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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银行入职也要考试 录用全凭成绩

2016-11-24

   

  “为什么参加银行招考?”“我爱银行,因为它引导游资,服务民众;我恨银行,那傲慢的态度;我要发扬我的爱,革新我的恨。”

  这是1945年抗战胜利之初,一位名叫吴静的职员回忆他当初考进银行时,他与主考官之间的一问一答。面试那会儿,他其实只有16岁,还是个在校学生,因急于得到竞争者众多的职位,他大着胆子虚报年龄,声称自己已满18岁了。

  民国年间,跟我们今天一样,工作稳定、待遇丰厚的行业及职位,总是惹人羡慕,从它们享有的绰号上就能看出来。比如,在铁路局工作,人称“铁饭碗”;在财税等油水较多的政府部门工作,人称“银饭碗”;而一旦进了银行,天天跟钱打交道,自然而然就是捧得“金饭碗”了。

  20世纪30年代,国内各大小银行先后引进现代的职位招考制度。在此之前,大部分华资银行行员,仍多由熟人关系引荐,或从学徒出身。所以,随着三四十年代银行业日益发达,不同阶段入行的行员来源,就有点五花八门了。总的来说可分为三类:一是像吴静这样刚刚或即将从学校毕业的学生;二是行伍出身,多从练习生一步一步提升;三是当过学徒,从钱庄或其他传统金融同业中“跨界”而来。他们大多有一个共同特点,对于银行实务,不崇理论,不尚空谈,沉着应付,低头硬干。

  1940年初,上海有位名叫李曾扬的大学生,曾撰文讲述他亲身经历的一次银行招考现场“盛况”:

  去年寒假里,我校接到本市某商业银行招考试用员的通知,此次投考者共有317人,十之七八是大学生,有几位三四十岁的老先生,也来应试,穿着马褂,恭恭敬敬的在青年群中,颇引起一般人的注意。

  考试题目的内容是:国文、英文、会计、经济学、货币学、银行学、数学、常识。考试(卷)完全密封,一位监考者极恳切的申述小楷须要工整,试卷要清洁,并报告各科成绩所占的百分数。

  招考的结果如何呢?李曾扬继续写道:

  笔试录取29人,名单上看到同去参考的一位同学排第二,我列在第十,而其他两位同学名落孙山。

  口试是严格而又审慎,第一位主试问家境,嗜好,日常生活等;第二位用英语作问以观英语如何?第三位问各科学识,这一场三堂会审,淘汰了十四个人,结果正取十名,备取五名,我降为备取。

  他认为,那次招考平心而论十分公正,录用全以成绩为准。而1934年加入中国银行的姚崧龄,在三十多年后面世的《中行服务记》(台北传记文学出版社1968年版)里回忆说:

  每年夏间招考时,由(中行)总处组织考试委员会,主持考选。考试科目有国文、英文、会计、珠算、经济常识、世界时事等,分笔试与口试。笔试及格后,始行口试。口试及格后,检查身体,然后取录。取录后,须觅具妥保。保证人资格,经行方认为符合标准时,始得实习受训。

  八十多年前国内城市里的银行,多少还是个新事物和舶来品,在世人心目中,它本来就不是为升斗小民而设。上海外滩那些林立的中外银行总部气派不凡不消说,连各地分行的营业厅,也往往铜环铁柱,冷冷冰冰,且门禁森严,有如官场。里面的营业员,据说个个“一张冷脸、两只铜铃眼”,上班纪律松散,一如衙门里的老式师爷。

  可那些过关斩将终于考进银行的职员们,又是怎么想的呢?我们翻阅前辈行员留下来的诸多记述,经常会遇到“枯燥”“机械”之类字眼。想想也是,小说和电影里那些怀揣大本支票簿、天天出入上流社会的银行家或精英高管,说捧着个“金饭碗”并不为过,经营银行就是他们安身立命的事业。但对多数职位低微的小行员们来说,银行不过是谋一份职业的地方,或者说得直接一点,就是为了养家糊口而打工,跟“金饭碗”扯不上半毛钱关系。早在抗战前的1935年1月,有浙江兴业银行行员甚至抱怨:

  在银行中,可以说有四种机器:除了算法机和打字机之外,还有打图章和做账的肉体机器。高级行员,可以代表打图章机器。低级行员,正如一部做账的机器。

  不管“围城”里的人们如何不满,像吴静还有李曾扬这样急于走向社会谋职的小青年,依然是十分向往入行一试身手,“发扬我的爱,革新我的恨”。除了要实现年轻人常有的理想与抱负外,这些新晋的民国“银领”们,到底能挣多少钱,过上什么水平的生活呢?咱们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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