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严克芬,今年35岁,江苏省盱眙县人。我和丈夫以前都是农民,日子很是清苦。好胜的丈夫不甘平淡,带着村里的年轻人去外地搞工程,很快就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建筑工头。家里富了,可在我的心里却隐藏着难以言说的苦衷:结婚多年,我一直没能有个孩子,现在丈夫又常年在外工作,孤独与寂寞深深困扰着我。
2008年春节后的一天下午,我去县城逛商场,偶遇远嫁浙江的好姐妹朱亚芳。这天晚上朱亚芳在我家留宿,聊天中谈到了孩子的问题,一下触到了我的痛处。朱亚芳宽慰我说,她在浙江信了一个叫全能神的教会,能赐福、免灾、保平安,这次回来就是为“神”作工,把“神”的旨意传播给盱眙人。一晚上,她给我讲了很多关于全能神的教义,其中一部分是说:“地球将要毁灭,人类要有大劫难,只有信奉‘全能神’,才能免遭浩劫,只要心诚,神肯定会给你带来一个小宝宝!”在这个“好闺蜜”的不断游说之下,我当即就动了心,决定跟着她学一学。
经朱亚芳介绍,我加入了盱眙当地的全能神教会,并写下了一份对“神”绝对服从,永世不得背叛的保证书。这份保证书宛如一纸卖身契,将我牢牢地束缚在全能神控制之下。自此,我每天都会跟着朱亚芳外出聚会,反复阅读《东方发出的闪电》、《跟着羔羊唱新歌》等书籍,思想渐渐被全能神的理论占领,书中宣扬“只要信神,就能要什么有什么”让我无法自拔,在我心里,只要能有个孩子,能保全家平安我就满足了。同时书中所说,背叛神、不信神的人都会遭到闪电击杀又让我战战兢兢,不敢越雷池半步。就这样,从将信将疑到痴迷其中,修炼成了我的精神寄托。
渐渐地,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家务活都不做了,对丈夫也是不闻不问。很快丈夫从我反常的举动中发现了端倪,他坚决反对我信全能神,说:“孩子会有的,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不要信什么全能神,那都是骗人的,赶紧脱离这个组织,好好过日子。”可我哪能听得进去,反倒说:“世界末日马上就到了,我努力为‘神’作工,是为了全家都能得到上天堂的‘户口簿’,避免遭受地球毁灭时的劫难……”并鼓动丈夫和我一起修炼。无奈之下丈夫只得把工程交给别人打理,回来陪着我。但那时我就像中了全能神的迷药一样,一心只想着侍奉“神”,只要他一不留神我就会溜出去聚会,一去就是一整天,面对丈夫的质问,我觉得很不耐烦,认为他就是在破坏我进天堂的魔鬼。“我的事,你别管,背叛‘神’全家都会遭殃。”接连几次大吵大闹,丈夫在我近乎恶毒的诅咒中心灰意冷,不久就返回了工地,再也没有回过家。没了丈夫的阻碍我更加肆无忌惮,为了表示对“神”的忠心,我拿出家里8万元积蓄作为活动经费,在镇上租了一个更大的聚会点并印制了传单和VCD和教友们四处散发。
为了拉人入教,朱亚芳不断发展姘头,并把他们拉入教会,甚至有几次聚会,当着我的面就和那些信徒发生性关系。她还不断劝说我要把自己的身体献给“神”,完成“神”在人间的“事业”。在她的鼓动之下,我很快就丧失了道德底线,和邻村一个中年男子发生了性关系,并顺利地把他发展成了信徒。就这样,从开始的十来人的教会一直发展到了五十多人,其中以男性居多,当然也有不少和我一样的为“神”献身的姐妹。每次聚会我们都要和不同的男信徒发生关系。想着很快就能进天堂得永生,我和姐妹们都认为这是在为“神”奉献,是值得的。然而,等来的不是“神”的“福报”,而是一场噩梦。2010年3月我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顿时慌了神,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只能选择把孩子打掉。医生告诉我,由于我先天子宫壁薄,这次流产可能以后都怀不上孩子了,让我有条件的话领养一个。听到这番话,我犹如五雷轰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把一切都给了全能神,就是想着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换来的却是一无所有:丈夫因“神”离开了我,家里的钱也被我全部奉献给了“神”,现在连做母亲的机会也被无情的剥夺,难道这就是我辛苦为“神”“作工”换来的“福报”?
我无法面对这个残酷事实,只想一死了之,但几次自杀都被医院护士发现并制止。她们听了我的经历后,联系到了我丈夫。丈夫二话没说,急忙放下手头的活,回到身边照顾我。自从信了全能神,我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种家的温暖了。2012年12月22日就是全能神宣扬的“世界末日”,结果那一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在丈夫和当地反邪志愿者的照顾和关怀下,我终于彻底和全能神邪教划清了界限。此时的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从前的教友包括朱亚芳再也没来找过我,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看到天堂,没有等来“末日”,全能神给我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