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碧,1963年生于成都,1980年开始工作,起初在中储运下属企业工作,2002年攀成钢集团兼并中储运青白江仓库后,她就成为攀成钢集团的一员。工作上、生活上,张忠碧曾经都是一位出色的女性,尽职尽业,能做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并有一手漂亮的钢笔字。
性格相对内向的张忠碧,最初接触法轮功也并非因为体弱多病,也不完全为了强身健体,仅仅是图个热闹。1998年一个晚上,吃完晚饭的张忠碧正在家里看电视,突然被一个跑到家里来的同事喊去凑热闹,就这样,她开始了法轮功的修炼之路。
大家印象里,张忠碧平时少言寡语,显得不大合群。婚后以来,一直忙工作,忙孩子,忙家务,难得有自己的娱乐时间,现在孩子大了些,张忠碧觉得也可以放松放松,出来调整一下。比划了几天动作后,练功点上的人就慢慢熟悉了,由于她是练功点上学历最高的人(在工作期间她修学并完成了中专学业),很多功友在读不懂《转法轮》里的词句时,都会请教她,她也总能让人家满意,功友们自然对她格外看重,受到大家如此尊重,张忠碧心里乐滋滋的。听到有些功友说自己在练功时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诸如感觉到逐渐有“法轮”在身子里面转。她就着急,因为她觉得自己肯定能比别人做得更好,对《转法轮》理解自己已经比人好,练功“上层次”方面肯定也不能落下的。
从此以后,“学法”、练功逐渐成为张忠碧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每天去上班,她都会把《转法轮》带上,一有休息时间立刻拿出来研读,默默地背诵,因为她很不服气练功点上有几个功友竟然可以大段背诵《转法轮》了。练功点负责人鼓动她们:要想“长功”、“上层次”,最终修成正果,除了“学法”,还必须“弘法”。于是她逢人就宣传法轮功是教人做好人的功法,生了病不用吃药打针,修到最高“层次”还可以“圆满”,并成为“佛道神”。
从张忠碧痴迷法轮功后,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精心烹制几个可口的饭菜,再也不会有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慢慢吃、慢慢聊的景象,总是怕耽误练功张忠碧,草草弄点饭菜上桌,就督促丈夫和儿子尽快吃,说自己还要去练功,有时候等不到家人吃完,就急着出去练功了。在练功点和功友一起练功,互相交流后,回到家里,她又继续打坐练功,因为“师父”李洪志说大家都在“精进”,她要求自己更“精进”。丈夫不理解抱怨时,她振振有辞地说:“我这是为你们好,修炼法轮功不但能治病,还能‘一人练功,全家受益’,‘上层次’,‘成仙称佛’”,“将来我修成的时候,想要什么伸手即来,要什么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不断劝说丈夫也参与“学法”、练功,好一起“上层次”。
一天几天可以,一个月几个月可以,但看到张忠碧长年累月沉浸在法轮功里面,既不关心自己,也不关心儿子,丈夫就越来越不理解,也难以容忍了。面对丈夫的责难,最初张忠碧还要以“你是常人,不能理解我”等来辩驳,后来采取的对策就是根本不予理睬。
1999年,国家宣布取缔法轮功之后,很多人听说法轮功是邪教,就停止练功了,练功点也没了。她丈夫以为她终于可以回到自己身边了。谁知没过几天,她就对丈夫明确表态:“反正我是没错的”。一天晚上,和几个功友秘密聚会回来后,更是坚决声称“‘法轮大法’讲求‘真、善、忍’,取缔的事一定是搞错了”,“我们大法弟子要‘护法’”。她认为,其他功友停止练功是他们对“大法”不坚定,是他们做不到,而自己肯定能做到,肯定能“上层次”、“圆满”。后来,张忠碧就在家里面继续偷偷地看光盘、打坐、练功。
