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3月,我在河南医学院检查身体时,被确诊为乳腺癌,并做了大手术。为了防止转移,手术后第三天又做了卵巢切除术,怕复发又做了化疗。当时,生存濒临绝望,思想压力极大,生与死不断在脑海里徘徊,泪水哭湿了衣裳。
在家养病期间,朋友给了我一本《转法轮》,并说这本书太珍贵了。书中有这样一段话:“要想治病,祛难,消业,这些人必须得修炼……”书中还说“因为你以前做过坏事而产生的业力,才造成有病或磨难。赎罪就是在还业债”。当我看到这两段话时,心想为了治病,我一定当一个真正的修炼人。这样师父就会给我净化身体,达到无病状态。
由于全身心投入了学法练功中,思想放松了,把病忘到了九霄云外。受心理暗示的作用,自己觉得身体好了。看到身体的变化,我更加相信法轮功,入了迷,着了魔,慢慢地误入李洪志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他说:“人就是个容器,装进去什么就是什么。”“作为学员,脑子里装进去的都是大法,那么此人一定是一个真正的习练者。”因此,我每天读,看,学,背《法轮功》,痴迷到饭可以不吃,大法不可一日不学,把大法使劲地往大脑里装,以求圆满飞天“上层次”。慢慢地我对正常的生活看淡了,很少与同志朋友来往,一心想的只是圆满成佛,使我在邪路上越行越远。
为了“学法”和“上层次”,我常常躲开别人的视线与功友们一交流练功心得,常常半夜三更都不回家。因为总是想“消业”,早日摆脱六道轮回,我常常和家人不辞而别,玩起了“失踪”。
李洪志说:“对我的法有影响的,破坏我们法形象的,大家都不要传。”我对此坚信不疑。1999年4月25日,围攻中南海事件发生后,我没有看清他的恶毒政治目的,更没有认识到这是扰乱社会秩序,而是被李洪志的《我的一点感想》所迷惑。李洪志说:“有消息说很多人去了中南海,有人因此而感到震怒,其实去得一点也不多。”我内心在为法轮功抱不平,错误地认为,习练者规规矩矩地站在人行道上,又没有堵塞交通,有什么不对,有什么错,通过学习,我现在才认识到“4·25事件”是李洪志妄图实现自己的政治野心的一次表演,是对社会秩序的一次挑战。
1999年7月,在国家宣布取缔法轮功后,我更是愤愤不平。这时,有许多人进京“上访”,也有人到确山鼓动我去北京“护法”,他们说,天安门就是天上安的门,警车就是“法船”,监牢就是“庙”,天安门旁边的一个派出所称“天派”,如果修炼者不过这几关,不挺身走出来,就不是“师父”的弟子。
由于我听信了这些话,思想斗争更加激烈。亲情与“护法”时刻在我心里矛盾着。心想,如果我不去北京,我就不是师父的弟子了,师父不管我了,那不是前功尽弃吗?因此,那一段我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害怕师父惩罚我,整天心神不定。由于身体原因,我不能去北京“弘法”,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就在家里整天背诵李洪志的经文,比如“放下名利情,圆满上苍穹”,“坚修大法心不动,提高层次是根本,考验面前显真性,功成圆满佛道神”等等。
看到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却又走火入魔,两个妹妹来拉着我的手哭着劝我,劝我不要轻信法轮功的歪理邪说,不要上李洪志的当。我这时已经痴迷了,不为所动。两个妹妹看到对我的劝阻无效,就动员老母亲来劝我。偏瘫的老母亲拄着拐杖来,给我讲她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小时候亲戚朋友借钱给我治病的事,但我还是不动心。老父亲哭泣者劝我,我都没有正眼看他。我认为自己是在过情关,不能为情所动。我真是着了魔,变得神神叨叨,没有一点人情味。
后来,在反邪教志愿者的帮助下,我才一步步清醒过来,重新过上了平静而安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