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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军:我把原本幸福的家庭毁了

作者:王 军 · 2011-08-24 来源:凯风网

  我叫王军,毕业于河南大学英语系研究生,现在广东省佛山市。而立之年,我痴迷于法轮功。它一度是我的精神寄托和人生坐标,对一个刚走上人生旅途的人来说,可谓影响深远。为了它,我抛妻弃子,到处流浪;为了它,我背离老父老母的期望;为了它,我与人民和社会渐行渐远……

  我第一次接触法轮功是在1997年的夏天,当时我在读研究生。一天下午,有一位老师说学校礼堂在办一个气功班讲座,讲得很好。听她这么一说,我想去听了个究竟,结果是个法轮功学习班,讲的是《中国转法轮》。听完之后,我觉得有些东西很新奇,而所谓“真、善、忍”也有点道理,仅此而己。

  1998年10月,我研究生毕业后,来到了广东省佛山市。初秋的一天早晨,我独自一人在校园里散步,发现了一个法轮功练功点。因为曾经听过法轮功学习班讲座,所以想了解一下,就在练功点的书摊上翻了起来,其中《转法轮·卷二》里关于物质构成的部分吸引了我,顺便买了几本回宿舍看,并开始试着参加练功点的练功、“学法”活动。后来,我又参加了一期学习班,这次觉得好多东西是前一次没有听过的了,基本都是《转法轮》里面的内容,但仍觉得好多问题似是而非,不能理解,只是加深了对“真、善、忍”印象。

  这一阶段,大家每天“学法”中用大量时间反复地读《转法轮》,开始时觉得不适应,认为有点滑稽可笑,但练功点上时不时地有说不上名字的学员介绍所谓的“修炼心得体会”,讲一些祛病健身的奇效和“提高心性、看到另外空间”的言论,使我觉得也许是自己的心态有些问题。于是,我就力求使自己适应法轮功的要求,从而丝毫没有怀疑那些“心得体会”会有什么问题,更没有怀疑自诩为“真、善、忍”的法轮功会有什么问题。就这样,从自己主动调节去适应这些要求开始,到后来随着反复强化精读《转法轮》,使自己被动地毫不怀疑地接受其中的东西。

  从此,我开始走入法轮功精心设置的陷阱。

  1999年7月22日,国家依法取缔法轮功。当时,迫于学校、社会和家庭等方面的压力,我向学校上交了几乎全部的法轮功资料,并保证今后不再练功,但我仍认为法轮功是修炼的“大法”,丝毫没有认识到法轮功阴暗的一面,只是希望有朝一日政府能消除对其误解,使之合法化。虽然内心抱着这样的想法,但既然作了保证,我没有再参与任何法轮功有关活动,也没有和以前任何练功的人联系。这一年10月,我和当地的一名小学教师结了婚,婚后,女儿熹熹也随之来到了人世,给我们这个新婚之家增添了无比的幸福和快乐。

  我爱看书。在家里除了帮妻子干一些简单的家务以外,就是看书。在大学时期,我看过一些《圣经》之类的书,汉语版和英文版的我都看过,印度有关轮回转世的书我也看过,加上后来我又看了《转法轮》的书。就在我女儿快满周岁的一天晚上,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一位面目慈祥的佛面人物,嘴上还呢喃着什么东西,醒来后我大吃一惊,本以为是释迦牟尼佛。第二天讲给一位曾经一同修炼过法轮功的老师听,她说:是“大师”,李洪志“大师”。从此,我便进入了法轮功的“法轮世界”,对李洪志的教义、“经文”等丝毫不敢怀疑,暗地里还偷着上明慧网。

  2001年,明慧网鼓动全国的练习者再一次大规模进京上访,给政府施压。我认为:那一定是最后一次“圆满”的考验,是给像我这样没走好的弟子一次机会,于是我做好了赴京的准备。5月22日,我买了一张往北京的火车票,谁也不告诉就出发了。那一天,我的心嘭嘭直跳,我想:这一走也许我再也回不来了,学生的课怎么办;到晚上回家后左盼右等,却等不到我回家的妻子怎么办;远在老家为我们兄妹长大成人吃尽了苦头,操碎了心的老父老母怎么办;还有我那未满周岁的女儿怎么办……我心乱如麻。然而,法轮功所谓的“圆满”,放弃一切人类社会的伦理道德、责任和情感,以至放下生死,“放弃一切执著心”的最高境界,紧紧地闩锁着我的心!

  到了北京以后,我没有看到明慧网所说的有多少人冒死上访反映法轮功的真实情况,为“大法”申冤,我感到了一丝迷惑。这一次,我什么也没做,住了两天,因为不想回学校,也不想回家,就直接来到了广东中山市一个大学同学的公司宿舍暂住。这时候,我接触了明慧网上一些不实的宣传,什么政府的宣传如何不负责任;什么政府公布练功人致伤、致残、致死事件都是假的;什么政府对练功人如何进行迫害,同时鼓动大家为法轮功上访鸣不平等等。这些东西接触多了,我渐渐地觉得自己太落后了。李洪志那期间的几篇“经文”又让我觉得我的行为不符合法轮功的要求,而且等“正法”一结束,像我这样没跟上“正法进程”的弟子是要被“销毁”的。这时,我开始着急了,而且有些害怕,甚至不知所措。就这样,我在自认为神圣的信仰和现实的矛盾中挣扎着,流浪者。正在此时,明慧网又鼓动练习者走出去讲“真相”。为了达到“圆满”的要求,同时也为了缓解内心的压力,我试着在网上转发一些传单,之后,又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在网上收集电子邮件地址,发送了所谓的“真相”材料。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有些厌倦这种“弘扬大法”的方式,我心里清楚,在做上述这些所谓“证实大法、讲真相”都是违法行为,所以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

