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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王安石的官德:独守古风清廉骨梗

2016-05-18

   

  北宋著名政治家、改革家、文学家王安石已经离开我们900多年,但他勇于担当以天下为己任的精神,他“苏世独立,横而不流”的铮铮傲骨,他果断推行社会变革所取得的巨大成果,都彪炳史册而成为永久的历史记忆。他不爱官,不爱财,不爱色,冰清玉洁的官德更具有永远的榜样的力量,让一切蝇营狗苟,投机取巧,沽名钓誉,巧取豪夺,庸俗不堪者相形见绌而一文不值。

  五上札子坚决辞相

  王安石终生不贪位恋栈。中进士后,其他人都在京师中到处奔竞谋求京官,王安石则要求外任。欧阳修等人多次推荐,朝廷多次要破格提拔重用,都被他婉言谢绝。英宗朝几次招他进京做官,他都以有病为由而没有前去。

  神宗皇帝要励精图治,招王安石越次入对,他在真正理解神宗变法图强的决心后,才毅然挺身而出。以“天变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之法不足守”的大无畏精神设计领导了轰轰烈烈的变法。使天下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社会生活都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使北宋王朝积弱积贫的状况从根本上得到改变,使天下百姓都享受着新法带来的雨露春风。

  熙宁九年春夏之交,王安石见许多关系已经理顺,朝廷政事平稳,而自己精力不足,唯恐耽误朝廷政事,便连续上五道札子请求辞相归隐。神宗皇帝只好忍痛割爱。正如王安石在诗中所说:“谁似浮云知进退,才成霖雨便归山。”他如同一片云,从深山中飘出来,向久旱的人间洒下甘霖,润泽万物,然后便悄悄地飘然而去。

  古今中外,挖空心思到处钻营以谋求官位的人可谓比比皆是。而王安石正受君主的宠眷,事业正隆之时,就毅然决然地辞去宰相之官。“在朝不蓄势,在野不蓄钱”,这十个字是同时代人对王安石为官的最精彩概括。

  骑毛驴的老头

  正是初夏季节,气候温润,草长莺飞。一老头骑着毛驴上钟山溜达。道不好就下来拉着毛驴走几步。路好再骑上,一切都顺其自然。半山腰有座寺庙,老头信步走了进去。见一凉亭下有几个秀才正在高谈阔论秦朝灭亡的原因,便坐在旁边凳子上仔细聆听,边听边微微点头或轻轻摇头。

  见此,一秀才轻蔑地问老头道:“你也明白点历史吗?”老头点点头,很谦虚地说:“略微知道那么一点点。”那秀才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啊—”,连个“您”字都不用,啊字还拉长声。

  老头依旧很谦虚,拱拱手,很认真地说:“在下姓王——,名安石。”秀才立即瞪大眼睛,非常惊愕地问:“您—您—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安石?咋骑个毛驴?”退隐后,王安石把朝廷配给的卫兵和仪仗队以及车马轿夫全都退了回去,出门就骑一头小毛驴,身穿普通百姓服装,有时进城逛逛市场,欣赏一下市井民情,偶尔顺便买点时鲜蔬菜。有时上附近的紫金山即钟山逛逛风景,听听百姓的议论。谁也不认识这个骑毛驴的老头就是当年主持朝廷变法大业的王荆公。

  王安石从来都这样低调,从不仰仗贡献和功劳而盛气凌人,反而尽量不让人认出自己,没有丝毫的特权观念。一次,王安石进城里办事,正碰上做官的弟弟出行,前面鸣锣开道,仪仗队紧随其后。百姓们都急忙躲到两边观看。王安石怕被认出来麻烦,便急忙一闪身躲进街旁一家百姓院子里,半掩着门,从门缝看着,等弟弟的车驾过去。

  院子里住着一个老太太,正要出门抓药,突然见闯进来一个陌生的老头,一愣,就问:“老人家有什么事吗?”王安石微笑着说:“过来一个大官的车驾,进来躲一下。”老太太也听到外面喝道的声音了,说:“啊!吓我一跳?怎么,客官怕当官的?”

