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伴是丝棉厂的病退职工,身体也一直不好,又是高度近视,天气稍微暗一点,她就几乎看不见东西,以前的家务都是我在做,对老伴关怀备至,每天都要给她洗脚、按摩,邻居都夸我是一个模范丈夫,老伴听后总是露出幸福的微笑。然而,可当我开始练习“法轮功”后,一切都变了。
由于心脏病、胃病、皮肤病等种种疾病的困扰,1997年为祛病健身开始练习“法轮功”,经过一段时间修炼后,身体逐渐似乎有了一些好转。后来通过学法,师父说修炼“法轮功”可以得圆满,我兴奋极了,认为终于让我找到了可以祛病健身、修炼成仙的法门。从此,我每天除了钻研《转法轮》进行修炼外,再也没有心思干别的事了,一切家务就都落到了我那几乎什么也看不见的老伴身上了。
有一次,几个功友到我家来集体练功,我叫老伴多煮些饭,再加个菜,老伴颤巍巍地出去买菜,刚出门就摔了一跤,半天也爬不起来。后来还是邻居看见后把她扶起来,发现右手已提不起来了。我和同修听见邻居呼喊后才跑出来,邻居叫我快将老伴送到医院去,看着老伴戴着厚厚的高度近视眼镜,站在深秋的寒风中,长满皱纹的额头上已疼得冒出一层毛毛汗,我却冷漠地说:“没事,回去休息下就好了。”在邻居们愕然的目光中,我和同修把老伴扶回了家里。躺在床上,老伴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呻吟,我和功友们就围着老伴发正念,我们都想,有师父他老人家保佑,一定会没事的,哪里需要去医院那么麻烦。两天后,我女儿周末从学校回来时,老伴的右手已肿得像馒头一样,而且右脸也开始浮肿、发乌。望着冷冷清清的家,望着不断呻吟的母亲,女儿跪着求我:“爸爸,您怎么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啊?求求您送妈妈去医院吧!”在女儿不断地哀求下,我才极不情愿地和女儿一起将老伴送到了市人民医院。医生说:“怎么拖了这么久才送来,右手肘粉碎性骨折,再晚点送来,这只手就算是废了。”
但我心里却没有一点点内疚,反而认为这是师父对我的考验,也是对她的惩罚,谁叫她不和我一起修炼呢!从此以后我们一家人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紧张了。
1999年7月,“法轮功”被国家取缔。得知消息的那一天,我和功友们伤心欲绝,老伴兴高采烈地对我说:“我早给你们说过,什么成仙成佛,都是骗人的,现在国家都明文规定取缔了,你们该相信了吧?”
“滚!法正乾坤,邪恶全灭!原来你才是我修炼中最大的魔!”我恶狠狠地对老伴吼道。老伴茫然地看着我们,像不认识我似的,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了?我滚?我做错什么了?”
从此以后我更忙了,老伴也不再过问我的事,我反而觉得更自由。2000年5月和2002年8年,我和几位同修先后两次到北京去“讲真相”,被两次遣送回来两次拘留。此后,我不仅没有醒悟,反而变本加厉,只是做的更加隐秘。秘密和同修们联系,到各个乡镇去散发传单,大量地给各级政府、部门投递“法轮功”反动宣传信件。2006年,因我表现“突出”,我家又是功友们长期秘密聚会的联络地点,省“法轮功”辅导站的周慧敏大姐说我修炼勤奋、领悟能力强,敢于为“大法”献身,层次上升得快,任命我为简阳市“法轮功”辅导站的站长。从此,我开始正式管理简阳市“法轮功”地下组织的资金、资料。周大姐交给我的各种资料,由我按不同价格卖给其他“法轮功”人员,收取的资金我全部上交给了周大姐。
2007年6月的一个周末,我召集两名功友和我一起到市区的千禧百货商场去散发传单。正当我们为“正法”而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被群众举报了,派出所的警察将我当场捉住,在被带往派出所的途中,我一路上高喊着“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在审讯的时候,警察给我照相,我心里默念“师父救我”,恰好相机没电了,我心中一阵狂喜,想到肯定是师父在暗中保护我,于是我胆子更大了。因为是周末,派出所里只有五、六名警察值班。当时有几个发生纠纷的在值班室里吵闹,我趁值班民警去制止他们时,悄悄从厕所翻墙溜了出去。
因为这次偶然的脱逃,我心中真的以为师父的“法身”无处不在,我是安全的,警察也拿我没法,所以就更加肆无忌惮、越来越疯狂地进行反宣活动。
2007年7月,我专门到成都周大姐安排的地方学习了卫星接收器安装技术。回来后,我家也不回了,不停地穿梭于各个乡镇之间,给想要安装接收器的同修们负责安装。在收取的费用中我每天提点辛苦费作为生活费,其余的还是交给周大姐。但就因为这,周大姐不高兴了,她说:“我们修炼的人,怎么还要辛苦费哦!这样怎么能上层次?吃饭嘛在哪家安装就在哪家吃。”我心中虽有些不快,但想可能真的会影响到我的“圆满”,以后就再也不提了,收取的资金全部如数上交。看着周大姐数钱时露出的满意的微笑,我内心中有了一丝的疑惑。