2002年,攀成钢集团兼并中储运青白江仓库后,看到张忠碧的文化学历较高,公司安排她到中控室工作,中控室是24小时轮流值班的,有时候就要上夜班,为了不影响练功,上夜班的时候,张忠碧就一个人偷偷地在办公室打坐练功,幸好有同事发现了,这让公司领导大吃一惊,因为中控室的另一端是生产线,生产线上随时有人在轮带上工作,一旦发现问题,中控室必须第一时间处理,以防发生生产事故。公司领导找她谈话,要求她必须停止这种行为,她却认为不会影响工作,在劝说无效下,只好将她调离中控室这个重要岗位。
调离中控室之后,张忠碧不但没有引以为戒,还经常联络董某等几个附近的法轮功人员,夜晚到处散发资料,进行所谓的“护法”活动,并认为“护法”就可以增长功力,可以尽快“上层次”、“圆满”。随着她全身心的投入“护法”、练功,家庭矛盾逐渐升级,直至发生冲突打架。长此以往,导致夫妻感情彻底破裂,于是在2006年,张忠碧和丈夫正式离婚。
离婚后,由于没人再能劝阻她练功,张忠碧开始了夜以继日的“学法”练功。谁知随着练功的痴迷,张忠碧不但没“上层次”,身体和精神却出现了问题。上高中的儿子刘霖箫只要放学回家,母亲就会拉着他说,她打坐时听到如何美妙的声音,听到“师父”李洪志当面给她讲法,说这肯定是自己慢慢“上层次”了。过几天,又给儿子说自己听到去世多年的姑姑(刘霖箫的姑婆)给她说家里的陈年旧事,说到底谁是谁非;一会又说自己听到很远的某个熟人隔空给自己说话。在认为自己的神异功能在练功道路上逐渐开发出来之后,张忠碧更加努力地练功,打坐时一坐就可以坐一整天,甚至不吃不喝。
面对母亲的幻听幻觉,以及这种不正常的练功行为,刘霖箫很害怕,赶快把情况给自己的二孃(张忠碧的二姐)等亲人说了。大家觉得情况严重,不能再任由她这样疯狂练下去了,必须带她到医院去做一次全面的检查。起初张忠碧很不配合,她说大法弟子练功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看病、打针、吃药”那是常人干的事。最后还是家人和攀成钢公司的同志们强行把张忠碧送到青白江区人民医院检查的,了解病情后,医生建议到成都市第四人民医院(精神卫生的专门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大家又赶忙把她送到成都,经过第四人民医院精神卫生中心的全面诊断,确诊张忠碧患了间歇性精神分裂症,并附带高尿酸血症和高脂血症。
在了解到张忠碧还在练功的事情后,医生再三的提醒家人,患有间歇性精神分裂症的人是非常偏激的,他们很容易把幻想和现实混淆起来,一般佛教、道教等正教的修炼活动都是不能参与的,容易“走火入魔”,邪教法轮功更是千万不能再练了。短暂住院治疗期间,由于医院强行不允许张忠碧打坐练功,病情明显好转,可以回家继续治疗了。出院时,医生再三叮嘱刘霖箫,他的母亲必须坚持服用“舒必利”(精神分裂症患者用药),一定要阻止她继续练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也许是药物发生了疗效,也许是单位采取措施,杜绝张忠碧和其他法轮功人员来往后,断了她的精神鸦片—法轮功对她的蛊惑。2007年春节以后,张忠碧停止了练功,也恢复了正常自知力,亲朋和单位的同事都为她庆幸。7月高考,刘霖箫考上了四川航空职业技术学院,9月份去学校读书后,开始一段时间,他很不放心母亲,经常周末乘公交车从龙泉驿区回家看望母亲,督促母亲按时服药,由于停止练功并坚持服药,张忠碧的病情明显好转。2008年春节,她由衷的对儿子说,自己以前太痴迷法轮功了,很对不起儿子,让儿子放心,她以后一定好好生活。大家以为她彻底地从法轮功中了解脱出来,也就放松了警惕。
2008年暑假回家,刘霖箫奇怪发现绝迹很久的法轮功资料又出现在了家里,开始,母亲解释是不知谁放在门口的,她就捡回来看看,让儿子不要大惊小怪。开始,刘霖箫也没当回事,想经过一番磨难,母亲应该不会再迷进法轮功里面去了。但惊讶的是,这些东西扔出去之后,过几天又出现在家里了,并且是只要母亲出去一趟,家里的资料就会多一些。平日没事时,母亲的行为也恨怪异,经常把她自己房间的门锁起来。看着一天天多的资料,刘霖箫就追问资料的来源,开始母亲还支吾应付几句,后来干脆来个“你不要管”。
