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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媒:起底“非物质”女孩释清海

2014-05-28 来源:凯风网

  核心提示:美国报纸《硅谷都市报》,以独特的视角关注硅谷地区在政治、文化、艺术、娱乐等各方面的发展。1996年3月28日,记者Rafer Guzmán通过采访释清海及其信徒,向读者全面展示了一个集宗教神话、东方民间故事和公关噱头于一体的女性邪教教主的形象。  

半边脸面瘫的观音法门教主清海无上师  

  半边脸面瘫的观音法门教主清海无上师,图片来自网络    

  第一部分:《观音法门信徒的“海”派生活》

  第二部分:《越南人离婚多为释清海》

  为自己打广告 

  清海也许在亚洲人圈子里算是个名人,但是虽然她开了很多餐馆,有10万信徒以及在37个国家都有联络人,主流媒体似乎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甚至大多数邪教专家也对她知之甚少甚至一无所知。唯一现成的清海的材料就是她自己的著作和各种网站,上面不过是无上师的照片以及可疑的外国记者的有利报道。 

  清海如蝜蝂小虫般追求曝光率,从不错过任何一次为组织增加影响力,赢得公众信任感的机会。她往往声称受邀去非常有名望的地方做演讲——乔治城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日内瓦的联合国大厦——但是几乎不说是受谁相邀。她还称7个美国官员宣布1994222日为清海无上师日。而事实则是,爱德华州的州长做是做了,只不过目的是为了感谢她为密西西比河水灾捐的65000块钱。 

  1992年帮助越南难民定居香港一事,虽然明明没办成,却一直被这位教主拿出来炫耀。而1993年南加州火灾后她答应捐钱给拉古那海滩火灾救援联盟的钱从来没到账。在台湾,清海甚至建立了两个前线组织,在公共庆典上颁奖给她,成功说服一个被迷惑的美国官员。 

  摸摸老底 

  清海自我推销的诀窍在她的官方个人简介中发挥得淋漓尽致,读起来跟圣徒传记一样。在个人简介中,清海是个罕见且品格高尚的孩子。从小自学哲学,看到动物被屠宰会哭泣。她带着观音的使命来到这个世上,拯救众生脱离苦海。传记里说,清海从喜马拉雅的一位神秘大师那里学会了观音法门后,搬到了台湾,一群学生通过祷告找到了她,哄这个极不情愿的女人做了他们的大师。余下的部分就是对这个无上师的谦卑、人道主义精神以及畅销商品的赞歌。 

  但是,在伯克利研究生Eric Lai的论文里,这个集宗教神话、东方民间故事和公关噱头于一体的混合物则显然无趣很多。 

  根据Eric Lai的调查研究,无上师原名张兰君,1950512日出生于越南的一个小村庄,和美莱村大屠杀(1966年美军在此进行大屠杀)发生地在同一个省份,母亲是越南人,父亲是华裔。据说张兰君十几岁的时候就和一个美国大兵谈恋爱,并生下一女。19岁那年,正是越战进入最高潮的时候,张兰君和一个世界救济组织的德国医生私奔。女儿在20岁的时候自杀。张兰君嫁给了这个医生,两人首先移民到英国,之后去了德国。 

  1979年,张兰君遇见了一个和尚,跟随了他三年,因为性别的关系无法进入修道院而离开。之后跑到印度学习佛法。在印度,她投到塔卡·辛格(Thakar Singh)门下,塔卡·辛格则是一个从佛教中分裂出来的小派别Kirpal Light Satsang的创始人。 

  David Christopher Lane写道:塔卡·辛格是索阿米历史上最可耻的大师,当时Lane还只是伯克利分校的一名研究生,于1978年在印度碰到了辛格,从此以后开始追踪这位大师错综复杂的事业。根据Lane的调查结果:上世纪80年代,全世界都是辛格的丑闻,包括财务欺诈、与信徒发生性关系以及暴力行为。还有人指控他把女人吊起来,定期鞭打。但是当辛格东窗事发,清海已经从他那里学到了光和声的打坐法,去了台湾。 

