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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华:“被立王”的“福报”

作者:周秀华 · 2011-12-29 来源:凯风网

  我叫周秀华,今年42岁,住在上海松江。1994年因轻信“真神”可以为我祛病而被诱骗入了“被立王”邪教组织;2007年又被其“为民众造福”的宣传所蛊惑,竟然又成了“被立王”邪教宣传的帮手,我得到的是害人害己的“福报”。

  我念初三时患了严重的肾炎,四肢浮肿,全身乏力,只得辍学休养,每年都发病住院几次,为此家里欠了不少债。那几年我情绪十分低落,常自怨自艾命不好。

  1994年11月一天的上午,我同往常一样,百无聊赖地倚在门前秸秆垛上晒太阳,两个近来常在村子里转悠的外乡人和我搭讪,她们讲的全是我从没听过的神奇事。熟稔后,她们对我说:“你这身子惟有真神才救得了!我们是神的奉差,给你带来福报的。”我激动又好奇,我的病真的能治好吗?第二天,她们就带我去了邻村一个废弃的教堂,里面十分昏暗,进得一个房间,只点了两支小蜡烛,几个晃动的人影更凸显了神秘感。他们先给我起了一个“灵名”,说今后信徒之间互称“灵名”,然后传道者叫我跪下许愿,发誓“永不背叛教主”。我发完誓后他们还发了一些小册子给我。

  从那以后,我按照规定,每天5点起床,祷告半小时,背诵《揭开伊甸园的秘密》、《权柄与顺服》等油印小册子;每周参加一次聚会,与一群只知“灵名”不知真名的人在一起唱赞美诗和读经。当时,我对他们说的“耶稣死后再次复活是以被立王出现”、“天堂的主宰是被立王,父王才是唯一真神”等等不知所云,但对“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不信被立王的人都得死”的预测感到惶恐不安。所以我常常提一些问题,传道者便夸我很有灵性,后来见面总对我说:“真神会保佑你的。”

  一段时间后,我好像感到不那么慵懒无力了,浮肿好像也消退了一些,我天真地以为这是“真神”给予我这个既没钱又疾病缠身的弱女子的“福报”。所以,参加聚会等活动更积极了,尽管活动大多在晚上,我也一次不落。

  1995年元旦后,“奉差”说她春节过后要外出传教,叫我跟她一起去。但是,那天之后再也没见她的踪影,教堂也不见人聚会了。1996年1月,在村委会宣传栏,我才知道“被立王”是打着基督教旗号的邪教组织,创始人吴扬明已被枪决,看得我有点后怕。

  就在那年,我母亲打听到了医治我病的偏方,渐渐地我的肾炎基本痊愈了。1997年,我在工厂打工认识了我的丈夫。2000年结婚,第二年有了儿子,还买了房,小日子过得充实而安宁。

  然而,2007年8月初,先前的一个“奉差”又找到了我,并叫我再次“入教”。我大吃一惊,“教主不是已经枪决了吗?”“奉差”嗤之以鼻:“他是神,怎么会死呢!”我表示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不愿再参加他们的活动了。“奉差”先是指责我忘恩负义,说我是向教主许过愿的,背誓必将受到神的重罚,而且,全家都要遭难!接着又叫我放心:“我们是为民众造福,你全家会得福报的。”在她的软硬兼施和不断蛊惑下,我动摇了,想想当年若不是“入教”,也许早就病死了,如今理当把“福音”传出去,“拯救”更多受苦受难的人。抱着感恩和怕受背誓惩罚的心理,我答应了“奉差”,参加“传福音”活动。

  再次“入教”后,我在家的时间全用来阅读《基督在十字架上的新生命》、《生命的道》等小册子,不再看报看电视,音响里播放的也都是诵经磁带,晨昏祷告求“真神”保佑,还跟着“奉差”去四处“传教”,并参加他们在租借的房子里的聚会。

