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鄂怡颖,在深圳市机关大院中长大,生活环境相对安静、单纯。我从小爱看书,气功热中也买了一些气功书,其中就有《中国法轮功》。书中说强身健体,且不干涉国家法律、于社会有益。比较了几种气功后,因为法轮功说义务教功,不以益利为主,我觉得好,就练上了。
但我1997年练法轮功后,人生观、生活方式发生了很大变化。练法轮功要求起很早,大概5点半就得起床练功。而我有一次起早床、将五套功法全练下来,并没有感到很精神,反而一整天就像被抽了筋一样难受。这个印象很深、现在都还记得!从那以后,我很少去练功。别人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是半年才打几次鱼、其它时间休息。正因为如此,那时心里长期觉得自责!其实,年轻人需要睡眠非常正常,是身体的需要、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睡眠长期不足会提前衰老、影响记忆力的。
另外,和朋友们一起唱歌、逛街、享受美食时,会突然不在状态。因为练功人要“视而不见、口断执著”,而我实在“常人”得很,我感到“师父”的“法身”就在身边对我摇头,所以心情常常很沉重!
在朋友们眼里,我比较“古板”;而在“功友”眼里,我又不像个“练功人”。我也很想“精进”、“跟上”大伙儿,就人为地压抑自己:不发展业余爱好、不看电影、不看法轮功以外的书、少和朋友们去玩儿,尽量把时间放在“学法”上。不管“学”没“学”进去,反正每天见了面,这一天心里就“踏实”了。
这些是被精神控制的体现,由于长期如此,我的思维方式不知不觉变了。比如,晚上做了噩梦,醒来后会思索自己是不是“掉层次”了?出门等车时间稍久,会想,是不是“师父”点化我、不该去?考试没考好,也会想,是自己不精进造成的,精进的话一定会有好成绩!受到欺负了,不敢理论,怕失德。
工作后,在事业上也不去追求。读书时写的作文轻松能得高分,十几岁时乱画了两幅水粉画挂在墙上、大人以为是买的。我本应发挥特长、从事相关工作,但却做了枯燥的财会。能做喜欢的工作是一辈子的幸福,但我并没有努力学习、改变命运,而是“认命”了。我想,爱好是执著、会影响提高,另外,做财会工作不会产生执著心,痛苦中又可以“消业”。
到谈婚论嫁的年龄时,经人介绍的都是很好的结婚对象:有公检法的、有电力系统的、有事业单位的。而我对于家庭、外貌、收入一概没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对方也是个练法轮功的。所以,对于他们都是应付、见面最多不超过3次。一个要好的朋友对我一针见血地说:“你不是在谈朋友,而是在找师兄!”而那时,在学员中,大家都在“精进”,谁提“谈朋友”会受到鄙视,就这样,我的年龄慢慢大了、被耽误了。
2000年底,我做了一件改变人生的荒唐事!为了求得“圆满”,25岁的我对家人不辞而别,去北京搞违法活动,这件事在我父母两家中引起掀然大波,家人到处打听我的下落,直到我被遣返,父亲看到我时,背也驼了、眼睛红肿,不断用手抹去泪珠,良久说不出话来!事后我才知道,他接到我跑去北京天安门去打横幅消息,真如晴天霹雳,差点犯了心脏病!现在回想,我真是后怕!
但父亲对我的爱一如既往,没有责骂我不争气,只是给我讲道理,要我好好学习、认清法轮功邪教的真面目,早些回家。之后他把我送到了心理矫治中心。
从事法律工作的同事,和上级部门的老领导也来看我,给我安慰和鼓励。在亲情的感召下、在大家的帮助下,我转变了思想:
当初,“4.25”万人围攻中南海,这么大一件事,没有研究总会的批准、没有李洪志首肯,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可事后他却矢口否认,还出“经文”暗示大家统一口径:都是自发去的。这不是教大家说谎吗?
当初,法轮功用“真善忍”、“做好人”、“不干涉社会、于社会有益”吸引了善良百姓。事实呢?鼓动所有能被鼓动的人去反政府,搞得家破人亡的,其行为就是在制造社会动乱!擦亮眼睛再看,这不是言行不一致吗?还能让人相信吗?!
我走出法轮功已经10年了,但现在,我仍为曾经的愚昧后悔,因为痴迷法轮功让婚姻受阻,让家人为我操心;使自己的人生留下了很多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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