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中国驼乡”美誉的内蒙古阿拉善盟,在27万平方公里的沙漠戈壁上,骆驼数量最多时超过25万峰,这里牧民们亲切地称骆驼为“腾格令温拿——上苍的坐骑、苍天的精灵”,他们对骆驼有着特殊的情感。
“无边瀚海人难度,端赖驼力代客船。”这是大漠牧人和骆驼关系的真实写照。南征北战、东进西伐,每一次人类划时代的变革中都有骆驼的身影,它用宽大的脚掌踩出了一条从东亚到欧洲的“丝绸之路”,使东西方的文明穿越大漠融汇碰撞,骆驼也博得了“沙漠之舟”的美誉。
在丝绸之路上,一个是从西边来的路:从河西走廊过来,经过阿拉善、新疆到巴基斯坦,东路是从北京、呼市来以后,从额济纳旗过去到达蒙古国。因此,路是骆驼走出来的,可以说丝绸之路就是驼背文化,骆驼对于丝绸之路立下了很大的功劳。戈壁中没有水,只有骆驼才能七、八天不喝水,而且一天行走一百多里路,其它任何牲畜不会完成这个任务。当初和平解放西藏的时候,去西藏都要经过草地、水地、山地,阿拉善支援了十万峰大骟驼,解决了运输问题,把这项任务完成了。
丝绸之路不仅是文化的交流,更主要的是物资的交流,比如说茶、丝绸还有瓷器,这些物品都要用骆驼驮。而且大部分地方缺水,这种情况下我们的物资交流、驮运人力的后勤保障,有时候骆驼就相当于现在的汽车、火车、飞机一样,没有骆驼你驮不动这么重的东西,走不了这么远的距离,所有的物资交流都驮在骆驼上,没有阿拉善的骆驼就没有过去繁荣的丝绸之路。在中国的历史上,丝绸之路给世界留下了很大的影响,正因为骆驼作出了贡献,我们不能忘记骆驼的贡献,在新的时代我们要保护骆驼。
在内蒙古阿拉善右旗境内的曼德拉山6000多幅岩画中,有很大一部分有关于骆驼的画面:有单个骑乘的,有牵拉双驼的、还有三驼骑乘竞技的;这些岩画最早可以追溯到7000—12000年以前的史前文明阶段。据国内文字史料记载,早在5000年前,骆驼就被居住在蒙古、新疆、中亚一带的草原游牧人做为“奇畜”驯养了起来。其独特的生存特点,一直伴随着人类,成为纵横在沙漠戈壁中的骄子。
骆驼具有极强的自我调节能力,根据环境的变化调整自身的体温,在夏季中午,体温升高时,把多余的热能暂时蓄积在体内,以节约散热所需的水分和其他生理资源,夜晚温度降低时,漫漫散发白天蓄存的热量,从而使体内的能量得到合理均配使用。骆驼平时把多余的脂肪储存在驼峰中,当很多天没有吃没有喝的时候,才开始把储存在驼峰中的脂肪转化能量,可以继续行走。
阿拉善祖祖辈辈以养驼为主的蒙古人,在漫长的岁月与骆驼结下了难以割舍的情感,创造了多姿多彩的骆驼文化。生活在这片神奇土地上的牧民不分男女老少,都有一套高超的骑驼技术,放牧中,牧民们三五成群,挑选自己强健的骆驼相互赛跑,以展示骆驼素质为乐趣;每逢婚宴、敖包盛会、寺庙经会等重要集会,散居大漠的牧民相逢后驱驼疾驰,自发的赛驼成为深居大漠牧民群众的一大乐趣;骆驼那达慕,也就是骆驼节,是阿拉善独有的、极富特色的冬季那达慕,在每年十一月的第一个周六、周日举行,现已成为阿拉善独具特色的文化品牌。骆驼那达慕设置了种驼评比、赛驼、赛马、驼球、“阿音”驼队表演、乘驼射箭、挤驼奶以及骆驼摄影和骆驼产品展示等丰富多彩的活动。
阿拉善双峰骆驼作为一个古老的原始品种,1982年曾达到过25万峰,占中国骆驼总数的三分之二,为阿拉善赢得了“中国驼乡”的美誉。由于环沙漠戈壁地区广大的湿地因农业开发、地下水过度开采,自然生态环境遭受人为破坏,从1995年开始实施禁牧,阿拉善双峰驼遭遇了无序的人为宰杀,在短短几年内锐减,到2002年只剩不到5万峰,几乎濒临消亡。在牧民和有关人士的大力呼吁下,近几年政府的改变观念,积极支持,数量逐步有所回升。阿拉善人不是把骆驼当成牲畜,而是当成了他的哥们儿弟兄。骆驼虽然没有多大的经济效益,老百姓还是要保护骆驼。骆驼还有一个平衡生态的作用,阿拉善都是荒漠地区,长得都是灌木。灌木是骆驼的主要食物,骆驼要是不吃它就会死掉,我们阿拉善的灌木通过骆驼的啃食,适当地进行了修剪,灌木就长得特别好,生态就很完整了。骆驼也不能太多,因为生态的容量是有限的,阿拉善的骆驼就是十几二十万峰,再多也养活不起。
在阿拉善广袤的土地上,到处都可以看到骆驼的身影,有了他们,再遥远的路途也不显得寂寞,再空旷的戈壁也不会显得的孤独。那曾经连接东西文明的“丝绸之路”,已不见驼队身影,可叮叮咚咚的驼铃,依旧在耳畔响起。骆驼这个曾经的丝路的主角、传递文明的使者,今天也不再忙碌和劳累,静静地在圣地阿拉善的的广阔土地上安享苍天赐予它的福气,那个究竟是“先有沙漠还是先有骆驼”的问题从来也没有人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科学的答案,像牧人说的那样“没有骆驼的沙漠没有灵气,没有骆驼的牧人没有福气,没有骆驼的沙漠也将变成没有生命的死海”。
苍天的精灵——阿拉善双峰驼,我们不能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