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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悔莫及的练功路

作者:汤美琴 · 2012-04-16 来源:凯风网

  我叫汤美琴,今年46岁,家住浙江安吉,现与丈夫一起在县城开了一家地板店。生意虽说还不错,但是我和丈夫都心知肚明,要是我们不练法轮功,不受法轮功的毒害,我们的生活应该会更舒适。

  那是1996年的夏天,丈夫去南京见一客户,当时住在一家招待所。也就是在那里,他第一次接触到了法轮功。回到安吉,丈夫比以前更忙碌了。他每天早出晚归,还隔三差五来回跑南京。我见他这么辛苦,就不解地劝他道:“别把身子累坏了,生意么,过得去就行了。”丈夫乐呵呵地朝我点点头:“知道了。你就放心看店吧,我没事儿。”我也只好不再多说。不过,我心里知道:丈夫虽然经常在外奔波,偶尔也有一些推不掉的应酬,但他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熬夜,唯一的爱好就是习武健身,所以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然而,不到两个月,我似乎觉察到丈夫还是较以前有些异常:他睡得越来越晚,有时候午夜12点了,他还在堂屋静坐。我忍了一个多星期,实在受不了了,便质问他。他也经不起我的再三盘问,终于和盘托出。他说,他正在练法轮功,是一种比气功更厉害的功法。那是他去南京出差时有幸接触到的,而且那里有很多人在练。他还说,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法门,不“信”是练不了的。因为我一直反对他看武侠书,练气功等,所以他就没跟我提及,怕再一次遭到我的叫停。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也就没太在意,似懂非懂、模模糊糊地应允了一句:“哦……”毕竟他从小就喜欢这些,我之前的反对也是不得已的,不是怕他沉得太深而影响做生意嘛!我转念一想:如今客户稳定了,生意也算红火,也就由着他吧!我开玩笑似地对他说:“真有这么好啊,那你好好练吧!”

  丈夫见我并不反对,就一把将我拉至跟前,从身后的方凳上拿过一本书,神神秘秘地跟我讲起了他所练的那套功法。当时,我真的什么都听不明白,印象深的只有这么一点:他说练法轮功就是要我们做“真、善、忍”的好人,好人就一定有好报。

  就这样,得到我的默许之后,丈夫开始全身心投入到了“研究与习练法轮功”之中。他不间断地往返于南京与安吉,与那里的功友交流练功心得。他回来后即把功友的体会讲给我听:功友们把“师父”说得很神奇,好像真有“神通”似的;他们通过练功也开“天目”了。他还给我讲练法轮功的人会得到“师父”的保护,而且“一人练功,全家受益”。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因为我们一直忙于做生意,孩子的一切均由公公和婆婆照管,可我总是放心不下。现在看来,虽说没时间陪孩子,但我们可以通过练功来为孩子祈福,这是多么难得的功法啊!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已是1997年的春节。丈夫带我一起到了南京,在那儿我见到了他的功友们。其中有一位陈姓大妈特别让我感到亲切,她面容慈祥地对我说:“闺女,你也在练这功那。这功好哇!你看大妈的身子骨,越来越有劲了。以前胃病老犯,吃不香,睡不暖的,老用药也无济于事。这不,全靠‘师父’保佑那!”我听了将信将疑。可在南京这段日子,接触到的功友差不多都说这样的话,听得多了,我也似乎抱定了一种决心:好好练,“师父”的“法身”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从南京回来,我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在店里看管生意觉得特别无聊。便经常拿出《转法轮》看看,有时看得入迷,顾客来买东西,也爱理不理的。春节过后,店里生意本来就淡,有时候我干脆把店门一关,独自一人在里面打坐、练功了。

  记得有一次,丈夫从外边回店里,发现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当他叫醒我的时候,我突然双手抓住他的衣袖,双膝跪地,拼命呼喊:“‘师父’,我终于看见你了,你可得保佑我们那!”丈夫的拉扯让我回过神来,他迫不及待地追问我:“小美,你看到什么啦?是不是‘师父’在帮你‘消业’?”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就把刚才梦见的情形一五一十跟他说了。我们俩完全沉浸在练功带来的快慰中了。