  Eric Lai的研究揭示,1983年,张君兰跟随一个叫星经(音译)的尼姑学习。星经并不知道张伦兰和辛格的关系,给她取了一个佛教名清海,中文意思就是纯洁的大海。第二年,清海搬到了美国纽约皇后区的一座寺庙。她教授打坐,自己一天打坐四个小时。清海以前的一个同事告诉Eric Lai我们对她的虔诚和真诚印象深刻。但一年半后,清海开始向她的弟子传授光与声的技巧,但反响不好。1986年,清海回到台湾,把她的老师星经的弟子挖过来,在台北郊区的一个公寓建了临时寺庙。关于她的预知能力和独特打坐法的传言帮她赢得了很多追随者,1978年,清海的海报贴满了台北街头。等到台湾佛教协会知道清海以前和辛格邪教的关系之时,已经太晚了。新的救世主已经诞生。 

  救世主:一个普通的职业 

  现在她来到了圣何塞,成为我们中间的一份子。她的到来很难得。这么重大的场合,自上次1994年现身以来,信徒一直期盼至今。对于新人来说(由清海根据他们的申请书和照片亲自挑选),他们和大师的唯一接触就是餐馆图书室的书和影像资料。也许少数个别能像清海说的那样体验到她。但是现在呢,他们能够亲眼看到她、亲耳听到她。还有人可以被她摸到呢! 

  当清海出现在A8大门的时候,人群中一片片哭喊声表达着他们的敬仰之情。她缓缓走来,道路两旁铺满了鲜花、拜倒的身体和伸长的手臂,她一一抱以谦虚的微笑。一到外面,她就被护送进入一辆黑色五十铃骑士越野吉普,坐在后座,汽车发动,开往去附近的红狮宾馆,她向人潮挥手。接下来一个小时,圣何塞机场的短期停车场挤满了要开往出口跟上上师的车子。 

  红狮宾馆的房间已经为上师准备好了。台上是一张白色的椅子,上面摆放了各色各样的枕头。椅子上方挂着一块巨型横幅,上面写着:欢迎释清海来到圣何塞,空中悬浮着各种派对气球,气球上写着世界最伟大的人”“我爱你等等。一个黄色的麦克风正在等待着大师的声音。600个观众欢快地交谈着,直到主持人来到话筒面前才安静下来。 

  他责骂到:请在等候无上师期间自行打坐。就短短两秒钟,整个房间顿时鸦雀无声。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这个房间的唯一声音就是话筒的测试声以及调试摄像机和灯光发出的声音。 

  清海走进房间的时候,全部人都站了起来拍手迎接。她穿过用彩色带子绑着的气球拱门,通过中央的走道向台上走去。她停停走走,向某位喜极而泣的幸运儿投以微笑。她登上台,吸收着各种仰慕之情,几乎藏不住内心的喜悦。接着她开始发表演讲,措辞谦虚又沾沾自喜:谢谢大家的厚爱,我不值得大家对我这么好,她叹了口气道:我只想做个普通人,结果有人出现提醒我,我是清海无上师!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笑了。 

  一场冗长啰嗦的演讲过后,清海回答了几个观众提出的问题,有一两次用的甚至是普通话。一位年轻的越南人恸哭道:我练观音法门的时候遇到了困难。声和音我没问题,但是观音不一样。清海问:为什么?但是他不知道。清海耐心地答道:先练一分钟,第二次练两分钟,会越来越简单的。这个年轻人带着感恩的心抽动着肩膀,热泪盈眶:感谢无上师。人群中响起了掌声。 

