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本应是一个家人团聚的节日。当我看到村上的同龄人个个家里亲戚来来往往,儿女围坐周围说说笑笑,含饴弄孙自得其乐的热闹而温馨场面,再看看自己一个人形影相吊,与空旷的家独自为伴的凄凉景象时,望着墙上老伴的遗像,我忍不住老泪纵横。
我叫李周文,今年64岁,陕西省宝鸡市凤翔县陈村镇水沟村人。我原来的生活本不是这样,我也有一位温柔贤惠的老伴,有一双聪明懂事的儿女。老伴与我在村上种地、开小卖部,吃喝花钱不愁;儿子在广州工作,收入可观;女儿出嫁到我们邻村,条件也非常好。后来,儿子和女儿分别又有了自己的小孩,我们家也可以说是儿孙满堂,幸福美满的家庭了。然而这美好的一切怎么就成了眼前的情景呢?这还是要从老伴开始习练法轮功说起。
那是1999年9月份,老伴到镇上赶集,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向她介绍了法轮功,动员老伴在家偷偷习练,还说这样可以保一家人平安无事,并送给老伴一本《转法轮》让闲暇的时候看一看。我也不知道那位远房亲戚用了何种推销术,反正老伴回到家后就练习起了法轮功的动作。老伴没有正式上过学,识不了几个字,练了一段动作后,有一天提出让我给她读《转法轮》。由于我既要经管承包田,又要照顾小卖部,没有啥空闲时间,就一口回绝了老伴的要求。但老伴并没有灰心,以后又对我死缠软磨,“求”我给她读书。时间长了,我的心软了,也是为了应付住她,就答应如果有时间就给她读读《转法轮》。
后来我就利用阴天下雨,不干农活,或者小卖部关门后开始给老伴读一读《转法轮》。由于老伴的文化和理解能力所限,《转法轮》中的东西她听后,根本理解不了,几乎是我一边读,她一边问。什么“业力是咋回事”、“宇宙是咋回事”、“功炼人、法炼人是咋回事”等等。遇到这样认真的听众,我还真难糊弄她。为了在老伴面前不失我无所不知的形象,我再给老伴读《转法轮》时也认真细心了许多,生怕被老伴问住,甚至还要先“备课”(自己先看一遍要读的内容)。但万万没有想到,原本只是为应付一下老伴而给她读《转法轮》,而读的时间一长,觉得《转法轮》里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特别是谈到“人在以前做过坏事而产生的业力才造成有病或者磨难”、“造成他有病和所有不幸的根本原因是业力”时,觉得像是这么回事。当再读到通过修炼法轮功可以“消业”,有病可以不上医院看医生,不打针、不吃药病就可以好,还有什么“一人练功,全家受益”等等时,就真得被法轮功吸引了。最终我走进了“大法”世界,成为了一名“大法”弟子,对“大法”的痴迷比起老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过去给老伴读《转法轮》是一个负担,而今能与老伴共同学习、修炼法轮功成了我一件向往而又快乐的事,我似乎与老伴找到了共同的交集(数学上的集合名词),家庭变得比以往更加“和谐”而又“幸福”了。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练功、学法,我把我最喜爱的几亩水浇地低价租给别人耕种,与老伴仅靠小卖部的收入和儿子的汇款生活。由于我和老伴习练法轮功只是在自己家里和关门后的小卖部中,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如若不是意外发生,我至今可能还会深陷其中,不得清醒。
那是2005年,由于几年再没有到地里干过繁重的体力活,老伴比先前白了、胖了许多,但我和老伴当时都认为这是修炼“大法”带来的神奇效果,心里非常高兴,对习练法轮功就更加上心了。
然而还没有等我们高兴的太久,问题就出现了。12月份的一天,老伴给我说她近来一直头晕,且有时伴有胸闷的感觉。我当时就没在意地说:“可能是你的心里胡思乱想了吧,你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听我说完老伴再没说啥,我们继续练功、学法不止。转眼到了2006年春节,儿子一家从广州回来,女儿一家也来走亲戚,家里非常热闹。这时正在厨房忙着做饭做菜的老伴,突然十分痛苦地坐到了地上,脸色发乌,呼吸困难。孩子们一看都慌了,不由分说把老伴送到县医院救治。我当时真不想让老伴去医院,但又怕儿女们发现我们练法轮功,给我们以后练功、学法增添麻烦和阻力,所以也没有阻挠上医院,但我内心是极不情愿。