有一次,一个功友找到我,说他的练功磁带弄坏了,想再要一盘。因为这功友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我想都是大法弟子,又是修炼需要,就没收他的钱。周大姐来时,我给她汇报了这件事,没想到她大为恼火:“你怎么能私自做主,我们收取的这些钱都有很大用处,这些材料都是花了本钱的。”我心中有些想不通,就说:“他家庭确实比较困难,大家都是为了修炼大法,何况一盘磁带本钱也就一、两块钱。”“不是钱的问题,就是因为是修炼,如果连这点诚心都没有,如何能圆满!这次就算了,下次绝对不允许了。”周大姐恼羞成怒地对我吼道。我满怀着委屈没再开口,周大姐看我有些不满,就又开导我:“老张啊,放心吧!我们收的这些经费在关键时候才能拿出来用。你所做的一切,师父全部都是看到了的,相信你离圆满的日子不远了!”随后就带我去餐馆吃饭,两个人点了一桌子菜,说是要好好犒劳我,吃完后周大姐直接在我交给她的钱里抽了200元结账。看我一脸的疑惑,周大姐笑着对我说:“这些必要的开支还是要的,不要瞎想,继续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2008年初,有两位功友找到我,说想看新唐人电视节目,但是由于家里人不支持,所以暂时拿不出钱来,可不可以先安装接收器,以后再分期付费。我想到周大姐那严肃的表情,刚开始时没答应,但经不住他们的一再软磨,想想他们都是为了修炼、为了上层次,我作为一个站长,还是应该支持的,所以最终还是为他们安装了。果然不出所料,周大姐知道后,大发雷霆,把我狠狠地训了一顿,并无情地要求我必须自己把这笔钱补上。我虽然掌管着简阳“法轮功”地下组织的资金,但由于从来没有私心,都是如数上交,而且大半年来,东躲西藏,也没回过家,吃饭都是东一家、西一家混过去的,一下要我自己拿出几百元来,这无异于是一个天大的困难。我对周大姐一番苦苦哀求,请她宽限一点时间,没想到她却不近人情地说:“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种情况绝不允许再发生,不是我不给机会,这都是师父的钱,给你说过我们收取的经费以后是有大用处的。其实,我也是为你好,私自动用是要被师父惩罚的,也影响你上层次。”我还想再解释,周大姐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向我咆哮道:“别说了,没有其他理由,3天之内必须交上来,否则你这个站长也别干了!”说实话,我作为一个退休的老工人,这几年又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只有在同修面前时,我才有那么一点点的优越感,如果连这个站长也当不成了,那么我也就一无所有了。同修那里我不好意思去借,亲戚朋友那里他们知道我疯狂的迷上“法轮功”后都像躲避瘟神一样躲着我,也是不可能借到的,最后,我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家里,在我那每月只有600多元退休金的老伴那里索要了500元上交给周大姐才保住了我的“官职”。
但我坚修“大法”的心开始动摇了!在我心目中一直那么神圣,教人祛恶向善、带人成仙成佛的“大法”是这样的吗?
多行不义必自毙。由于我这几年的猖狂活动,2008年11月我终于被公安机关抓获。但基层政府没有放弃我,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后来,在家人劝说下,社区把我送到了市心理矫治中心学习。中心的帮教人员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苦口婆心的规劝,带我观看了《李洪志其人其事》、《四·二五真相》、《1·23集体自焚事件》以及李洪志及其“法轮功”沦为西方彻头彻尾的反华舆论工具等时事宣传片。我了解到了李洪志在美国住着洋房、出门都是坐高级轿车,而为了修炼他的“大法”的芸芸弟子们,却过着节衣缩食、东躲西藏,犹如丧家之犬般的生活。尤其在学习期间,帮教干部告诉我我的“上级”周大姐也被抓获了,搜查她的家里时,搜出各地上交的现金数万元,她还在成都购置了房产,这些大部分都是我们这些一心想“圆满”、想成仙成佛的普通修炼者的血汗钱,想起当初我的种种疑惑,一切都释然了。我们都是被披着“主佛”、“救世主”等美丽外衣的李洪志欺骗的可怜虫。李洪志是一个大骗子,追随其后的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就可想而知了!
通过学习,使我彻底看清了李洪志及其“法轮功”的虚伪性和不择手段敛财的贪婪性。所谓的“圆满”是一个肥皂泡,好比镜中花、水中月,其实就是李洪志行使骗术的一个最大的诱饵。回想我这荒唐的10余年,沦为了被别人利用的工具,还不自知,实在是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