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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昌喜:难以愈合的伤痕(图)

作者:王昌喜(口述)周缘(整理) · 2010-11-24 来源:凯风网

  我叫王昌喜,男,汉族,59岁,家住河南省周口市太康县马厂镇老刘庄行政村。我的妻子勤劳贤惠,孩子们孝顺懂事儿,家境虽不富裕,但也还算殷实,吃、穿、用、住不发愁,日子过得挺顺心,我感到很知足。可是,自从迷恋法轮功以来,我忽略了亲人的感受和劝告,忽略了旁人异样的眼光,忽略了地里正在生长的庄稼……我忽略了一切,把心思只用到了练功上,以至于对我的家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也在我的内心深处留下了一道一生都难以愈合的疤痕。我把自己的真实经历写下来,只盼那些还在迷途中的人能早日回头。

  1999年初,我第一次听说了法轮功。当时,我们村里来了两个四十多岁的人,一些人聚在他的周围听他讲法轮功,出于好奇我也走了过去。一开始我以为法轮功只是一般的气功,那时候练气功的人不少,也听说气功能锻炼身体,调节气息,强身健体,这些都是听说,从没有接触过。我以为法轮功也就是一般的气功而已,再加上法轮功提出的口号是“真善忍”,这个口号太具有诱惑性了,我也没有想那么多,更没去想李洪志到底是谁,法轮功究竟能不能治好病。我想它既然宣传“真善忍”,那就是教人一心向善的,练功总不是什么坏事吧。而且,我那时身体也不怎么好,高血压、关节炎、冠心病等诸多老年病症时常困扰着我,常年吃药,虽然身体状况一直很稳定,但也没能彻底好转。我还到处找了很多偏方,都不管用。法轮功说能给人治好病,并且还不用吃药打针。气功本来就让我觉得很神秘,于是我心里面就想,法轮功说不定真能治好我身上这些老毛病呢。再加上当时他们宣传,李洪志是如何的神通广大,很多疑难杂症,甚至绝症,都能通过练法轮功治愈,并拿出宣传小册子给我们看,上面写的都是练法轮功所带来的各种奇迹。回到家中我思考了很久:万一能治好病,那岂不是捡一个便宜?如果根本治不了,那也不会损失什么。

  当他们再来我们村的时候,我很兴奋地迎了上去,这一次他们带来了《转法轮》、《法轮大法》等一些书和李洪志的画像。他们劝我买一本书和画像回家好好修炼,并信誓旦旦地保证能治好我身体上的老毛病。那些书和画像对我来说并不便宜,他们见我有些犹豫,就帮我分析练功给身体带来的种种好处,可以省去多少医药费,而且还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我想只要能治好我的病就比什么都值,于是我就买下书回去练习。

  当时,我们村里都在争当致富能手,想着怎么让自己家里变得富裕起来,很多人买一些农业技术类的书学习,我们家也有,可是自从练功之后,这些书我都没有再看过一眼,后来也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我在家静下心来只去钻研《转法轮》。刚开始练功时,可能是心理起作用,我觉得自己神清气爽、精神气头十足。每见到从地里干活回来的乡里乡亲,我都会大谈练功的感受,心里面感到特别地满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别人起初也都是饶有兴趣地听我讲,只是后来一见我就躲。对此,我视而不见,依然故我地陶醉在自己的“幸福”里。李洪志在《转法轮》中把地球上的人看作是从“宇宙天国”掉下来的坏人,“地球是宇宙的垃圾站”,但又把地球上的人细分为两类,一类是想觉悟、想回升、想“上层次”、想“圆满”的“练功人”,其他皆是“你争我夺的常人”。那时的我觉得自己要成为第一类人,而他们只是常人,在他们面前我有一种优越感。然而回到家,这种优越感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妻子和孩子们都不支持我练功,而且还提醒我地里的庄稼要紧,练功可不能当饭吃。我劝她们也练习,可她们从来都是持反对意见。

  在家的时候,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去读《转法轮》,并不停地抄写。我那时已经很痴迷了,对李洪志抱有绝对的信任和幻想,李洪志在我心里也开始变成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佛”。我严格按照“师父”的要求去做。李洪志在书上要求我们修炼要专一,不让我们提以前学过的东西,特别是不能看其它的气功书,否则我们的“法轮”就会变型;还要求我们放下人之“常情”,“因为人有人情在,生气是情,高兴是情,爱是情,恨也是情,喜欢做事是个情,不喜欢做事也是个情,常人就是为情活着,那么作为一个练功人,一个超常的人就不能用这个理来衡量了,要突破这个东西,我们就得把它看淡,最后完全放得下”,我以为李洪志之所以这样要求,是为了告诉我们不能为常人的情感所束缚,防止干扰练功,避免走火入魔,练功要静下心来才能早点出成效,所以就相信了,也照做了。可是,那时哪里想到过李洪志这样的要求,是为了从精神层面上控制“练功人”的自由,我也是在醒悟之后才意识到这个恶人是多么阴险!