  王安石笑道:“怕倒不怕,怕麻烦。”“我要出去抓点药,还出不去了。还得等一会儿。”老太太说。王安石问:“请问您要抓什么药啊?”老太太说:“偶尔有点疟疾,抓点药准备着。”王安石说:“还真巧了,我这正好有点治疗疟疾的药,就送给您吧,免得上街了。”老太太一听,挺高兴,进屋取出来一缕麻线,说:“嘿嘿嘿!礼尚往来,相公可以拿着回去送给相婆。”王安石说:“谢谢婆婆!”

  其实老太太并不知道王安石是宰相,而相公是宋代女性对于男性成年人的尊称。相公的夫人当然是相婆了。而王安石的夫人正好是宰相的老婆,就是名副其实的相婆。王安石暗笑,真有意思,还真让这个老太太说对了。

  王安石当年执政时的同僚陈升之罢相后,以镇江军节度使的身份判扬州,实际没有实职,朝廷也依照惯例给他许多待遇。陈升之和王安石的做法正相反,他只要出门,便派头十足,陆地上前面鸣锣开道,紧跟着是仪仗队,地方官员也要送往迎来。如果水路,也是乘坐豪华的客轮,旌旗招展,前呼后拥。只要是他一经过,就要弄出点动静来,让那里的百姓知道有大官经过。

  因为途中经过金陵,他便想前去探望王安石。因为他们都是朝廷高官,因此陈升之特意请示皇帝,得到万岁的批准,那叫奉旨探望前宰相,于是这派头就更足更大了,从扬州出发,沿着长江而西行,楼船衔接,前面有开路引导船,一切船只都要回避,陆地上有人向前面的地方官报告,虽非惊天动地,也搞得四邻不安。

  王安石听说陈升之要来看望他,他太了解陈升之了,知道不能不搞排场。他也不好意思阻止,于是便自己亲自到江边去迎接。他自己依旧骑着那头小毛驴,让仆人雇了个二人抬的小轿给陈升之坐。来到江边静静等候。

  陈升之快到江边才发现荆国公王安石已经到了,仆人拉着小毛驴,王安石旁边一个小轿,是二人抬的,最简陋最轻便的轿子。王安石也看到陈升之了,向他拱手作揖表示欢迎。陈升之急忙制止其他人的喧哗和一切仪式,向王安石还礼,接着下船,乘坐那个他从来没有坐过的小轿跟随王安石回到牛首山下简陋的住所中。从此之后,陈升之再也不讲排场了。

  后来王安石搬到新租赁的小院之后,隔壁邻居姓张,和王安石相处得很融洽。王安石经常去串门。有时王安石拄着拐棍就溜达去了,到门口就喊:“张公!”老张头出来热情答应:“来了!相公。”他知道王安石曾经是宰相,所以称之为“相公”。开头几回还没有注意,二人谈话,王安石说:“张公。”对方回答:“相公。”王安石哈哈大笑道:“我当了许多年宰相,跟你就差一个字啊!”老张头也笑了。王安石幽默随和,就是这样低调,终身如此。

  妻子给买的妾

  嘉祐八年(1063)春天,王安石42岁,官居知制诰之职,俸禄增加很多,便把老母亲和妻子儿女接到东京来。一天,王安石下朝回家。进入内室,不禁愣住了。夫人吴氏不在,却坐着一位二十多岁年轻貌美的女子。只见那女子高绾发髻,上插孔雀碧玉簪,身穿锦绣华服,淡妆细抹,颇有姿色。坐在双人绣床边上,羞答答地看着王安石,表情异样,非常复杂。“你是什么人?为何坐在这里?”王安石问道。那女子答道:“是夫人让妾来的。夫人吩咐我来服侍大人。”王安石继续追问,那女子把经过全部诉说了。

  原来,那女子是一个武官的妻子。丈夫在一次押送军用物资时在河里翻了船,造成重大损失,如能交上90万罚款,人可以释放,否则就判刑。女子万般无奈,只好自卖自身,要价就是90万,结果被人领进这个不太宽敞却很幽静的宅院。她看出这是大户人家,女主人告诉她,说是给她丈夫买的妾,吩咐她要好好服侍官人。又说官人是个难找的好人,不会亏待她。