  经过两年多的流浪生活,我身上的积蓄也所剩无几,我心中有个念头,必须找份工作赚钱维持生计。

  2004年9月13日,苦苦等了我两年多的妻子,终因承受不了沉重的家庭负担和精神打击,将一份《离婚诉讼书》送到了法院,法院根据有关法律进行了离婚裁决。因为,当时谁都找不到我的去向,所以,我远在老家(河南省)的老父亲收到了一份关于我的《离婚裁决书》,这件事情,是我妹妹后来告诉我的,她说:父亲当时手捧《裁决书》,老泪纵横,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含辛茹苦养大成人的儿子怎么会走上这条不归之路呢!母亲也在不停地哭泣……

  就在这个时候,我在吉林找到了一份教英语的工作,那一段时间我一心一意忙于教书赚钱,争取表现,所以没有参与法轮功任何事情。直到2007年4月我在邮箱里收到一个叫“清风”的链接,打开了动态网,觉得很新奇,就下载了动态网的一些内容。那一年暑假,我想换一份收入高一点的工作,就去了肇庆一同学家住了几天,白天找工作,晚上利用同学家的互联网把上次下载的与退党和天安门自焚有关的小录像以及《转法轮》电子书随意发到了一些email地址上。后被我同学发现,当场狠批了我一顿,并把我扫地出门。

  我独自一人在肇庆街头流浪,好几天时间,我好像失魂落魄一样,经过激烈的冲突和斗争,最终我来到了同学家,向同学赔了不是。那一夜我的同学与我彻夜长谈,心里却依旧摆脱不了达不到法轮功“圆满”要求而产生的自责和恐惧,心中满是矛盾。我问自己,难道这就是法轮功所讲的“救度被蒙蔽的众生,以使他们免于在法正人间时因仇视大法而遭到被毁灭”的厄运?我也问自己,难道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就是“建立觉者的威德”?

  呜呼!我没有勇气摆脱李洪志一篇篇谎言和诱惑,说什么“顶着压力走出来证实大法的弟子是伟大的”、“那些走不出来的,还能算是大法弟子吗?他们不知道他们自己真正的生命有多危险哪”,我一次一次地在李洪志的赞扬、鼓动甚至恐吓之下,一步步地走到了万丈悬崖的边缘,一点点被推到了再迈一步就要粉身碎骨的境地!

  天啊!我的路在何方?在我大学同学的引导下,我开始反思,他为我找来以前我绝对不愿看、不敢看也不会看的“李洪志其人其事”到“4·25事件始末”到后来的“天安门自焚事件”等等,我都一一用心入神去看。这一看,大量铁一般的事实惊得我目瞪口呆,不知所以。我不敢想象自己曾视若神佛的“师父”是一个如此卑鄙的小人!连自己的生日都是有意改成与佛祖同日来神化自己,欺骗别人。

  我第一次强烈地感觉到法轮功并不等于“真、善、忍”,感到自己是被其愚弄的对象!从海南车祸事件,让我彻底看透了法轮功所宣扬的“圆满”的鬼话。

  我逐渐转变了看问题的角度,再不像以前那样对法轮功不加任何判断的接受,而是能够敢于用理性来重新衡量其中的一切,从那时开始,我发现从前痴迷法轮功时所不可解的矛盾也都逐渐有了答案。比如说他为什么鼓吹说全国有1亿人练功;为什么开始讲“忍”,在遇到别人反对的时候“不理它,不给它市场就完了”,而后来却一个劲地鼓动学员去“讨说法”,甚至讨到了中南海;为什么开始时要学员“遵守国家法纪,否则后果自负”,到后来却尽是让学员去做违法的事,对抗国家政府;为什么开始时讲“每个学习班有80%的人开天目”,到后来却说“我们大部分学员都是锁着修,其实你们都是凭悟而圆满”,又为什么在96年时就讲“大批学员圆满和将要圆满了”,而99年当有人问这些学员怎样时,他却说什么“只要正法这件事没有整体结束,就得接着修”。我不得不问“圆满”了还修什么,不是多高层次圆满早就安排好了吗?不是讲多加上一点难就承受不住掉下去了吗?从前的我看到这些矛盾时不敢深究,不敢怀疑,偶尔的理性会被当作他讲的“思想业力”而压制下去,难怪李洪志反对弟子去讨论他的“法”,只是让人“通读”,说什么“融于法中”完全是骗人的鬼话,他就是让人放弃独立思考的能力,从而被他的邪说充斥头脑。

  当我历尽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冥思苦想,克服了多少内心的压力、矛盾、冲突和痛苦,让我真正看透了法轮功邪恶的本质的时候;当我彻底摆脱了邪教的精神控制,重新找回自我、又一次获得生命喜悦的时候,我想回家!想回学校工作!

  我鼓起了勇气,给学院领导写了一封长达1000多字的信,信里表示如果学校能够原谅我以前的过错,我会努力工作,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把对国家、对社会、对家人、对自己造成的损失弥补回来。学校没有嫌弃我,欣然答应了我回校继续任教的要求,并鼓励我努力工作,将来可以考评副教授。

  我终于摆脱了邪教法轮功,重新回到了曾经工作过的校园教书。可是,我的家没了。

 

【责任编辑:虚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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