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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段害人害己的痛苦历程

作者:于冰(口述) 张丽(整理) · 2015-01-13 来源:凯风网

   

  我叫于冰,今年54岁。1993年我拜一位老中医为师成为一名乡村赤脚医生,在村里开办了一家诊所。我性格随和,乡亲们有头痛脑热的,我总是随叫随到,看病只收取从药店买来药材的成本钱,加上自己的医疗水平也不错,几年间治好了不计其数的病人,还及时挽救了不少危重病人的生命,因此在周边村便小有名气。然而,我却因为习练了法轮功,走过了一段罔负行医使命,甚至连亲人、朋友的生命都漠然置之的历程。

  我对民间故事非常感兴趣,对那种历经千辛万苦终成正果的人非常敬佩,对书中描绘的自由自在的神仙生活更是充满向往,甚至幻想找一处名山去修炼。正是这种潜意识里对虚幻神仙生活的向往,让我对法轮功骗人的伎俩深信不疑。

  1997年10月,一位久未谋面的老朋友来家里串门,提出了一个十分“新鲜”的观点。他说:“你虽然治病,但你不能‘除病’,因为病是一种‘魔’,人得病是因为身上都有一种叫‘业力’的东西存在,是‘前世因果’的安排。”随后,他拿出一本《转法轮》对我说,修炼法轮功的人就不得病,因为法轮功追求“真善忍”,能得“福报”,等修炼“圆满”了还能“飞升”到天国。出于职业的敏感和对神仙怪诞之说的崇拜,我翻开了这本书,一下子被里面的修炼宇宙特性“真善忍”、“往高层次带人”等说法所吸引。从此,我对《转法轮》上了瘾,只要诊所没有病人,我就拿起书仔细研读,有时出诊也不忘带上,遇到功友便好好交流一番,“学法”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通过“学法”,我完全相信“师父”的“消业”、“上层次”、“圆满”等说法,被李洪志给洗了脑,早已将有病求医的理念抛掷脑后。很多人慕名而来找我看病,我已无心诊疗,只要病人不强烈要求,我就不为他们开药,反而向病人极力宣扬修炼法轮功能治病。有个患糖尿病多年的病人,一直是我指导他饮食和锻炼,但自从我练习法轮功后,他听从我的指导拒医拒药,血糖不断升高,导致病情恶化患上了尿毒症。即便如此,我依然认为自己是在“做好人”,病人是“业力”的报应,我是在为“大法”做一件了不起的“弘法”大事,心里想着自己又上了一个“层次”。

  1999年7月,国家依法取缔法轮功后,我很不理解,思想上也不满,仍在家里加紧学法练功,还把几个“同修”邀到家里共同修炼。同年8月的一天,妻子慌慌张张地从农田里跑回家,看到我和几个“同修”正在屋里“打坐”,生气地冲我喊到:“邻居于亮浇地时突然晕倒了,还口吐白沫,你快去看看!”我随着妻子来到田地里,看到几个人在炙热的阳光下刚把于亮唤醒。我不紧不慢地说“是中暑了,没有大问题,去荫凉地方歇会儿就好了”,然后转身回家了。走在路上,我心里想:“肯定是他做了坏事,是上面的人要‘惩罚’他,而这种‘惩罚’是不能逃避的。”这样的想法一直支撑着我,直到第二天,于亮再次晕倒,虽经过医院的急救,但最终没有醒过来,诊断结果是脑出血。听到消息的我,头脑中有点儿茫然,良知告诉我,这两次晕倒是有必然联系的,如果第一次采取必要措施的话,于亮的生命不会这么快终结。但转念又一想:这是他“业力”太重没有“消业”的必然结果,于亮不练功,得不到“师父”“法身”的护佑,必然走上这条路。

  于亮死后,很多村民对我产生了质疑,诊所经营也日渐清冷。很多人背后议论我没有尽到医生责任,不应该对于亮的突然晕倒没有警觉意识,甚至有人说我成天练法轮功,已经不会给人治病了。我对此事虽然也有所愧疚,但我仍坚信,只有带领更多的人练习法轮功,让他们“消业”、“上层次”直到实现“圆满”,人们就能真正理解我的“好心”。

  2001年4月,诊所因为我无心管理,经营惨淡,不得不关门大吉。我把医疗器械、库存的药品直接送给了临村的候大夫,因为我知道大法弟子根本不需要这些,只要我潜心修炼,“师父”会保佑我们全家人的平安,我就能带全家“圆满”、“飞升”到“黄金铺地的天国”。诊所的关闭,断送了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父母妻儿看我成天练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爱恨交织。2003年1月,一家人为没钱过年发愁,老父亲更是愁的上了急火,十多天没有大便。看到我成天忙着练“功法”,一堵气去外面的药店拿来一堆泻药,但他看不懂说明书,便又找到了我。当时父亲已经是面色苍白、呼吸急促、意识模糊了,但我也没太在意,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用法,把父亲打发走了。父亲当时处于病重的情况,根本没有听清我说的话,结果他艰难地回到家中,把三天的药一次吃了,整整一晚上,上吐下泻。母亲第二天一早把我和妻子叫过去,我一看,父亲已经严重脱水。看到我练功变得呆滞的眼神,面对父亲病重时仍然傻楞楞的样子,母亲重重地抽了我一耳光。妻子赶紧找来一辆面包车,把父亲送到了镇医院。二十多天后,父亲还是与世长辞了。

  父亲的去世给了我沉痛的打击,从那一刻起,灵魂才真正受到了触动。我一直在替全家“消业”,父亲怎么会死?“一人练功全家受益”,为什么没有实现?练功多年,换来的又是什么?是父亲的亡故、母亲的责备、妻子的冷漠、村里人的讥讽和全家生活的一贫如洗……

  2003年5月,在志愿者的帮助下我终于从法轮功的精神控制下摆脱了出来。在乡镇小额贷款的政策扶持下,我在家里盖起了五间宽敞的诊室,重新开始了治病救人的神圣职业。

  (本文图片非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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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