  听完哭诉,王安石劝慰道:“你不要难过,也不必给我当什么妾。你马上可以回家,去跟你的丈夫团圆。”“那钱呢?钱怎么办?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还给大人啊!”那女子十分疑惑地反问。“钱就算是我赐给你们的,不用你还了。”那位女子露出惊愕的神色,连连说道:“真的吗?是真的吗?”王安石把话又重复一遍,那女子才相信,千恩万谢,回家去与丈夫团圆。

  女子被打发走后,王安石才叫夫人过来,询问为何要这样做。原来夫人进京后,见京师里的富户都有几房妻室,朝廷官员更不用说,几乎没有不纳妾的。尤其是有一定品级一定地位的官员,如果没有一两个妾,人们就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你。或认为这个官员有病,或认为这个官员过于惧内,家中一定是有个母夜叉。王安石已经是五品高官,早已有纳妾的资格。夫人见丈夫终日忙于公务,很是劳累,可能是没有功夫顾及于此,就私自做主,派人到外面去给丈夫买了一妾。王安石終生只有一个夫人,没有妾。而且从不入妓院,绝无风流韵事。更可贵的是这完全出自他的自律,是自觉的行为。

  一张藤床

  “打铁必须本身硬”,敢于变法和坚决执政的前提是自己干净,没有贪贿问题。王安石在钱财方面严格要求自己和家人,冰清玉洁,没有一丝一毫瑕疵,这是其为官时敢于坚持原则的前提。熙宁十年的春天,王安石回到金陵已一个多月,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经过多次请示,终于得到神宗的批准,可以彻底退出官场,就要搬出官府的家属大院而迁居到新租赁的一所宅院中。

  王安石在复相前便是判江宁府,即江宁府最高军政长官。这次辞相回到金陵,真正的实际职衔还是这个官职,而宋代的官府中都有现成的官署,一般在衙门后院或别院有官员宿舍,包括家具等生活设施都是官府统一置办的。上任的官员马上就可以带着家属入住,非常方便。州县一级的官员流动性很大,故称之为“流官”,古代常说“官不修衙门客不修店”,就是这个原因。

  在搬出官府宿舍的前一天夜晚,王安石安排家人和仆人把官府中的一切东西全部留下,一根草棍也不能带走,公私分明,这是王安石的一贯风格。夫人吴氏喜欢他们夫妻所住的那张二人床。那是一张藤床,制造工艺水平很高,造型古朴大方,睡着很舒服,看着也很美观,故有点舍不得,就商量王安石是否把这张床带回去,那怕是多给一些钱也可。

  王安石不同意,觉得这样做有损清德,何况即使给钱也容易贻人口实,多了少了都说不清楚。还是干净利落,寸草不带为好,这样心中才会感到坦然。并答应夫人回到家中后,仿造此床再打造一个,清白一生,何必为此一床而心中有愧呢。吴氏夫人本是深明大义的女性,当然同意。

  关于这件事,也有政敌肆意歪曲事实真相,诽谤王安石夫妇。有人说,吴夫人喜欢官府中配置的这张床,便背着王安石让人搬到了新租赁的住宅。管理官府宿舍的官员清查官府配套家具时发现少一张藤床,便来到王安石的新住处想往回要,但吴夫人不给,谁劝也不行。那位官员很焦急。王安石见无法说服夫人,便穿着脏乱的衣服,甚至光着脚到上边踩几下,再躺一会儿。吴夫人一看丈夫上去连踩带躺的,便嫌弃太脏,说不要那个藤床了。于是官府得以收回官物云云。

  还有人夸奖王安石什么“巧计退藤床”,真是太能埋汰人了。不但埋汰了王安石,更埋汰了吴夫人,还埋汰了官府中管事的人员。在前段时间的“百家讲坛”上,有的学者还专门讲这件事,而且也是如此讲的,当是缺乏深入研究和思考。

  跟王安石过了一辈子的吴夫人,就因为王安石上床躺一会儿便不要床了?那他们家还能有床吗?她怎么和王安石过一辈子的呢?怎么还会有五个孩子呢?莫名其妙!那位管事的小吏,即使官员家属真的带走了官府属于公共财产的一张藤床,还至于撵到家里来跟夫人要吗?顶多跟王安石说一下就算了。故这种情节是编造的,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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