哈尔滨共同生活的4个月,差点没要了我的犬命:搜毒搜爆、扑咬、追踪、翻越障碍……一天下来,常常累的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漫长的4个月过后,我成长为一只威武的警犬,跟随训导员一起来到广东边防开始我的缉毒犬生涯。  

 

  我和战友战斗在执勤一线。摄于2011年4月

  2010年广州亚运会安保是我的成名战,连续3个多月,我们每天6点起床,简单用餐后,就开始对亚运、亚残会各个竞赛场馆进行安全检查,最多的一天曾查获管制刀具5把、易燃易爆危险品8瓶。由于表现优异,训导员荣立了个人三等功,我从此也有了“功勋犬”的荣誉称号。之后的深圳大运会、珠海国际游艇展、澳门国际焰火节,每一次重大安保都有我和训导员的身影。  

 

我在边防执勤一线。摄于2011年5月  

 

我和我的战友巡逻在粤澳边防一线。摄于2011年5月  

 

  能否带我一起走

  2012年9月初,我感觉到训导员在刻意地疏远我,从每天不间断地照料我,到间隔两天、三天才来犬房一次。甚至有时候,隔着铁门偷偷望了我一眼,抹了抹眼睛,就走了。我知道,我的第一任训导员快要退伍了。于是我常常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溜到训导员宿舍去,静静地依偎着他,舔舐他的手臂。

  临别的一天终将来临,这一天,训导员胸带红花、身负行囊,即将踏上返乡的列车。我挣脱了犬绳,冲向他,扯住他的衣袖,我不管,请带我一起走。平时气血方刚的训导员,此时已泪流满面,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我狂追着汽车跑了很远很远。

  最终,没能挡住训导员离别的脚步,我知道这一去或许就是一生。  

 

现任训导员与尔坤玩耍橡皮球。摄于2017年4月  

 

  现任训导员为尔坤带上退役大红花。摄于2017年4月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距离我的第一任训导员退伍已经4年了。我嘴边的毛发逐渐斑白,后腿蹬踏不再有力,每一次边防巡逻任务下来都累得够呛。我知道,到了我该退伍的时候了。

 

 

  依依不舍眺望曾经守卫的澳门。摄于2017年4月

  2017年初,上级下达了我的退役命令。宣读命令的那一刻,我内心悲喜交加。喜的是,再也不用重复枯燥的训练了;悲的是,这一刻真的觉得自己老了,一种老骥伏枥的苍凉感涌上心头。  

 

带上红花的我最后一次在岗楼执勤。摄于2017年4月  

 

  眺望曾经巡逻的边防线,我的眼角含泪。摄于2017年3月

  那一天,中队为我举行了一场特别的退役仪式,训导员为我穿上警犬服、戴上红花,最后一次执行边防巡逻任务。曾无数次巡逻的边防线这次走起来格外漫长,脑海中像播放定格动画似地,一帧一帧地切换着10年间的点点滴滴,身边的一草一木都显得格外芬芳。咦,我的眼角似乎有湿湿的东西滑落。  

 

  最后一次在边防巡逻。摄于2017年4月

  如今,距离退役已3个多月,肯定有不少人关心我退役后的生活吧。其实,我们警犬退役后一般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经过严格的审批程序后交由符合条件的志愿者收养;另一种是继续留在部队“养老”直至去世。作为“功勋犬”,我留在了部队,由训导员抚养照料。退役以后,我就不再参加训练了,每天进食后,训导员会带着我进行少量的运动,为我清洗犬房,洗刷毛发。  

 

  “战友”我愿陪你余生一起看夕阳无限好。摄于2017年4月

  算是“英雄迟暮”吧,我将一生奉献给了警营,现在也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了。每当夕阳西下,我总愿意静静地伫立在曾经执勤的岗楼旁,回忆过去排爆缉毒、闪电追踪、飞身抓捕的峥嵘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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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林子 图拉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