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竹来,家住山东省安丘市凌河镇小庄村。从小我就生活在这个小乡村中,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虽然生活清苦,可是和老伴夫唱妇随,儿子、儿媳也情投意合,小孙女活泼可爱,三女儿待嫁闺中,每天我都感觉到很满足。
生活平静美好,美中不足就是年纪越来越大了,身体开始出些小毛病,头晕,头痛,腿疼,没有钱去治病,只能吃些便宜的药,病怏怏地在家里呆着,感觉生活有点无聊。1995年的春天,邻居李秀珍来到了我家,她说法轮功是一种神奇的功法,不用打针吃药也能治百病,人有了病打针吃药只会加重“业力”,要“消业”只能靠修炼法轮功。走的时候她给了我一本《转法轮》,跟我说修炼法轮功的人不会得病,因为练法轮功的人追求的是“真善忍”,能得“福报”,而且“一人练功,全家受益”。听她说了这些话,我觉得法轮功真是太好了,通过练功把病治好,就不用花钱买药了,还能让全家人跟着沾光。就这样,我开始学起了法轮功。
刚开始接触法轮功的时候,李秀珍隔三差五来指导,我也觉得动作简单易学。就这样练了一段时间,感觉自己的病痛有一定缓解,状况有所好转,精气神也比以前好了,心情是特别的好。我认为这是练功得到的“福报”,是“师父”保佑我的结果。每天在家里我都说法轮功好,“师父”李洪志神通的不得了,是一个“高层次”、伟大的“神”。就这样,在我这个一家之主的鼓动和宣扬下,家里人陆陆续续投身进了法轮功之中,就连小孙女也用稚嫩的声音说:“我也要练功,给全家带‘福报’”,把全家人都逗得眉开眼笑,表扬小孙女“真乖”。
然而,正当全家人热火朝天习练法轮功的时候,1995年11月儿媳生病了,高烧不退,她说:“我坚决按‘师父’说的做,不打针、不吃药、不去医院”。我和家人也一起加紧修炼,并虔诚地请“师父”的“法身”保护她。不幸的是,过了半个多月,也就是1995年12月2日,儿媳最终还是死了,儿媳死得很痛苦,而我们作为她的亲人不仅没有送她去医院,也没有为她的死难过,反而觉得她就是“师父”说的“无缘”的人或者是“到了寿了”。
我继续带领家人一有时间就看《转法轮》,听磁带,抄写、背诵书中的一些我们认为重要的段落。可是祸不单行,没过多久,沉迷在《转法轮》里的儿子开始经常出现幻觉,整天就像生活在梦里,心神不宁,疑神疑鬼,甚至整宿失眠睡不了觉,人也消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1997年的一天,儿子对我说:“我这几天总觉得‘师父’的‘法身’跟着我”。就在那天晚上,儿子喝药自杀了。当时我都六十了,在本可以安享晚年的时候却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多么让人悲痛的事情啊,然而我却没有哭,不是不想哭,而是不敢哭,我认为这是“师父”在帮我过“亲情关”。
儿子、儿媳的死不但没有让我清醒,反而执迷不悟地认为是自己修行的不够,我在法轮功的泥潭里越迷越深,越走越邪。我每天都在为法轮功忙碌着,严格按李洪志的要求去做,认为经过几年的潜心修炼,“师父”一定会保佑我,给我们全家带来“福报”。
2002年6月,正在我做着“美梦”的时候,我的三女儿也和儿子一样喝药自杀了,她那么年轻,还没结婚呢。作为父亲,三女儿在自杀前的行为已经变得非常古怪,和当年儿子自杀前的行为类似,而我不但不关心她,甚至不曾后悔没有及时送她看病,反而觉得她的死是理所应当的。看到老伴整天痛哭流涕,我却麻木不仁,我觉着就是因为她不诚心练功,所以得不到“师父”的“法身”保佑,必然会走上这条死路。甚至,我还认为这些有可能是修炼路上的磨难,是“师父”对我的考验。不过,想想失去儿子、儿媳以及女儿三个亲人,我还是有些怀疑,到底我的“磨难”这么多,我是否还应该坚持下去,继续习练法轮功呢?
2003年夏天,正当我心里彷徨不定的时候,社区的社会志愿者告诉我,介绍我练功的李秀珍因为不打针、不吃药、坚决不进医院已经病死了,最后死的时候皮包着骨头,惨不忍睹。在社区同志的真诚帮助下,我开始反思所信奉的“师父”李洪志及其法轮功,“消业”是骗人的,“福报”也没有得到,家人也没有跟着受益,还白白地断送了孩子们的性命,我终于想明白了,我不再相信法轮功了。
我给亲人们带去的伤害,至今让我愧疚。
刘竹来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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