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管玉春,今年67岁,居住在上海市松江区。原是上海知青,在新疆奎屯市工作,夫妇两人,一个女儿,一家人本其乐融融。1996年初,我妻子突发脑出血,经治疗仍留下了后遗症,而我也查出患有高血压和糖尿病,为此我们办理了提前退休手续,于年底回到家乡上海。我携妻子四处寻医问药,只求身体尽快康复。
1997年春节的时候,老邻居王叔来串门时送来了一本叫作《转法轮》的书,一再说“练了法轮功可以健体强身,不但你们夫妇的身体肯定会好,还可以成为好人中的好人”,并要我每天跟着他练功。我大喜过望,认为找到了“治病良方”。几天之后,又劝说妻子一起习练法轮功,不要再去康复理疗中心了。起初,妻子不相信,我就把李洪志有关“祛病健身”的言论用红笔划上记号读给她听。说服了妻子以后,我又鼓动肝功能指标稍高的女儿晓晓也来习练,那时女儿才二十出头。自此,无论严寒酷暑,每天清晨5点不到,我就一手搀着行动不便的妻子,一手拽着睡眼朦胧的女儿,来到方塔园的练功点练法轮功。除此之外,我还每天花大量时间看法轮功书籍,逐字逐句反复琢磨。当别人夸我精进神速,推举我为辅导站的召集人时,我还非常得意。我不仅在社区张贴条幅,动员大家都来练,还专门跑去金山区,劝说同样患有糖尿病的我的姐姐也参加习练,把什么“可以24小时练功”,“法身”“法轮”会帮助“清理身体”等等《转法轮》中的言论,一股脑儿地灌输给她。
自习练法轮功后,我严格按照“吃药会把业力压回去的”等要旨,不仅自己不上医院看病,也不允许家人去。事与愿违,这样练了两年,非但不见病情好转,反而加重了。我每天觉得脑袋沉沉的,太阳穴隐隐作疼,有做医生的邻居见了我多次提醒说:“老管啊,再不用药物控制,随时会发生中风等急性事件啊”;正当青春年华的女儿脸色却愈来愈差,除了练功,对其他事一概提不起精神,还由于经常迟到早退,甚至旷工,被单位辞退了;妻子的身体更是糟糕,先是发展到了右半身不遂,又逐渐恶化成全身瘫痪,生活也不能自理了;一向对我言听计从的姐姐,在我一次又一次的电话阻止下,强撑着只练功不吃药,致使视网膜病变,眼睛几乎瞎了。
尽管如此,我仍把这归咎于我们几个“自身的业力太重”。我自己愈加刻苦练功,连躺下睡觉都觉得是浪费时间,困倦了趴着打个盹再继续研练,认为凭着自己的这份意志力,“福报”马上会赐予我和家人的。我告诫家人不得半途而废,否则不但前功尽弃,还要遭报应。有一次,妻子小声嘀咕了句“这功是不是真有用啊?”被我听见,便大发雷霆,斥责说:“师父说过‘练了法轮功,就不可怀疑,否则会遭到诽谤和报应,将回天乏术’。”“师父的法身无所不在,对大法不敬,是要遭报应的”。非要行动不便的妻子到“师父”法像前认错才肯罢休。
在痴迷法轮功的这些年里,我极其虔诚地依循着李洪志所说的每一句话执行,甚至不惜违背国家法律法规而身陷囹圄。对于管教干部、社区志愿者一次又一次的教育和帮助,我充耳不闻,不屑一顾。妻子瘫痪在床,女儿无精打采,家里又乱又脏,而我却还是每天忙着制作法轮功宣传小册子和碟片,用来“讲真相”,以便尽快地“消业”、“长功”、“上层次”。
2008年,比我大八岁的姐姐因糖尿病并发症去世,终年不到70岁。我知道此事赶到她家里时,已经是追悼会后的一星期了。当我责问两个外甥为什么不向我这唯一的亲舅舅报丧时,外甥声泪俱下地说:“我妈妈就是听了你的教唆,不肯上医院治疗,先是双眼失明,后是全身浮肿,最后我们强行送她到医院时,医生说是因为血糖长期得不到控制,导致肾脏受损,并引起了并发症。我母亲的病是活活给延误了,是你这个唯一的亲弟弟给害死的。”
面对愤怒的外甥,我无言以对。姐姐的死让我心灵受到一次强烈的冲击……
回到家,我开始思索这些年来我的修炼是否正确。后来在社会志愿者的帮助教育下,在活生生的事实面前,我终于幡然醒悟,最终看清了法轮功的邪教本质。
而今,面对终身瘫痪在床,整天以泪洗面的妻子,看着肝功能不正常发展成慢性乙肝患者,才三十多就消极悲观情绪低落的女儿,回想对我言听计从而专心练功,导致病情耽误去世的姐姐,我心痛难忍,悔恨交加!是我轻信了李洪志的骗人谎言,给家人,也给我自己,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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