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翠兰,今年50岁,是淄博市临淄区齐陵街道后丁村的一名普通妇女, 我与丈夫是1984年7月登记结的婚。按照当地风俗,半年后和公婆分了家,第二年儿子出生。像当地大多数农户一样,除种庄稼以外,我和丈夫也学着种起了大棚蔬菜。由于我俩都是高中生,学习和接受新事物较快,我们家总能抢在别人家前头种植新品种,同一种菜也比别人家的产量高,收入自然高出不少,慢慢地丈夫成了街坊邻居公认的小能人。几年下来,我们家翻新了住房,添置了家具,购买了机动三轮车。眼瞅着一天天长大的儿子和一天天富裕起来的日子,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顺畅和满足。
这一切在1999年,也就是我和丈夫结婚后的第15个年头发生了变化。那年正月十一,我到小妹家串门走亲戚,小妹对我说:“大姐,现在有一种功叫法轮功,不光能治病,还能教人做好人,我练了半年多了,你也来练吧。”听了小妹的话,当时我心里就想:自己为了家里、地里的活日夜劳累,腰疼腿疼的毛病时时折磨着我,法轮功既能治病又教人做好人,这功肯定孬不了,亲妹妹的话假不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从那天起,我就学起了法轮功。我们姐妹两家相隔只有三、四里路,但由于是农村妇女,白天要干农活,根本没时间练功,只有晚上才能到小妹家看录像带,跟她和几个功友一起学动作。
一两个月后,我有了迷迷糊糊的感觉,常常是边干活边走神。不管是在家里做饭还是在大棚里摘菜,心总是静不下来,只盼天快黑下来,好到小妹家练功“学法”。到了后来,每天早晨4、5点钟就起床,随便吃上几口饭,有时干脆不吃,就匆匆骑上自行车往小妹家赶,一呆就是一天,主要是看录像带练功,听录音带“学法”。为了“弘法”,我和小妹等几个功友还瞒着家里人,偷偷去北京“讲真相”。家里亲戚朋友、村里党员干部来做我的工作时,我却不屑一顾,认为他们是常人,自己才是真修弟子,“学法”练功、进京“弘法”这些都是在“长功”、“上层次”,总有一天“师父”的“法身”会看到,会保佑我们“圆满”!
自从我开始“学法”练功后,既无心管大棚里的蔬菜、地里的庄稼,也无心管丈夫的生活、儿子的学习,地里、家里的活儿一下子全都落到了丈夫一个人肩上。每天天不亮,他就要起床到大棚里把成熟的蔬菜摘下来装上机动三轮车,运到10里路外的批发市场去卖,然后回家给儿子做早饭,儿子吃完早饭上学后,赶紧赶回大棚对生长着的蔬菜进行喷药、施肥、浇水,临近中午又要回家给儿子做午饭,儿子上学后,再接着上午的活儿干,一直忙到天黑才回家做晚饭。丈夫曾经无数次的劝我别再练功,别再相信李洪志的那些鬼话,可当时根本听不进去,丈夫的苦苦相劝我无动于衷,认为自己这是在过“情关”。已经上初中二年级的儿子不止一次对我说:“妈,你整天往小姨家跑,到底还要不要咱这个家了。”丈夫的苦劝和儿子的埋怨,对我没有丝毫触动,我这时已完全陷入了李洪志“求圆满”的陷阱中,把放弃亲情看成修炼道路上必须过的一关。
就在我专心修炼以求尽快“上层次”“圆满”的时候,不幸降临到了我家。
1999年8月13日早晨,我起床后又要去小妹家练功,丈夫又一次好言相劝也遭到我的白眼。向来内向、好脾气的丈夫这次大发雷霆,流着眼泪说:“你看看我们现在这个家,还有家的样子吗?地里的活你可以不管,但是孩子你不能不管,他年纪小,正在长身体,现在是吃了上顿顾不上下顿。你不是说‘一人练功全家受益吗’,现在我们得到了什么?你该醒醒了!”丈夫的活我根本听不进去,丈夫的眼泪也没能打动我,我依然坚持离开了家。
也就是在那天,被我搅得精神恍惚的丈夫卖完菜回家途中,在离我家3里路的309国道一个拐弯处与迎面来的一辆汽车相撞。当时,丈夫急着回家给儿子做饭,加上过度劳累,根本没看清迎面快速行驶过来的汽车,当场就被撞昏了过去,是好心的过路人及时拨打了110。丈夫后经医院抢救恢复了知觉,但右小腿骨折,先在区人民医院住了一个月,后又在家躺了两个多月。期间,年迈的公公婆婆不但要照顾丈夫,还要忙活蔬菜大棚。家人多次劝我放下练功,好好照顾卧床的丈夫,我却固执的认为,李洪志说过:“情是常人中的东西,只有‘修去名利情’,才能‘圆满上苍穹’。”我可不能让人间的情来干扰我练功,因此丈夫生病期间我没在家里呆上一天。
祸不单行。就在丈夫出车祸的3个月后,儿子因为参与盗窃被学校勒令退学。自从我迷上法轮功后,儿子总感觉在同学们面前抬不起头来,不愿与同学们说话,沉默寡言,就连上学放学也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渐渐有了辍学的想法。丈夫出车祸后,自己还需要别人照顾,哪有精力过问儿子的学习。没有了丈夫的关心和督促,儿子的学习成绩直线下降,由初一时班里的前5名落到了初二期末考试时的42名,全班倒数第三。一上初三,儿子开始逃学并和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1999年11月10日晚上12点,儿子同其他4人盗窃学校附近一化工配件厂仓库时被派出所巡逻民警当场抓住。就这样,儿子不仅不能继续上学,还差点进了监狱。
丈夫能拄着拐杖下地走路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到法院起诉和我离婚。忍无可忍的丈夫愤怒了:“自从练上了法轮功,家里、地里的活儿你干了多少?这个家变成了啥样了,还能过下去吗?”在母亲的哀求和公公婆婆的再三劝说下,丈夫才取消了和我离婚的年头,但是我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
直到2001年,在社会志愿者的帮助下,我联系自己痴迷法轮功以来,泯灭亲情、伤害亲人的荒诞经历,反复思考,终于明白了李洪志的所谓“圆满”只是一场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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