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高伟,出生于山东省蒙阴县,自小我就发誓要考个好大学,让生活不富裕的父母过上好日子。经过10多年的努力,97年我终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四川大学。如果我好好学习,孝敬父母的理想早就变成了现实,然而,由于法轮功我不但没能孝敬父母,还给他们带去了无法弥补的伤痛。
那是1998年的下半学期,由于大学学习生活相对轻松一些,身体一直不好的我,也跟随同学们加入了健身的行列。10月份的一个周末,我和同学打完篮球回到寝室后,高我一级的曾在一起打过球的同学张宏给了我一本《转法轮》,说这书可以让人修身养性,让我学学。当时我也没太在意,后来看了书里面讲的“做好人”、“修心性”,我觉得很符合我做人的标准。于是,就抽空看了起来。谁知道看了以后,竟然相信了只要自己好好修炼就能“圆满”,还会给家人带来“福报”。我很快就迷上了法轮功,跟着张宏同学来到了我们学校外的练功点,开始练习法轮功。由于我们是大学生,接受能力以及口才都比较好,很快就成了练功点的辅导员。
刚开始,我和张宏一般都在课余时间去练功,后来我们觉得既然常人的东西是低级的,还学他干嘛呀,就开始全天候习练法轮功。当我们的辅导员发现我旷课的情况以后,就找我谈话,询问我的情况。我告诉他身体不太舒服,这段时间不想听课。辅导员信以为真,就主动提出带我去学校卫生所看看。我找各种理由拒绝跟他去。后来,辅导员以为我家出了什么事,导致我心情不好,就跟我父母联系。父母得知我的情况后,当天就买票来到我们学校。当父母看到我身体好好的后,就问我为什么不去上课。我就把自己的修炼事情告诉了他们。父母虽然是农民,但是他们知道我信了迷信的东西,就劝我赶紧改邪归正,好好学习,并且把他们对我的期望又跟我说了一遍。听了父母的规劝,我也理解他们的用心,但是我还是觉得修炼重要,因为修炼好了我们全家都受益。假如我继续读书,可能就过几天好日子,但下一世还得做人,划不来。于是,我表面上答应了父母,心里暗暗决心继续修下去。
打发走了父母后,我做出了一个令我现在后悔一生的决定。我决定离开学校,不再受学校的干扰,一心修炼。1998年春节前的期末考试,我没有参加,也没跟学校打招呼,悄悄离开了。我来到了山东潍坊,很快跟当地的法轮功联系上了,在当地功友的帮助下,我隐姓埋名在一家饭店打杂。那年春节我也没有回老家过年,后来听说父亲由于挂牵我病倒了。而我当时根本没考虑家人的感觉,更不顾念自己的前程,就这样在潍坊一边打工,一边练功。
1999年7月份,国家依法取缔了法轮功,不少功友纷纷看清了法轮功真相,不再修炼。而我当时却想不通,还愤愤不平。1999年8月,我组织了潍坊的六名法轮功习练者一起去了北京,结果很快被遣返回家。当我走进家门,看着老父亲躺在床上,老母亲满脸愁容的时候,我的心震动了一下,心想我精诚修炼,“师父”为什么不保护我的家人。可转念又一想,这是“师父”在考验我。于是,我连看都没看一眼病床上的父亲,吃了点母亲烙的煎饼,当晚就离开了家,来到了临沂市。两个月后,我得知父亲病逝,本该回家为父亲送丧,但想想自己是修炼的人,“师父”安排我父亲早逝,这也是有用意的。另一方面我也担心,我若回家了母亲会看住我,不让再离开家。于是,我没有回家,对我恩重如山的父亲至死也没能得到我的一点孝心。
1999年春节前,为了怕被熟人发现,我又来到了四川成都。虽然一直很小心为法轮功做事,但还是因散发法轮功宣传品被发现了。由于当时我身上带的学生证(那是为了买半价火车票),所以我又被送回学校。当时我们的辅导员以及学校领导,都很照顾我。他们跟公安部门协调,看在我以前品学皆优的份上,让我回到学校上学。按说学校领导这么关心我,我应该受感动,可我当时根本不理会,不知道感恩,就是不接受学校领导的安排,并当着公安人员的面表示坚决不放弃修炼。但是为了挽救我,学校领导还是担着风险把我带回了学校。回到学校以后,老师以及同学轮流做我的工作,但我认准了修炼的路,就是不肯回头,甚至在12月2日的晚上,我以上厕所为名,甩开了我同学,又跑了。这一跑就是两年。
当我为了法轮功吃尽苦头,甚至不顾一切的时候,母亲也病倒了。当我老家的功友告诉我这一消息的时候,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给我姐打了个电话。当细心的姐姐发现了我的电话是从曲阜打来的时候,姐姐和姐夫来到曲阜,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我。姐姐对我指责到:“你不说你要孝敬父母吗,父亲为了你已经没了,现在母亲也想你而病重,你究竟是孝敬谁呀?”
在姐姐和姐夫的劝说下,我回到了久违的家,看着瘦骨如柴的母亲,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后来,在社会志愿者的帮助下,我终于醒悟了。然而,大学求学以及孝敬父亲的机会再也没了。
几年过去了,我现在在一家私人企业工作。业余我精心照顾母亲,母亲的身体现在也好多了。然而,失去父亲以及大学求学机会的伤痛至今让我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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