到了医院,老伴的症状缓解了,经检查老伴患有高血压和心脏病,这次不适的症状就是由心脏病轻微发作引起的。医生开了降压药,让根据血压情况经常服用,并开“炸弹”(救心丸)让随身携带,以防意外。
“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我不相信老伴有病。春节过完,女儿回她家,儿子一家也回到了广州,家里只剩下我和老伴。在我的说教下,老伴也相信自己没有病,真若是有病也相信是前世“业力”所造成,常人中的医院根本无法医治。我告诉老伴我们既然习练了法轮功,“不二法门”就再不能相信其它的啦。于是,老伴把医院开的药统统放在一边,一粒未吃,一片未用,更加与我潜心于法轮功了。
时间一晃三年过去了,在这三年中再没有看到老伴得过什么病,我和老伴都为练习法轮功给她“消”了“业”而感到高兴,觉得我们习练法轮功这条路是走对了,这也是我们变得对法轮功愈加痴迷了。然正当觉得练习法轮功我们家受了益,我也深陷“大法”不思自拔时,谁料想更大的“考验”正悄悄向我们走来,没有想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2009年年初的一天,正在小卖部给顾客取东西的的老伴突然痛苦地跌坐到地上,身子斜倚在货架上。此时我刚从外面回到小卖部,看到老伴满脸乌紫,几乎不省人事,也先是一惊,但静下来一想我与老伴修炼法轮功,“师父”是会保佑我们的,老伴一定不会有事的。这时有几个顾客要给帮忙叫120来,我说:“乡亲们,不麻烦你们了,我老伴躺一会就好了。”众人帮忙把老伴抬到了床上后纷纷离开。
为了让老伴能尽快“消业”,我关了小卖部的门,暂停营业,专门给不吃饭、不说话的老伴读《转法轮》和念“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几天过去也未看见起色,但我还是没有放弃,相信“师父”一定会让老伴无事的。
老伴出事的第四天,女儿无意间回来,当看到老伴不省人事、呼吸困难的痛苦状时,被吓得大哭起来,并坚决要把老伴送往医院抢救,我坚决不肯、不让。孝顺的女儿第一次与我发生了争吵,但我还是阻止了她要把老伴送医院的想法。在这次争吵中女儿才知道我和老伴都习练了法轮功,气得对我说:“爸呀!你和妈都好糊涂呀!我管不了你,我让你儿子来管。”
接到女儿的电话,儿子火速从广州飞回。听罢女儿的叙述,再看看老伴的现状,儿子也是平生第一次朝我吼了起来“爸,我妈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将与您断绝关系”。不由分说让120把老伴接到县医院,看着儿子的“凶相”,这次我没敢阻拦。
到医院经诊断,老伴是大脑出血,并诱发心脏病,由于错过最佳抢救期,大夫们已无力回天了。一位三年前给老伴看过病的大夫说:“当时的症状非常轻,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发展到这一地步呢?平时降血压的药和治疗心脏病的药都吃了吗?”听完大夫的话我惭愧地摇了摇头,此时我知道闯祸了。
送到医院的第二天下午,老伴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当时还不到六十岁。望着老伴的遗体,儿女们哭得像泪人一般,在整个办理丧事的过程中儿子和女儿未与我说一句话。办完丧事,儿子一家未与我打招呼回到广州,女儿也泪流满面默不作声地回到她们家。已快两年了儿子和女儿再未与我有过任何联系。
人亡家破了,我也终于醒了。然而,我清醒的代价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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