  忙于奔波“为民众造福”大事的我,已完全不顾家庭。丈夫、儿子早已满腹怨气。平时的晚上,隔三差五的有信徒来聚会,我总称小姐妹要说悄悄话,叫丈夫避到客厅去,让出房间给我用,丈夫也信了。后来,儿子经常向他爸爸告状:“妈妈又把我关在厨房里,只管自己和几个阿姨嘀嘀咕咕的,还忘了在我的作业本上签字。”诉说他饿了只能吃泡面啃面包,有时雷雨天一个人在家很害怕等等。一次儿子发高烧,丈夫上夜班,我祷告了一个晚上,早上丈夫回来发现儿子病得迷迷糊糊的,立即送儿子去医院,确诊为肺炎。丈夫怪我延误了治疗,我辩解有“真神”保佑,无需打针吃药病自然会好的。丈夫听了非常生气,说我变得简直不可理喻。

  2008年4月,我受命“代会”一职。成为聚会点负责人后,我更虔诚了,为不引人注意,我把聚会点设在家中,将每周一次的活动改为每周两次,组织信徒们唱赞美诗、读经祷告、念“活活”(吴扬明所书《生命的经历》)。我还把自身的经历添油加醋、颠倒是非地“分享”给新加入的信徒,把“真神”吹嘘得神力无边,鼓动他们要抓紧时间“拯救灵魂,彻底悔改,归顺上帝”。我执行“奉差”之命,向信徒广募钱财,利用汶川大地震后人们害怕的心理,以“聚集财宝送上天,把钱财用来拯救灵魂”的名义,举办了“献祭款”“爱心祭”等聚会活动,游说信徒“惟有奉献,才能保佑消灾”,大难临头时“真神”会来救你们。有的信徒家中生活条件很差,但在我的游说下毫不犹豫地倾囊奉献。我把募集到的十多万元人民币全部交给了“奉差”,由她奉献给“被立王”组织,当时的我竟然很有成就感。

  我完全迷失了本性,在“奉差”的唆使下我偷偷拿出家里的钱复印了几千份《喜讯》等宣传品,带着一群信徒到闹市区去散发,向行人宣扬“世界末日即将来临”。全然不顾此行为已严重扰乱了社会安定,被公安部门抓获教育后仍然执迷不悟。

  丈夫察觉到我的行为异常,一年多来,我不是说去看小姐妹,就是与朋友聚会,休息日几乎都不在家,还常常把“小姐妹”约到家里来说“悄悄话”,根本不像以前那个顾家的我了。丈夫问了我几次“到底在干什么?”我严格遵守教规保守秘密,都搪塞了。但起了疑心的丈夫还是跟踪了我,被我发现后,大吵一场。忍无可忍的丈夫找我父母评理,两个老人开口便责问我是不是又入了邪教?苦苦规劝我赶紧脱离。既然隐瞒不住了,我便理直气壮地说:“当年是真神救了我,我必须报恩。”我还告诉他们,所有不信奉“被立王”的人都是魔鬼,是恶人,会下地狱的。听了这番话,丈夫目瞪口呆,父母骂我鬼迷心窍了。我冷笑着说他们见识太少。见劝说无效,父亲唉声叹气,母亲痛哭流涕,临走时还求我,千万别把家折腾散了。

  2009年春节,父母打来几次电话催我们去娘家过年。我因与“奉差”商定趁节日搞“传福音”活动而不愿去,丈夫很生气,硬将我拉到了父母家。我愤愤然端了碗饭独自在灶间吃年夜饭,母亲几乎用求我的口吻叫我上桌子和大家一起吃团圆饭,我却瞪着眼睛对来拉我的母亲说:“我们规定不能和‘外帮人’同桌吃饭同床睡觉。”患有高血压的母亲见此情景竟猝然昏倒,不省人事,口角也歪斜了。送到医院抢救,母亲中风了。我不仅不心疼,竟然还认为这是他们不信“被立王”的结果。

  母亲中风后,父亲既要服侍半身不遂的老伴,又要担忧我,心力交瘁。2010年初,父亲突发脑溢血去世,弥留之际还念叨着我的名字。

  父亲的去世,令我震惊。我为“被立王”组织竭尽心力,不但母亲重病、父亲去世,就连我自己痊愈多年的肾炎也复发了,才四十出头的我就白发多过黑发,已显老态,家庭生活也是一团糟。这就是“被立王”带给我的“福报”吗?

 

【责任编辑: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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