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殿玉,江苏泰州人。1990年,我从服装厂退休前就患上了糖尿病,因为家庭不宽裕,我从1992年起先后练过香功、中功等各类功法,指望通过练功治好疾病,减轻家庭负担,但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1995年,儿媳因病去世,这在精神上沉重的打击了我,使我本来已经不堪重负的身体雪上加霜。就在我求医养病期间,我们当地法轮功辅导站的负责人到我所住的社区宣传法轮功,声称只要练习法轮功,无需打针吃药就能治好糖尿病。经过反复思考,觉得他们的话也有些道理,反正自己退休在家也没什么事,不管练功能不能治好自己的病,练练也无妨。1996年3月,我开始跟他们到体育场练习法轮功。
也许是窝在家里时间长了的原因,出门跟他们练了几天后,身体好像舒服了很多,头晕、视线模糊的症状也在一定程度上有所缓解。我开始相信法轮功的“功效”,坚信法轮功是“性命双修”的功,认为只要按照“师父”提的要求去“学法”练功,就一定能够“消业”,去除黑色物质、增加白色物质,最终能够治病保平安。
1996年的下半年,我的糖尿病症状一度比较明显。家人见此情形,开始反对我因练功而放弃吃药打针。我开始思想上也有些动摇,但因为之前对法轮功功效的定位,我还是坚持没有放弃修炼。练功点的负责人对我说:“你为什么还感到难受?是因为你练功不够‘精进’,你的痛苦是‘师父’对你的考验,幸亏你没有放弃,不然不但前功尽弃,要是让‘师父’生气了,他发功让你‘形神俱灭’,你就万劫不复了。”我听了以后一阵后怕,从此一门心思地扑在修炼法轮功上,再也不敢起动摇的心思。
1997年春节期间,家家户户团聚的时刻,我无视亲人的劝阻,毅然决然地去南京学法。当时,我们住在大厂镇的一家招待所里,对于窗外的鞭炮声充耳不闻,每天只是和南京地区的功友交流心得,然后一起打坐学法。当时伙食很不好,常常是一天三顿方便面,我老是觉得饿。一次打坐的时候,我忽然一阵眩晕,感觉浑身乏力,我忽然心中一动,想这会不会就是师父来考验我了?于是我集中精神,咬牙坚持,没多久我就昏迷了。不久,我被同修们救醒,他们询问我情况,我定了定神,说就是感到头昏,觉得人不是自己的了。一个同修忽然问我,是不是感觉灵魂出窍了。我想想说是。同修兴奋的说,师父带你去天国世界,让你看前世了。我想着,没看到天国世界啊,但是他提到师父,我隐约觉得昏倒前好像是想到师父来考验我了,于是我说,我看到师父了。周围人一听,全兴奋了,说师父来过了。之后连续几天,他们都要我讲师父和我交流的事情,我就胡编了一些故事说给他们听,奇怪的是,虽然知道这些是自己编的,但我自己居然也相信这是真的。
1999年7月,国家依法取缔法轮功后,我表面上和政府表态不练了,但一直没有放弃修炼。1999年12月,到我家串门的功友告诉我,有人开天目看到“师父”了。“师父”在天安门,满身都是钢针,在为大法弟子们受苦。只要有弟子到天安门去,就能救“师父”,就能最终走向“圆满”。所有大法弟子都要尽己所能地“走出去、讲真相”。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我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起一个大法弟子的责任,我多次参与串联聚会,帮助功友传递法轮功宣传品和资料。
2002年,为了让我放弃修炼,全家人将我的小孙子推到我面前,劝我放弃修炼,在家照看孩子。其实那些年,儿子失去了妻子,一个人为生活四处奔波,还要既当爹又当妈地照顾孩子,十分辛苦。看着年幼丧母的孙子濡沫的眼神,我脑海中忽然闪过好好照料小孩的想法。但转念一想,“师父”曾经说过,修炼到“圆满”要放下“常人”的情,而“魔”会以各种形式来干扰你的修炼。我猛的把小孙子一推,在家人惊愕的目光中,我大喊“滚开,你们这些乱我心性的‘魔’”。
2005年,老伴陪我到医院安装假牙,医院在安装手术前对我血糖进行检查,发现我的空腹血糖达到9.9,要求我先服药降低血糖后再手术安装假牙。之前为了装假牙做检查,我勉强同意了做化验,但现在医生要求我吃药,我就无法接受了。由于我的不配合,没有做成手术。子女们得知这个情况后,都埋怨我不该不听医嘱。为此,我与他们发生了激烈的对抗,认为他们是在妨碍我修炼,于是暗暗下决心要将这些挡住我修炼的“魔”铲除掉。那段日子,我总在寻找机会“除魔”。回想起来,并非一直没有机会,而是每当机会真的到来的时候,我的内心却是那样的不忍。现在每每想起这些往事,既害怕,又痛楚,更感到欣慰。如果当时做出过格的行为,那是对已经屡遭打击的亲人们一种怎样的伤害呀?而自己内心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呢?
2007年,一件对我影响很大的事情发生了。同修圈里的贾根万因拒绝治疗糖尿病身亡,当时圈子里流传说老贾“圆满”了,但是当我去送葬看到他的遗体时,我惊呆了,老贾干的像骷髅,头上大片的溃烂。听他姐姐说,他在死前就眼瞎脚烂,我在想,难道这样就是“圆满”了吗?
后来,在反邪志愿者的耐心帮助下,我终于彻底脱离了法轮功。我的理性思维得到了恢复,开始按照医嘱打针吃药,使糖尿病得到了控制,我终于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
张殿玉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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