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建宁,1959年出生,居住江苏南京市区,在国企工作,1998年,经我大学时期一个中文系同学的介绍,我练上了“法轮功”,并从《转法轮》中找到我切身的、不可置疑的精神需要。每天捧着它,我对外界的信息和与外界的接触被减少到最低限度。由于社会交往方面的封闭,自己在日常工作生活中频频出现非常偏执的想法。这样一来,我与单位、同事距离越来越远。
在我书桌上,原先企业管理业务书和文房四宝被置一边,取而代之的是法轮功书籍、经文,每天案牍劳形,就为了读它们,一读就到清晨一两点。父母和好心人都说我消瘦的脸颊浮着一层暗暗的青气,眼白里充满了细细的血丝;说我讲话的时候,眼神涣散,不知道我在看哪里……对此,我不以为然。话说“有志者,事竞成”;说“有恒为成功之本”;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说“老天不负苦心人”。在与李洪志不断发来的经文的互动之中,一个绝对正确、不容质疑,一句胜似万句的“神”在我生命中诞生了。
我和妻子的感情一直很好,她是高中语文教师。那时沉在法轮功里,我对妻子、女儿漠不关心,妻子看在眼里,困惑、无奈在心里。她带毕业班,压力大,下班回来要管孩子学习、吃饭,还要独自承担本由钟点工完成的家务(来家里的钟点工知我练法轮功,都怕惹麻烦不愿干)。2003年4月,丈母娘查出脑瘤,前后不到半年就离开了人世,妻子悲痛万分,这期间我专心修炼,基本不闻不问。妻子把苦、痛深埋心底,仍报以最大的耐心用情理开导、感化我。现在来想,我知道她是想让我明白:一个人在实现自我需求之前,要考虑还有生理、安全、情感等等更多的需要。可那时,我只有一个信念:家,可以暂时挥别,可以离弃,可以忘怀。只要“圆满”了,亲人都会理解我的精神追求以及用心良苦,甚至,我还可以“下凡”救度他们。
我的漠视和痴迷,就像一把“软刀子”狠狠地插在妻子心里,令她悲伤寒彻肺腑,无奈带着孩子离开了我。
2005年年底一天夜里,我在幻觉中听到有人要我去北京弘法。惊醒后,我全身大汗淋漓,坚信那是李洪志对我说的话,是他对我的点化,也就是说我离“圆满”近在咫尺了。我再也不能满足于在家练功、学经文,而是听从李洪志叫“救度世人,反对邪党”,决定正面迎战。为表达心中的虔诚,我要求自己走前再把《转法轮》分章节重抄一遍便于护法时散发。为抢时间,我寝不安息,食不甘味,抄得两眼充血,像针扎一样痛苦,才把笔停下。夜里困得实在受不了,熄灯前,我用条绳子把左腿跟一只桌子脚绑在一起再睡下。这样一来,我一翻身,扯不动腿,就会立即醒来,醒来后马上爬起来接着抄……
执迷在“法轮功”中,认识上有一个最大的误区,就是将信仰与真理混为一谈。认为信仰“法轮功”就是信仰“真善忍”,就是信仰真理。捍卫“法轮功”就是在捍卫真理。我错误地认为我所维护的理论、偶像、信仰,就是在维护和捍卫真理。所以,才有那股子狂热,臣服于李洪志的精神控制,“走出来讲真相”、去北京“护法”、“凡是走不出来的都是邪悟,就不是大法弟子……”其实,我所维护和捍卫的只不过是自己的私利。
之前我在谈修炼体会以及所谓讲清真相时,总是告诉他人法轮大法能够使人道德回升,人心向善,可现在我通过回顾梳理,亲身体验和所见所闻中感到,虽然感情上不太愿意承认,但理智上已经真正认识到,法轮大法不仅不能使人心向善,道德回升,相反,只会使人心伪善、道德滑坡、人性堕落,而且这不是个别现象,是普遍现象。一旦破了法轮大法法理的实质,对我来说,也就识破了李洪志这个人的假面具。
抚今追昔。这么多年来,对社会的关心,对是非的判断能力,择善固执的勇气,这些都不在我的生活范围内啊!
“坏的可以变好,腐烂的可以新生,染病的,可以复原。”管教干部这一教诲指点迷津。
每当独处的时候,我都会在心底发出感叹,感谢这段痛苦的经历给我带来的一切。
【责任编辑: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