有一天,刘霖箫发现母亲的那瓶药“舒必利”最近根本没动过,他问母亲为什么没吃药,张忠碧回答说:“我根本就没有病,吃什么药?”刘霖箫说:“医生都说了,你患的病必须长期服用药物才能好。”张忠碧的回答却让儿子大为震惊,说:“我之所以患病,就是没有好好修炼大法的原因。”
刘霖箫这才明白,在放松警惕的这段日子里,母亲又和法轮功挂上钩了。暑假结束回学校前,他给拉着母亲谈了一场心,希望母亲能自己悬崖勒马,停止练功,对此,张忠碧一直没说一句话。10月中旬,刘霖箫就接到攀成钢公司来电,说他母亲又练功发病了。匆匆忙忙赶回家里,刘霖箫简直不认识母亲了,张忠碧在家里不是打坐练功,就是背诵《转法轮》,要么就是来回不停地走,要么就是把家里她认为没用的东西全部扔出去。坐可以坐10多个小时,也可以来回走10多个小时。
邻居们说好几天都没看到张忠碧出门了,也没看见她出门买菜,深夜经常听到她在家里大声的念诵《转法轮》。大家只有想办法,把她又带到成都第四人民医院去治疗,强制不允许练功,强制按时服用“舒必利”等药物,一段时间后,张忠碧病情好转了些,由于间歇性精神分裂症不好长期住院治疗,自知力恢复后只能接回家康复。与2006年那次治疗不同的是,这次张忠碧回家后,在清醒时,要么不开腔,要么还是坚持要练功。
作为儿子,刘霖箫又怎能放弃自己的母亲,他除了经常周末回家照看母亲外,最希望的就是赶快放暑假、放寒假,好长时间地监督母亲按时吃药,陪她出去转街买菜,防止法轮功人员给她送资料、鼓动她练功。但作为母亲,最希望的却是没人约束自己,可以随便练功,随便和功友秘密聚会交流。2009年暑假,在一次儿子强行阻拦她练功的情况下,张忠碧直接对儿子说:“如果你再阻拦我练功,我们就断绝母子关系”,并说:“当初和你父亲离婚,就是因为他阻拦我练功,现在如果你要阻拦的话,我也只能如此”,“你们都是我练功道路上的障碍,我必须去除”。
2009年下半年,即将大专毕业的儿子刘霖箫面临毕业前的实习,实习期间不可能像以前学校里经常请假,为了解除后顾之忧,春节期间他苦口婆心给母亲做工作,希望母亲能支持他,坚持吃药,不再练功。最初,张忠碧态度依旧强硬,说“既然我影响你,我们就断绝母子关系”,刘霖箫就想方设法找事情让母亲干,找乐子让她笑,分散她痴迷练功的注意力。在儿子的努力下,张忠碧又恢复了正常,为了鼓励儿子,她表态,只要儿子好好工作,她就拿出所有的积蓄,甚至借钱给儿子在成都按揭一套小户型的房子,让儿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2010年6月,就在刘霖箫将要实习期满,是否能够转正的节骨眼上,母亲公司的同事再次打来电话,说他的母亲又练功发病了,很厉害,请他回去帮着照理一下。冒着不能转正的危险,他硬着头皮请了假,回家去看他的母亲。回到家,面对走来走去的母亲,他哽咽着问:“妈,你不是说不再练功,要支持我好好工作的吗?你不是说要让我过上好日子,在成都给我按揭房子的吗?”张忠碧静静地回答道:“我没有影响你啊,是你自己回来的。2010年7月,攀成钢公司和刘霖箫一起,把张忠碧再次送到成都市第四人民医院医治,7月27日出院,出院时病情明显缓解。遗憾的是,法轮功已经成为张忠碧的精神鸦片,她太痴迷其中而不能自拔了,9月13日,她再次练功发病,9月16日,刘霖箫再次请假回家,和攀钢公司的同志一起,把母亲送进成都市第四人民医院医治,目前,张忠碧正在住院治疗。
生活对于22岁的刘霖箫来讲,或许过于沉重了,他说:“我多么希望妈妈能不再练功,能从法轮功中解脱出来。我也多么希望法轮功能停止他们的蛊惑,不要把我的母亲彻底的逼上绝路。我将会努力工作,让母亲远离现在这个环境,让她再也不受法轮功的蛊惑,好好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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