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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其庸:读书要一字一句仔细的读

作者:校对:杜小牧 · 2013-08-26 来源:西安新闻网-西安晚报

 

  阅读老人的历史,就仿佛在瞻读一本厚重的《春秋》。我们走近冯其庸老人,宛若走近一座学术上的高峰。他学识丰厚,秉性正直,言出行随,表里清澈。冯老的家在北京通州张家湾,我们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才到达。独门独院有些隐居的味道,远离了都市的喧嚣,这个僻静的小院狻有闲情逸趣。轻轻叩响大门,几声犬吠从院中传来,打破了静如止水的空气。门开了,冯老的老伴笑盈盈地领著我们穿过略显空荡的小院。

  生活就是读书 读书就是生活

  冯老的这二层小楼中一共有6个书房,一楼有两个,一个主要收藏戏剧和明清小说并兼做客厅,另一个收藏各种古董和艺术珍品兼做画室,我们就是在这个书房里进行采访的。二楼的房间一个收藏文学作品,一个收藏线装书和书画作品,一个收藏西部和敦煌的文献,一个收藏历史类和红学类书籍。冯老告诉我还有一个专门放佛经的书房,但现在这里放不下,就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如此多的书不要说认认真真、字字句句地阅读,单是将每本书的书名浏览一遍都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我很惊讶和感叹,又很好奇冯老究竟是怎样能读得过来这么多的书呢?冯老说,我的生活就是读书。读书是自我造就、自我成才的唯一道路。

  冯老至今清楚地记得,在他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抗日战争开始了,生病请假休息了几天的冯其庸再来到学校的时候发现学校关门了,老师和学生都不在了。而这时他的书包里还放著一本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三国演义》。没有学上,家在农村的冯其庸就开始种地,而那本没来得及还的《三国演义》就成了他的固定读本,因为没有别的书可读就反反复复地读这一本。

  后来,冯其庸又找到了《水浒传》,读到有的地方都能背得出来了。也正是《三国》《水浒》这两本名著引起了冯其庸读书的兴趣,觉得越读越有滋味。冯老说:“后来又读《西厢记》,因为词句漂亮,虽然是很深的文言,但是也喜欢读,几乎读得一部《西厢记》基本上能背。”那时候,天还没亮,冯其庸就起来读书,夜里家里人都睡了,他秉烛夜读,就这样一直读了很多年。

  对于这样艰苦的读书经历,冯老为我们写下了自己的体会:读书能使人聪明,启人智慧,读书是自我造就自我成才的唯一道路,所以青年人应该勤奋读书。而冯老将自己的家取名为“瓜饭楼”,也是为了记住曾经以瓜代饭的苦难岁月。我们在冯老的家中还真的看到了桌上地上摆著的大南瓜,和墙上挂著的那幅“瓜饭楼”的书法作品相映成趣。

  总在读万卷书 总在行万里路

  我问冯老:“读了那么多书,编了那么多书,写了那么多书,您最深的体悟是什么?”冯老认真地回答:“关于读书,我觉得要读好书最根本的问题,是要非常认真地、一字一句地仔细读,不能想当然,要搜集有关资料,要真正弄明白,所以我一辈子读书体会的一个经验就是要把读书和调查结合起来。”

  冯老的调查方法有两种,一种是“读万卷书”,他说:“这是我自己读书的一个习惯,也是我自己的一个方法、门径,该读的书都要弄齐,弄到手,仔细看,慢慢地领悟。”另一种就是“行万里路”了,冯老做过一首诗“看尽龟兹十万峰,始知五岳也平庸。他年欲作徐霞客,走遍天西再向东。”他曾亲自跋涉至黄河源头,进入了白雪皑皑、险峰重叠的积石山深处,曾踏访过位於内蒙古额济纳旗的古居延海、甲渠侯官遗址和西夏古城黑水城,考察过位於天山北面吉木萨尔的唐北庭都护府故址、新疆南部的喀什、莎车、叶城、棋盘、若羌等地以及尼雅、瓦石峡、米兰、且末等古城遗址曾两次穿越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探寻楼兰古城遗存。特别是1998年8月,冯其庸以76岁的高龄,第二次上帕米尔高原,於海拔4700米的明铁盖山口,发现玄奘取经回国的山口古道,此古道为玄奘回国以后1355年来的第一次发现。这一发现,轰动了中外学术界。

  很难用“某某家”来确切框定冯老的身份。如果说他是一个画家,那他的书法作品严谨而潇洒豪放,具有浓郁的文人气息和书卷气。如果说是书画不分家,那他在诗词上也狻有建树。如果说诗书画本是一体,那他同时还是优秀的摄影家、戏曲评论家,甚至是一位探险家。他属于这些集合的交集,有人称他为“国学大师”,他却拜托媒体不要再用这样的称呼,并幽默地说,要是“大师”理解为“大学教师”,自己倒很符合。

  冯其庸简介

  我国著名“红学”家,1924年出生在江苏无锡,在江南艺术之风的熏陶下,1948年从无锡国专毕业,1949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1954年到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历任讲师、副教授、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1986年调任中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现任中国红楼梦学会会长、中国汉画学会会长、中国戏曲学会副会长、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副会长、《红楼梦学刊》主编、敦煌吐鲁番学会顾问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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