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安旺山,现年62岁,内蒙古自治区乌审旗嘎鲁图镇人,乌审旗原计量局职工。在自己痴迷法轮功期间,为了所谓的“圆满”,消除修炼的阻碍,我竟拿儿子开刀,“除魔”除掉了儿子的工作。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第一轮机构改革让我“下海”了,由于种种初入商海,赔了不少钱。“碰了一鼻子灰”的我回到家里情绪一直好不起来,身体出现了食欲不振、烦躁、失眠等病症,并有一天天加重的迹象。1998年3月,一位叫刘传的“酒友”向我介绍了法轮功,说“练这个功不用打针吃药,包治百病。”还说:“身体有病,是因为有业力,只要把业力消除,病也会自然好了。当然,师父有办法帮助消业。”并且还送给我一些录音带、《转法轮》等练功用品。无所事事的我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接触了法轮功。
经过一段时间的习练,自我感觉身体比以前强多了,精神上也觉得很愉快。身心的变化让我大喜过望,误以为法轮功真能治病,对法轮功“消业”的说法深信不疑。开始把全部心思都用在练功“学法”上,家里门外的事很少去管,整天呆在家里看《转法轮》、打坐练功。
我的独儿子安文,1975年出生,那时在乌审旗某乡政府工作。国家取缔法轮功后,他坚决反对我习练,不容分说地将家里所有的练功物品付之一炬,并再三跟我讲:国家已经明令取缔法轮功了,参与法轮功的活动是犯法的!痴迷中的我,坚信自己一定能够修成正果,嘴上答应儿子不再习练,但以最短的时间又弄到了全部资料,背地里更加发奋练功、“学法”。
那一段,“师父”频发“经文”。通过在功友中传的“经文”,我和他们一起又增加了新的任务:“走出去”、“讲真相”、“弘法”,殊不知这种下载、制作、到处贴法轮功宣传资料的行为都是国家禁止的违法活动。
当儿子发现我的这些行为后,暴跳如雷,坚决不允许我再踏出家门半步,让老伴整天监视我的行踪。我坚信自己“练功”是卓有成效的,离“圆满”已经不远了,如果就此放弃,以前练功就等于白练了。于是,我趁老伴不备离家出走了。
没有了管束,我奔走于全国各地,广交“朋友”,竭尽所能去“弘法”。一开始,儿子频频给我打电话,再三恳求我赶快回家。当时的我根本听不进去,为了不受儿子的“干扰”,我专门把手机停掉,让儿子无法找到我。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虽然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修炼和“弘法”上,但“圆满”似乎离我还很遥远。于是,我迫不及待找“同修”们探究原因,我们在一起分析来分析去,最终找出了其中的“症结”和“办法”:尽管我努力地“学法”、练功,也做了不少“弘法”工作,但是我儿子严重阻扰我练功,是我“消业”和“精进”路上最大的“魔”,一定要想尽快想办法除掉这个“魔”。或者,把儿子拉进来,让他也习练法轮功,成为同修。
要真正向自己的儿子下“狠手”,我还是有些犹豫。“同修”们看出来我的犹豫,就对我说:“师父说过,修炼要看淡一切,要放下名、利、情,尤其是跳不出这个情字,你就修不出来。何况师父还说,大逆之魔该杀!”
有了同修的鼓动,还有“师父”的“法理”,我们就开始行动了。我先把儿子安文的通讯地址告诉“同修”们,大家隔三差五地从不同地方给他邮寄“大法”材料,告诉他一些“鲜为人知”的“内幕”及法轮功的“神奇故事”,想方设法让其主动接受法轮功。经过半年多的“邮件”寄送,虽然影响了儿子安文的正常生活和工作,但是他并没有接受法轮功的意思。
一计不行,再施一计。我让“同修”给安文打电话,告诉他我在某地遇到交通事故,要其火速前来处理有关事宜。计划等他到了指定的地方后将其无限期“软禁”,让单位因长期无故旷工开除其公职,进而怨恨政府被动习练法轮功。但是,他通过各种途径很快识破了“骗局”,计划就此泡汤。
旁敲侧击行不通,只有我亲自与儿子正面交锋,欺骗其辞职,进而走入同道。自从离家出走后,我已经二年多没有回家了(1998年和1999年春节都是在“功友”家过的),并且很少主动与家人联系。2000年腊月二十五借钱将自己装扮一新的我回家过年,老婆娃娃当然高兴。嘘寒问暖后,给家人解释了长期不回家、且没有音讯的原因:我现在不练功了,专心与朋友一起做生意,工作忙,加之想给家人一个惊喜。并借机把一个事先设计好的“圈套”扔给安文:说我的这位朋友在四川还办了一家大公司,需要一位年轻的部门经理,年薪15万元(不包括奖金和福利),为了照顾我,看他有没有去的意思。一年能挣15年的钱(儿子当时月工资700元左右,全年工资总额不到1万元),并且还是我这个亲爹推荐的工作,儿子自然非常乐意。我又不失时机地向他提出了一个苛刻的前提条件,那就是要想担任该经理,必须彻底辞掉现有的工作,也只有这样那家公司才能与他签订聘用合同。
在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下,在高年薪的诱惑下,2001年2月底,儿子鼓足勇气向单位提出了辞职。后来的事情可想而知了,当儿子知道被自己的老子骗了的时候,头都气大了。
好在儿子单位后来给落实了一些特殊政策,给他开绿灯补办了“买断工龄”手续,一次性支付了8万元的再就业补助金。儿子用这笔钱买了一辆出租车谋生。
如今,我虽然彻底跳出了法轮功的泥潭,但每当看到儿子开了一整天的出租车身心俱疲地回到家的时候,我都会发自内心地谴责自己,痛恨自己那时的荒唐,更痛恨那个大骗子,让我失去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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