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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与胡兰成的爱情之惑(图)

作者:徐凌云 · 2014-06-20 来源:凯风浙江(原创)

  时令徙转,浪里沉浮,有些人想要记住却被忘记,有些人想要遗忘却总会记起。我作为一个嵊州人,一直删除不了“两个人,一段情”:一个是清绝才女,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开出花来;一个是风流荡子,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两个人,红尘擦肩,倾城之恋,比翼连理,情深不寿,缘分路口,分道扬镳,遗下一段爱情之惑,成为一个“传奇”。那便是张爱玲与胡兰成。

  张爱玲,原名张瑛,一九二零年的八月十九,出生在十里洋场的上海,她是簪缨世族、豪门之后。祖父张佩纶在青年时代是个旧时官场的清流人物,正史留名,还被写进著名的四大谴责小说之一的《孽海花》中,后仕途不济,抑郁而终。晚晴重臣李鸿章是她的太老爷。父亲张廷重熟读八股,满腹学问,已经不合时宜,做了这个时代的悲剧人物。母亲黄素琼,后改名黄逸梵,名门千金,“踏着三寸金莲横跨两个时代”,是一位崇尚独立,不依附男人的时尚的新女性。

  胡兰成,1906年2月28日出生于浙江省绍兴府嵊县廿二都下北乡胡村,即现在的嵊州市三界镇胡村。原名胡积蕊,小名蕊生。祖父胡载元曾是一个茶栈老板,家境还算富足。父亲胡秀铭够不上纨绔子弟,也不是老实巴交的种田人,用胡兰成的话说是“荡子”,继承家业,无端败落,典当举债,沦为穷人。自幼喜欢读书的胡兰成也因家境贫寒,没有学历,亦学无师承,然而他的学问却广为通达,民间戏曲、上古典籍、黄老之学、佛学禅宗、诗词歌赋、现代科学等他都信手拈来,而又无不一一恰切自如,也算得上是个才子。

  滚滚红尘,聚散有时。一个是簪缨世族,名门千金。一个是落魄人家,乡野草根。一个是酷爱文字,热衷写作,红极上海滩的24岁妙龄才女。一个是风云乱世,闯荡政治,投机官宦,声名有辱的38岁文妓老男人。两人可谓大异其趣,天渊之别,判若云泥,怎么会你情我爱,走进那滔滔情海呢?

  宦海沉浮,祸福难料。就在胡兰成在汪政府好运频频,节节高升,势不可挡的时候,恃才傲物的胡兰成竟遭到了汪精卫的冷落,还关进了大牢。顷刻间,梦里香车宝马,梦外一无所有。正如走过的一山一水,要用一朝一夕来偿还。可官场失意,情场收获。胡兰成南京舔舐疗伤时候,漫不经心翻阅着《天地》月刊,偶遇了张爱玲这个名字,被《封锁》中的美妙文字深深吸引。之后,张爱玲就落入了这个男人编织的情网里。

  张爱玲,袭一身华丽的旗袍,昂着高贵的头,孤傲又漠然看着凡尘往来,清绝如她,冷傲如她,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骨子里冷傲疏离的临水照花人,怎么会掉进胡兰成编织的情网里呢?

  胡兰成偶读《封锁》后,觊觎之心再也无法“封锁”了。便从南京赶往上海,从苏青那里硬是要到了张爱玲的地址——静安寺路赫德路口一九二号公寓六楼六五室。就急着自是会见去了,竟遭到了张爱玲姑姑的拒绝。胡兰成忘记带名片了,便急取纸笔,写下自己的名字与电话号码,从狭小的门缝里塞了进去,转身回家才安然。当张爱玲看到那字条,面对胡兰成三个字,果真不是一般滋味。次日午后,张爱玲打电话给胡兰成,告知她要去他家中回访。

  张爱玲如约而至,来到了胡兰成上海的家——大西路美丽园。风月老手的胡兰成不知阅过多少女人,但一见张爱玲,那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摄人心魄,觉得面前都是她的人,如神降临,惊得无法躲避,心中翻涌难言,只能凝神注目。

