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凯风专区  >  今日推荐  >  更多
不再让母亲为我伤心(图)

作者:张丽(口述)温萌(整理) · 2012-07-26 来源:凯风网

  我叫张丽,今年37岁,现住北京市地安门内大街。1996年我从北京工业大学毕业,怀着雄心壮志的我在毕业一年多的时间里陆续换了几份工作,但始终没有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在矛盾和苦恼中挣扎,人慢慢变得沉闷抑郁。

  1997年9月的一天,我在地坛公园闲逛,碰到了几个河北老乡。他们自称是“修炼人”,与我谈起人生的无常、生活的不易,他们说我是有缘人,使我感到了亲人般的温暖,临别时他们送了我一本《转法轮》,要我回去认真读,还对我说看不懂也没关系,只要坚持读下去自然就会明白了。回去后我立即打开那本书看,书中讲人们在生活中得到的好处都自己前世积累的福德带来,而所有不顺的事都是前世造的孽,即“业力”造成的。回想自己之前的种种际遇,书中的这些话,让我平衡了自己内心的矛盾。“师父”说了人生很苦,只要努力修炼,功德圆满就可以去到天国世界,这使我重新对生活产生了希望。

  我天天捧着《转法轮》,认真模仿“师父”修炼的动作,打坐练功。通过练功,我认识了许多功友,大家常聚在一起交流练功心得,练了一段时间后,我感觉身体确实舒服了许多,心情也变好了。慢慢地,我对“师父”说的“长功”、“消业”、“上层次”、“圆满”、“天国世界”等说法深信不疑。我看到《转法轮》里边说,作为大法弟子只练功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学法”。于是,我干脆把工作辞了,每天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练功、读“经文”上。“师父”说“修去名利情,圆满上苍穹”,得道成仙的欲求使我压抑着自己的情感,硬着心肠与相恋3年的男友分手,平时也很少再主动给家人打电话,把自己封闭在小圈子里,不与人交往,不看报纸、电视。练功的时候,“师父”的影像时常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告诉我抛弃这些“情”,就可以修成人上人。

  1999年7月国家依法取缔法轮功,我当时心里很气愤,心想这么好的功法,怎么能说取缔就取缔呢?功友们告诉我说,这是对我们大法弟子的考验,我们要去护法,决不能辜负了“师父”。

  远在河北的母亲知道了我在练法轮功,十分担心,大老远赶到了北京,劝我不要再痴迷法轮功了。亲友也不停的给我打电话,想尽办法要拉我回头。但谁的话我也听不进去,我把这些当成是对我的考验,是“过关”,只要过了这一“关”,一定会得到“圆满”。

  那时候李洪志在海外号召大家“挺身护法”,在功友间大家互相传递着一张写着“外地已经在动了,为什么北京还不动”的小纸条。为了把护法的声势做大,我号召其他功友联名给国际人权组织发Email,反映法轮功在中国的人权问题。

  2000年3月,在召开两会期间,我抓住机会参加了“法轮功弟子致全国人大请愿书”和“支持法轮功万人签名”的活动,希望政府能撤销把“法轮功”定为邪教的决定。虽然阻挠重重,但我想这是“师父”对我的考验,不能退却。那时候电视上常播放法轮功练习者自残、自焚的纪录片,母亲看了担心我会踏上和他们一样的路,天天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怕我出门闹事,甚至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让我醒悟过来。但我当时横下一条心,一句话也听不进去,认为母亲不理解我,但我不怨她,因为她是“常人”,什么都不懂,等自己有朝一日“圆满”了,就会带给母亲“福报”,到时候她就会感谢我了。

  2000年4月8日,我还是找机会溜了出去,和功友一起在广济寺门口张贴法轮功标语,被人当场发现,后被送到了心理矫治中心。

  几天后,母亲来看我,我见母亲面色蜡黄,眼睛都扣进去了,就问她怎么了。母亲抽泣着对我说,那次我背着她偷偷溜走,她以为我跑去天安门打横幅了,又急又气结果导致胃出血,幸亏邻居及时发现送到医院,否则有生命危险。看着母亲消瘦的样子,我既心疼又懊恼。母亲含着眼泪对我说:“因为你练功,我的精神都垮了,连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再这样下去,这个家眼睁睁地就要毁了。一个人连亲情都不要了,还谈什么真善忍?”听了母亲这番话,我无言以对。本以为自己练功有朝一日可以给家人带来福报,没想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差点害死母亲。

  回想过去的种种经历,我开始反思,再加上经过反邪教志愿者对我摆事实、讲道理,耐心的教育。当我用正常人思维去看待所经历的事时,就越看越清楚,想到曾有那么多人为了“护法”把自己房子卖了,把积蓄花光了;还有的人为了“开创修炼环境”最后跳楼、剖腹,留下终生残疾……我开始对李洪志产生了疑问。我放弃了名利情,不惜让母亲伤心失望也要去“护法”,结果也没换来所谓的“圆满”。

  我慢慢明白了,自己花了3年宝贵青春追求的只是一场骗局时,我悔恨不已。我要好好的生活,不能再让年迈的母亲为我担心受怕。

 

 

张丽近照

 

【责任编辑:一洋】

分享到:
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