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痕,今年46岁,住广东省东莞市莞城区金牛路63号。我从小身体不好,从事口腔科医生工作后又患上严重的颈椎、腰椎病。1997年10月,经朋友介绍我开始习练法轮功,感觉效果不错,身体状况有所改善。李洪志的“消业论”似乎解释了疾病的发生机理,也解开了我练功身体好转的原因,让我感觉到填补了西医方面的不足。再加上人们趋利避害的心理,我也就逐渐接受了李洪志的“神说”。慢慢地只要是李洪志说的话,我都不会怀疑,并尽力按要求去做。
从小母亲就很疼爱我,给我最多的就是鼓励和信任。我远赴他乡求学时,她牵肠挂肚。我的孝顺在邻居周围也是出了名,母亲嘴上不说,满心的欢喜却掩饰不住。1998年11月,我忽闻母亲得了肺癌,而且是晚期,我悲伤欲绝。那时我非常相信法轮功,法轮功祛病健身的功能让我看到了希望,于是寄回了李洪志的书、录音带给母亲。母亲一向信任我,因识字不多就听录音以加深理解放下执着心,不要向外求。尽管如此,母亲身上没有一点奇效发生。三个月的时间,母亲已经躺在床上站不起来了。我飞速赶回家,母亲已经被病痛折磨得骨瘦如柴了。望着母亲变形的脸庞我心痛不已,剧烈的咳嗽消耗了母亲大半的力气,痰涌上来时需要人托住胸骨柄并同时拍打后背才能将痰吐出来。此刻我想起了李洪志的“业力论”,母亲的病是过去她做了坏事导致的并产生了“业力”,现在痛苦是那些“业力”往上返,承受了身体就会净化。我帮她会不会阻滞她“还业”,又得再来一次呢?我迟疑了,想该不该帮母亲拍背助痰呢?我立在床旁不语,并没有想帮助母亲的意思。远道而来看望母亲的小姨在旁边急了,催我帮母亲拍背,我仍然一动不动。母亲望着我,明显地感到我与从前的不同,母女的心疏远了。结果母亲像所有的癌症患者一样转移、加重、病逝,这期间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法轮功对她起了作用。母亲在弥留之际曾劝我不要再痴迷法轮功,非常可惜地是我并没有对李洪志产生一丝怀疑,反而认为是母亲的悟性差,没有放下执著心,李洪志对她也无能为力。
1999年7月,政府取缔法轮功并定为邪教组织。我的思想怎么也转不过弯来,我始终认为有一天会“圆满”,会给家人福报。对此,丈夫多次质问我:“现在都过不好,还求什么以后?以后的‘福报’有什么用?”然而深受李洪志“经文”的影响,我认为丈夫真不会为自己长远打算,也罢,自己多吃点苦为他们以后多积福报。为证明自己“护法圆满”,带动其他练习者放下情走出来,我于1999年10月和12月两次进京上访,后被遣返回家。迫于压力,2000年11月我表面上不再坚持练功,其实内心根本就没有放弃,最终在这条邪恶的路上越走越远,难以自拔。
还记得第二次去北京的那天晚上,70多岁的老父亲从新疆刚到我家才一周,我心中只惦记着为法轮功“护法”,根本想不起要带他老人家四处去游玩,让老人家感受儿孙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只想把父亲和年纪尚小的儿子扔给丈夫照顾,自己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去“护法”。当时,丈夫堵在门口,手抓着门柄说:“你把我的手砍了,你就走。”可是,我对丈夫内心的痛苦感受和他为我所承受的压力完全不予理会,还是硬下心肠,狠心割舍了对丈夫和家庭的深情,等他们入睡后偷偷跑出家门,一路流着泪去了北京。那时的心像着魔一样,什么为人女、为人母、为人妻的责任全都抛于脑后,一个心思为李洪志的“大法”护法,自己的“圆满”才是最紧要的事。
因为我的痴迷,家庭生活也开始发生变化,与孩子、丈夫外出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坐下来聊天,心里却想着李洪志的《转法轮》。因为李洪志说过,看一遍《转法轮》就脱一层壳,上一个层次。每天时间安排的满满的,与丈夫聊天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从1998年我担任副站长后就更忙了,到处“弘法”,周末、假期都用在了“弘法”上。期间丈夫几次对我说,他活得很累、很压抑,没什么意义,我的“修炼”让他努力为我及儿子挣得的一切变得没有意思。听到这些我没有觉得珍惜和高兴,因为这些都是我要看淡和放弃的东西。明慧网上经常有人类大劫难实境描述,一想到那惨境,我就心急如焚。我吃饭匆匆,走路、上楼匆匆,觉也不敢多睡,每时每刻都想着怎么能多救一个人。对儿子的教育我很少花时间,更不用说辅导他学习、谈心什么的。甚至为了让不“学法”的儿子将来有个好去处,我软磨硬逼利用母亲的身份让儿子为我送资料、传字条,用爱的名义挟持幼小、不懂是非、没有辨别力的儿子做我的帮凶,在他幼小、懵懂的思想里投下无法磨灭的阴影。
丈夫再也无法忍受我的痴迷,向我提出离婚。2003年,我们的婚姻解体。面对心中的痛苦和迷惑及日益下降的健康,我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法轮功。为去掉自己曾经转化的“污点”,我必须将功补过。我开始利用工作、生活中的机会向周围人“讲真相”,以加快“圆满”进程。李洪志一道道“经文”、“讲法”像符咒一样催促“正法时刻”的到来,直逼惶恐不安的我。我放弃了自己的生活,放弃了工作中服务病人的时间,放弃了与孩子交谈相处的机会,又开始学习上网、下载、打印技术,生怕自己的一丝懈怠错过了“圆满”的机会。
一晃又是好几年过去了,我就在这种虚幻的“圆满”梦想中一天天失望,并最终醒悟。
现在回过头想,我当时的思想和行为是多么可笑,多么可悲!练功十几年来,“圆满”、“福报”没见到,还落得夫离子散、家不成家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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