  接下来,我练功更加痴迷,对家庭和农活愈加疏远了。终于,家人再也忍不下去了,集体劝我不要再练法轮功!然而,我当时实现“圆满”的愿望很迫切,我反复地跟他们说:快了,快了,我快要“圆满”了!等我“圆满”了,咱们一家人都会到“极乐世界”去享福,到时候我们就能过上做梦也想不到的好日子。可是,家人对我所讲的美好愿望并不以为然,还是对我百般劝阻。吃饭时劝我,睡觉时劝我,他们甚至把我的“宝书”藏了起来,我心里面很窝火,跟老婆吵嘴,骂孩子们不孝顺,不了解我的苦心,白养活他们了。事情过后,我依然坐在床上照样默念“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希望自己早点实现“圆满”,让他们看看“练功人”的“幸福生活”!

  有一天,儿子看到我仍在练功,就很生气地对我说:如果我再练下去,家就不像样了,这样下去,家庭迟早会被我害惨。我一直都认为自己这样做是为了这个家的幸福,他却说我要毁了家庭,受了儿子的指责,我变得有点气急败坏,拿起棍子就打儿子。他也很生气,即使我打他,他也坚持不认错,还是坚持劝我不要再练了。他说:“即使打死我,你也不能再练法轮功了。”这次纠纷很快惊动了我的亲戚和邻居,他们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都来劝我不要练功,我哪里听得进去他们的劝告。他们劝我的话,我实在听不下去,就干脆回到屋里,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此时,我听到旁边还有人小声嘀咕我:好好的一个人咋就中邪了呢?!

  我依然故我。之后,我每次练完功去外面走动,想和别人谈论我的练功感受时,已无听众。乡里乡亲感兴趣的是对农作物的栽培技术、病虫害的防治,以及对怎么提高农作物产量和收益!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感到有点失落,无聊寂寞之时,我就常常安慰自己:“众人皆醉我独醒”!他们都不理解我所从事的事情,因为我做的事是在李洪志的指导下普度众生的大事,等到我“圆满”了他们自然会重新认识我,没想到他们身边还有我这样一位“活佛”。可是想象虽然挺好,在现实中,由于没有人听我讲心得,与家里人也闹翻了,时间一长我对不练功的人就慢慢地产生了隔阂,我觉得他们都是那样的自私,只顾自己,而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有的时候,我经常会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迷茫,练功时总是会走神,注意力无法集中,想到李洪志就在不远处注视着我,我不得不强忍着练功,说实话心里痛苦极了。晚上睡觉也常常失眠,我翻来覆去的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圆满”,自己的付出还有哪些不够?当想到自己的付出时,心里面又会陷入愧对家庭的困扰,然后想起李洪志的“经文”,必须要放下这些儿女情长,多少个晚上我都是在内心矛盾的煎熬痛苦中度过,但我最后总能归根结底地把这些看成是对我自己“圆满”的考验。

  有很长时间我都不干家务活,就是农忙时节,田里的活很少做,别人的庄稼全部喷洒农药,我还是忙于练习法轮功,那几年我的小麦得病了没有及时去治病,蚜虫在地里成片的飞,我也没顾上去打药,到收获的时候,亩产只有200多斤,村里人人前人后地笑话我,妻子和孩子在村里都是低头快走回家,唯恐碰到熟人“说三道四”。而我身体也因为长时间的压抑、焦虑和迷惑变得更加脆弱,以前身子骨活动着,下地干活也不觉得累,可是现在即使每天坐着都会感到身体上上下下不舒服,哮喘、胸闷、咳嗽把我折磨得不轻,可是这么明显的事实仍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我还是坚持认为这是在“消业”,是正常现象。

  2005年,我和别人一起散发法轮功宣传品时被人举报,走进了拘留所。我的家人也很快地到了拘留所,当看到至亲的家人时,我紧张的心突然有了着落,我这颗“不是常人”的心感到了久违的温暖,看到他们担心、心碎的眼神,我低下了头,长时间不敢看他们。乡、村社会志愿者来了,他们告诉我人总有迷路的时候,只要及时回头就不算太晚,就可以重新赶上开往幸福小康家庭的快车,他们鼓励我、安慰我,期待我早日醒悟的好消息。特别是县里面请来了一些专家志愿者,他们都很和善、随和,耐心地开导我,讲解生理保健知识,向我讲解我走进拘留所的原因和经过,尤其是当他们讲到法轮功的本质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法轮功不是一般的气功,它是一种有着“目的”的组织,在看了天安门广场自焚、“除魔”等大量“练功人”的惨剧,特别是得知李洪志让我们相信不用吃药就能治病,而他自己却进医院,还做过一次手术……我的头脑一下子“迷惑”了:“难道这些年,我都上当了?”

  我开始反思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事,越反思越觉得心痛,由于痴迷于法轮功、“圆满”和“白日飞升”的谎言,往日家庭的温馨幸福开始变成无休止的争吵;别人家里靠着农业技术不断走向小康,而我们家,却因为我练功忽视了对农作物的管理,产量和收益年年下降,到现在家庭经济拮据,而这一切都是由我造成的;每次看到我的孩子在村里低头疾走时,我就特别怀念从前他们兴高采烈、神采飞扬的模样,我知道我对这个家庭欠下了太多,愧对于自己的亲人。特别是在白天看我时,他们担心和心碎的表情更让我觉得内疚,我忍不住留下了悔恨的眼泪。

 

 

王昌喜照片

 

【责任编辑:晓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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