  过了一会儿,清海因为一个比较难的问题有点狼狈。一个年轻的医学院学生想知道大师是否会宽恕安乐死。她厉声道:你是想给我难堪吗?她在台上踱来踱去:那是什么?是为了什么?学生迟疑道:就是无痛死亡。然后他开始讲解什么是昏迷和脑死亡。但是清海的声音盖过了他:在美国合法吗?学生还来得及回答,清海就暴躁的叹气:我不知道——我是台湾人,为什么我要对所有国家负责?她抓摸着屁股下的枕头:那是我的头发吗?最后,她又冲这个学生说:有时候,人醒了。所以我很难告诉你谁该杀,谁不该杀。人群中爆发出笑声,之后就是掌声。 

  有人问:神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概念?清海答道:我不知道。人群中笑声更多了。谁要在这儿说说神?第一排来了个正确答案:就是我们亲爱的不吃肉的大师!清海咯咯的笑:对,就是这样。 

  午夜之后清海圆满结束了谈话。她在观众席绕了最后一圈,这边摸个头,那边来个漂亮的笑脸。一个身着非洲服装的黑人在她走过来的时候缩了缩身子,双手合十,啜泣喘息,看着大师的脸,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清海经过他的时候咯咯的笑,停下来用她的绿伞戳戳他,他感恩的抚摸着。 

  我留下来只是因为我要私下采访她。我找到Millar ,她说会安排一下——一眨眼功夫,我已经坐在椅子上,和清海无上师面对面了。我们的膝盖几乎碰触在一起,600双眼睛牢牢盯着我们,几个男人给我举着话筒,大概离我鼻子就一英寸远,房子里的每一台摄像机和每一盏灯都逼近我和大师。 

  汗水已经湿透我的衬衫,我开始提问题,清海告诉我她的组织很大,在全世界四五十个国家都有中心。(如果是以一个完整的中心而非联络人计算的话,那么她书里鼓吹的国家数实际上应该是37个。) 

  我的下一个问题——关于资金——清海回答得很谦虚。虽然她平静的解释,服装和珠宝是她大部分收入,但是她又加了一句:我们其实不需要那么多钱。 

  她声称,就像Millar说的,她和信徒们都睡在塑料帐篷里:我们没有庙宇,我们用的是帐篷,塑料的,很便宜,四五十美元,你就会有自己的庙宇。我们住得非常简陋,我们吃素。但是一位老妇却跟我说,清海住在山顶一栋漂亮的房子里,她和其他信徒拜访这里的时候,就会在房子周围搭帐篷。 

  清海对她在泰国、印尼、菲律宾、香港和这儿的慈善工作并没有多说,我又问:这个做慈善的钱哪来的?清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神给我的。她笑笑,没有人把这话当真——但是我还是记了下来。 

  Millar说,大师的衣服和珠宝虽然贵但是质量上层。同时也告诉我大师希望把钱捐给慈善机构,开了个银行账户供信徒们奉献,神肯定是对清海好得很:1993年,仅仅洛杉矶分部就入账395518美元。 

  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是针对先前一个妇女的话,她站起来对清海说:世界已经等了你几千年。我跟清海提起这句话,问说:你觉得是真的吗? 

  清海说:对她来说是真的。 

  你觉得自己是救世主吗? 

  清海说:是不是救世主并不重要。然后开始了一小段独白,意思是救世主就是一个普通工作。我发现我很难集中注意力听她讲话,暂时停了笔。她说:救世主、记者,没啥两样。 

  采访结束,大师和我握了握手。她退回自己的房间很久后,一群群信徒还停留在大堂。她们摸我这个记者的手臂,因为它们被清海摸过。一个女孩睁大眼睛,抚摸着我的肩膀惊呼:你和她好近,就在她身旁。 

  我猜我在清海图书室录像带里的标题是这样的:清海无上师接受美国记者采访。我们的谈话会出现在网上或者释清海的杂志,或者浓缩成一句格言出现在一本书里。违我所愿,我已经成为清海戏法里的又一个托。就像在我身边乱转的信徒,我已经走进了上师的声与光的世界。(全文完) 

  原文网址:http://www.metroactive.com/papers/metro/03.28.96/suma-961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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