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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菁:母亲让我揪心十六年

作者:陈方菁 · 2012-09-06 来源:凯风网

  我叫陈方菁,是福建省漳州市二轻联社的公务员,母亲陈美芬,现年70岁,曾担任过法轮功漳州辅导站站长。在母亲沉迷于法轮功的16年间,我真是揪心了。

  母亲原是漳州市芗城区五金厂的企业干部,在职期间主要负责宣传教育,为人热情大方,工作兢兢业业,颇得领导和同事赞扬,并多次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国家恢复教育考试后,母亲积极进步,通过自学完成大学学业,被大家称为“才女”,成为我们的榜样,母亲的“才气”也让我们感到荣耀和骄傲。

  1996年下半年,母亲在退休前身心轻松,无所事事,朋友介绍她练习法轮功,并送了一本《转法轮》给她。书中的“真善忍”一下子迷惑了她,让她觉得退休以后可以在法轮功上找到归宿。那时候的母亲,天天捧着《转法轮》,一心一意求“圆满”。在与功友的接触交往中,由于母亲文化程度较高,组织能力强,表现出很高的“悟性”,且“学法”有深度,“练功”又投入,很快就成为漳州法轮功人员的“楷模”,一年后被推荐为辅导站长。母亲把站长职务看得很重,认为这是功友对她的敬重,并感到责任很大,觉得应该在“学法练功”上有长进有高度,为功友带个好头。

  母亲误以为学好“法”就能“上层次”,每天自己给自己安排“学法”时间,从早上6点到晚上6点静心“学法”、潜心研究。在“学法”时间内啥人不见啥事不做,家也不要了,亲人也不要了。记得1997年有一天,我那还在幼儿园的女儿发高烧,学校老师要我马上送院治疗,当时我因处理一项重要工作无法脱身向母亲求援,她无动于衷,认为自己“学法”上了“层次”,孙女的烧就自然退下来,附在孙女身上的“魔”也就自然地去掉了。我一下惊呆了,母亲变了,变得那么的不可理喻,变得那么的缺失人性,我无言以对,泪水往心里流,母亲对生命的如此冷漠,这难道还是我一直敬慕并引以为傲的母亲吗?

  到了1998年,母亲加紧了“练功”求“圆满”的步伐,每逢到了夜晚,她便开始“打坐练功”,从晚上6点到凌晨3点,天天如此雷打不动。“练功”时母亲仿佛一下子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把自己关在房间内,谁也不能影响干扰她,生怕影响她的功法。每晚12时过后,口中便喃喃自语,念念有词,有如哪家神仙发号施令。弟弟在厦门工作白天时间紧,晚上抽空回来看她,叫了三声妈也不应答。看到母亲如此沉迷,弟弟潸然泪下,痛心不已。事后母亲还怪罪弟弟,声称弟弟不该打挠她,在她“上层次”路上设了卡,使她功力锐减,“圆满”的时间被无限期推迟了,母亲为此还要与弟弟划清界限。

  1999年年初,母亲经过近三年潜心“学法练功”,觉得自己已经上到了一个很高的“层次”,作为站长,她感到是应该带动其他功友一起“上层次”的时候了。于是,母亲便把我的家作为一个活动点,每个星期都要组织功友集体活动,一三五“集体学法”,由我母亲逐章逐段解读,二四六交流体会,每次都是我母亲首先发言,畅谈收获。这种情况历时两个月后,母亲觉得应该转段练功,每天组织功友打坐,有些功友姿势不正及时予以纠正,有的功友精力不集中予以提醒。母亲乐了,感到尽到了站长责任。我的家惨了,从此就成了“练功场”了。由于母亲这些近乎疯狂的举动,让多少功友的家庭出现了裂痕,甚至到了解体的边缘;我的家也不像个家,正常的生活都过不下去了。面对父亲的指责,女儿的规劝,母亲不为所动,照样我行我素,并认为这是在“圆满”路上必须历经的磨难。

  国家依法取缔法轮功后,我本以为可以放松的心揪得更紧了。母亲不仅不理解,不拥护,反而到处“讲真相”,质疑国家政策,挑战法律权威。她坚持“学法练功”不动摇,决意为“师父”去献身。面对领导同事的教育,亲戚朋友的规劝,她全然不顾,始终坚持顽固立场。父亲为此动怒了,她却认为这是“消业”。作为女儿的我也是费尽口舌,求着她不要与政府对抗,她仍是痴心不悔,母亲从此后的活动更加频繁了,公开的活动虽然少了,但地下活动多了。为了逃避政府的处理,她把原来的集体活动分散为小组织活动,把定点场所改为临时地点,把固定时间变为不定期通知,以此向政府叫板。母亲的这些举动对她的身心健康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身体一下子变差,白内障、糖尿病、高血压等病症接踵而至。看到母亲身体越来越差,有病不看医、不治疗,我们痛在心上,越来越担心。为此我们不知道跟她说了多少话,做了多少工作,她就是不听,导致病情越来越重,尤其是母亲的眼疾得不到及时治疗,一段时间甚至生活无法自理。到了2001年下半年,我们无奈之下,只有强行送她入院,进行有效救治,母亲才幸运地活了下来。

  母亲出院后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无比自私,变得不近人情,我原本幸福的家变得不平静了,父母之间、母女之间争吵斗气无时不有无处不在。母亲没有练法轮功之前帮我带孩子做家务,我和丈夫全身心地投入工作。那时我家的孩子健康成长,夫妻工作进步,不知让多少周围人感到羡慕。在母亲求“圆满”后,孩子也不帮我带,家务更不会帮我做,我的家马上变得不像个家,我既要每天面对柴米油盐、孩子接送、家庭琐事等,还要因公务经常下乡检查指导工作,一时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而更让我烦心的事是母亲隔三差五地找我讲所谓“法理”,接受她的“圆满”说教。面对如此状况,我身心俱疲,幸福指数急剧下降。

  母亲把“圆满”作为她一生的追求,她觉得应该“走出去”,向大家“讲真相”。终于在2002年7月2日,她组织了十多名法轮功人员到中山公园集体“练功护法”。母亲当场被抓获,依法受到处理。

  在社会各界的帮助下,母亲对自己的犯罪行为进行了反思,认识到了错误。对于母亲,我们没有因为她犯罪而抛弃她,也没有因为她的固执而讨厌她,她毕竟是我的生身母亲。这几年间,不断有法轮功分子拉拢、诱惑她,在社区工作人员和家人支持下,母亲从法轮功精神枷锁中坚定地走了出来。

  这16年岁月让我不堪回首,这16年揪心让我身心难受。前些日子,母亲捎给我一封信,向我表示“不做任何违法的事,做一个守法的公民”。短短的话语终于让我的心可以放下了。

 

【责任编辑:辛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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