  从此,我对练功开始逐渐痴迷。只要一有时间与机会,我就和丈夫交流练功体会,丈夫不在,就去找别的功友。丈夫也会把他在外交流的心得带回来,说给我听。我仿佛觉得,我太幸运了,自己得到“师父”的庇佑更多:我几乎天天能梦到“师父”,听到“师父”的鼓励,看到“师父”在点化我。于是,我把家里的积蓄全拿了出来,让丈夫去印发资料,让更多的人知道大法,了解大法,走进大法,习练法轮功。

  可是好景不长,1999年7月,法轮功被国家取缔了。我惊呆了:我辛辛苦苦练了这么多年的功法,怎么会是害人的呢?为了表示自己的真诚,我可以说全身心地投入了。这么些年,为了让更多的人认识大法,学习大法,我耗尽了全部的积蓄,也放弃了更多赚钱的机会。我不图名不图利,我只希望自己能做个好人,为家人求个好报,却从未害过人那!我觉得天快要塌下来了。当时,亲朋好友来劝我们,希望我们不要再执迷不悟,不能再练法轮功了。可是,我们却把这些看成是“魔”的干扰,一句也听不进去。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等待与挣扎,我与南京的陈大妈联系上了,决定和他们上北京讨个说法。

  九月底的一天,我到南京打算在陈大妈家住一宿,然后商议去北京。当晚到南京已是九点多了,来到陈大妈家时已近11点。可令我诧异的是,陈大妈家大门反锁。情急之下,我只好在附近的建筑工地上找了间避风的破房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我才从她邻居那儿打听到,原来陈大妈昨夜因心脏病突发被家人送进了医院。在南京我唯独知道陈大妈的地址,其他功友无法联系上,就只好悻悻地返回了安吉。我暗暗告诉自己,这也许是大法对我们的考验,“师父”是不会不管的,如果自己能经受住这场考验,或许就会如“师父”所说,“上层次”“得正果”。为了让自己过关,我就偷偷地在家里修炼。丈夫把“师父”的法像供在阁楼上,每天磕头膜拜。为了掩人耳目,白天我在下面静坐,丈夫在阁楼上“学法”;晚上丈夫去外面与功友联络,我就到楼上练功。从此,我和丈夫全身心地“学法”、练功,将之前的竹制品生意渐渐地放在了一边。

  2001年仲夏,丈夫突然得到信息,说“师父”在国外“讲法”,我们似乎有了新的希望。于是,丈夫买来了电脑、打印机,这些都是用家里可以变卖的物品置换来的。后来,我们又将以前店里积压的竹制品作了清仓处理,换成了一麻袋一麻袋的白纸。“师父”说了,这是我们法轮功修炼者最后的机会,“圆满上苍穹”嘛。可是,就在这节骨眼上,孩子要读初中了。公公婆婆催丈夫把孩子送到离我们家近的学校读书,也好方便照顾。可我们俩哪还有这份心思,好说歹说最后实在没办法,也就应承了下来。虽说孩子在身边,却一直没时间与他聊天、谈心。孩子的学习成绩如何,从来不闻不问;孩子的衣服脏了,也没时间帮他换洗。我想:“只要我们好好修炼,‘师父’一定会帮我们照顾好孩子的。将来我们有一天得道了,就可以帮孩子实现自己的梦想。”正因为如此,我们一定要放下对孩子的“执着”,不能在孩子的问题上分心,否则会前功尽弃的。

  为了表示我们坚持修炼的决心,2002年底,丈夫通过网络发表了“严正声明”,还向法轮功组织递交了2000元捐助款。

  从2003年开始,“师父”要求弟子“走出去,讲真相,救度世人”。为此,每当夜深人静时,我们就开始了下载、打印、复印等工作;每当夜半天黑,我们就把事先印好的法轮功资料散发出去。虽然夜晚静得可怕,走在昏黄的街灯下,影子也挺吓人的,但一想到有“师父”的“法身”保护,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

  为了表示对大法的虔诚、对“师父”的奉若神明以及表现自己的“精进”,我们可以说是小心小心再小心了。然而,可怕的事终于降临了。当我和丈夫将一麻袋的传单统统粘贴到了小区路灯的电杆上、居民楼道的墙壁上、房间的大门上的时候,我们已把自己送进了死胡同。显然,我们已严重扰乱了社会公共秩序。

  在社会志愿者的劝导下,经过长达数月的内心挣扎,我们终于有所醒悟,特别是在南京陈大妈悄然辞世的事实面前,我们俩才从噩梦中醒来。

 

【责任编辑:晓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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