  美的人原来不是叫人都安,却是要叫人都不安。张爱玲的顶天立地,世界都要起六种震动。

  因为懂得,所以喜欢。张爱玲这颗孤独了二十几年的芳心,情不自禁地被拥有灵澈与幽深的胡兰成第一次喂养了五个小时。正如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男欢女悦,意兴阑珊;雨燕双飞,心软无力。胡兰成再访张爱玲那是顺理成章,又是一场漫长的倾谈,几乎忘记了终止。

  此后,胡兰成天天必去看张爱玲,日子也是天天都是新的。两人伴在房里,男废耕,女废织,没有晨昏,只有彼此的呼啸山庄,没有昼夜,只有惊涛拍岸的彼此情深。

  一次拜访,一次回访,造就了一段倾城之恋。一个三十八,一个二十四,以好友炎樱为媒证,签订了终身。

  胡兰成如同贾宝玉之于女人一样。一样的懂得,一样的爱惜,一样的成为女人命中的魔星。红尘世路,烟柳断肠,委身尘泥,尘埃开花,张爱玲的果断、坚定、无悔,让人流泪。不管是爱情还是婚姻,有时候需要将自己磨碎,和着岁月一起熬煮喝下,才肯罢休。

  男人憧憬着一个女人的身体的时候,就关心到她的灵魂,自己骗自己说是爱上了她的灵魂。惟有占领了她的身体之后,他才能够忘记她的灵魂。

  婚后,二人在一起,依旧是一个金童,一个玉女。“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同住同修,同缘同相,同见同知,仅仅几个月,胡兰成要走了。

  只为一场遥不可及的仕途梦,胡兰成来到了武汉。胡兰成用一盏茶的时间,就可以忘记许下一生的诺言。在武汉,胡兰成与小自己足足二十二岁的护士周训德好上了,成了他生命中的第五位女人。

  东风恶,欢情薄,情深也不寿。张爱玲是俯落为尘,长醉不醒。可眼前之人,芳华依旧,却风云更改。不是遗忘,而是红尘路上山遥水远,他需要太多风景的相伴。他只能辜负,误了春花,又负秋月。胡兰成终究改不了随兴山河、挟妓啸游的花心。

  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胡兰成如丧家之犬,山穷水尽,再无退路。为了保全性命,他丢下了妻子小周,流转杭州、绍兴、再到诸暨,住老同学斯颂德家避难。逃命天涯,还风光霁月,寂寞难耐的胡兰成竟与大自己两岁的斯家小娘范秀美相好上了,成了他生命中的第六位女人。就在诸暨躲藏几个月,终因浙江查汉奸严紧,两人双双去了温州。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张爱玲还千里迢迢赶到温州,只为见这薄幸男子一面。相见之时,不但没有惊喜,还“你来做什么!”的怒轰。张爱玲带着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离开了温州。

  张爱玲与胡兰成的婚姻走到了尽头,以一声绝望得连张爱玲都震撼的“兰成!”而告终。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胡兰成的背离,张爱玲顿觉春水失色,山河换颜;觉得爱是惩罚,是厌倦。所以当她觉知一切无法挽回时,便做了一次倾城的转身。衣橱里各式各样的旗袍还在,留声机里的老歌还在重复旋转,而人,已经抛掷一切,纵放天涯。轻轻地来过,又淡淡地走了。

  一切众生皆有情,一切众生皆过往。“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 这位明澈的女子,悟得如此醒透。孑然独我,不同流俗。

  时令徙转,浪里沉浮,有些人想要记住却被忘记,有些人想要遗忘却总会记起。还有遇见一些人流泪!

  走了!一个是独自退场,离群索居,暗自萎谢,孤独终老,1995年9月8日,在美国洛杉矶公寓凄然离世,享年75岁。但随之世人又掀起了一股“张爱玲热”。

  走了!一个是随兴山河,挟妓啸游,风流终老,1981年7月25日死于日本东京,享年正巧75岁。但世人始终把其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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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