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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也是个暖男?从与臣下的互动中可看出

2020-12-28 来源:凯风网综合

雍正,是清朝一位备受争议的皇帝。有人认为他勤政、爱民,用人方面堪称楷模,正是因为他的兢兢业业,最终才促成所谓的“康乾盛世”。但有人则认为专制、暴政,登基后,对曾经参与夺嫡的兄弟均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打击,甚有传言九阿哥是被他毒死的。

那么,雍正是怎样的一个人?对于一个庞大帝国主宰者,胤禛雍正是多面的,他既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同时又是一位有血有肉,敢爱敢恨的“汉子”,无论在清代还是在整个华夏历史,雍正都是最具个性的独一无二的一位奇男子。

雍正坐像

他周旋于父皇和兄弟之间,尽全力把自己装扮成寡欲、温厚、孝顺、稳重的形象。正如他后来亲口说:“朕经历世故多年,所以动心忍性处实不寻常。”

登基后雍正在百忙之间立即命人定制“戒急用忍”吊牌,并对云南巡抚说:“朕昔年性最急,时蒙圣祖训以和缓之道。今登大宝,治理诸务,惟恐仍涉于急,有负我圣祖之训,敬书此匾,得以时加警惕”《雍正朱批谕旨》如此看来,对于康熙对他的评价,让雍正是非敏感,在争储胜出后依旧对此事念念不忘,可谓形象诠释了“知子莫如父”。

此外,胤禛性情残忍苛刻,抛却当时客观存在的危局外,他初膺大位,就立即投入到强力肃清诸弟极其党羽,包括屠戮、圈禁、流放、黜革等,无所不用其极,其手段堪称霹雳。即使亲信如隆科多、年羹尧也随之因势变化而迅速产出,均可说明雍正性情的残忍。

除了性情残忍外,雍正猜忌之心颇强,轻易不会相信人,对此他曾一再告诫臣僚:“自古知人为难,人心难测,事事时时留心体察,方不被其愚惑。”《朱批谕旨》还曾说:“可信者人,而不可信者亦人;万不可深信人之必不负己。”在他驾驭的臣僚中,如从早期重用到后期怀疑者大有人在,如云贵总督高其倬,因反对年羹尧被雍正所赏识,一度赞誉为“第一大臣”,此后不久便遭到猜忌,甚至多次对其进行冷嘲热讽,斥责他:“高其倬一生惟以巧诈洁己是务,历任观之,沽誉饰名之外,一所所长。”类似种种的情况并不少见,此后雍正将称赞他的批语进行阐述,以免遭到后世讥诮“无知人之明。”

暖男雍正

雍正七年(1729年)十一月二十日请安折上朱批:“朕躬颇安,尔等都好么?官员乃至兵丁、跟役等都好吗?”给山西巡抚诺珉的请安折上写道:“朕躬甚安,尔好么?新年大喜!蒙天地神佛保佑,尔之合省雨水调匀,粮食大收,军民安乐,万事如意!”富于人情味儿,做事细腻都属于雍正的御下风格。

给两江总督的折子里,雍正说:“送一匣清茶房干果与尔,怎比得上尔南省的果子呢?再,干羊绒朕食其味甚美,一并赏送于尔。”不但赏赐东西,顺便还风趣的开了一个玩笑,雍正的洒脱风趣一目了然。情商高心思又细的雍正,尽管是一国之主,有时却能放下架子像朋友一样和臣工们沟通,经常给臣下及家属赏赐医药。在给臣下的请安折上,他用非常亲切温和的口气批写道:“朕躬安,尔好吗?”或“朕躬甚安,尔可好”。

此外,雍正劝诫官员不要喝酒,告诫说:“若奉此旨后,仍不戒酒,则辜负圣恩,成为无用之辈。”知道大臣鄂尔泰总是熬夜工作时,放心不下,让人传话说:凡夜晚办事,最是伤人,务教他(鄂尔泰)善体朕谕,以仰副垂注至意。都统苏丹在军营因潮湿导致伤口复发,雍正在谕旨表示非常揪心:“尔之年岁已非如此奋勉之年龄,尔所作所想,朕实是赞许而同情……尔如此赤胆忠心,将无甚关心,必受苍天眷爱而好转。著好生调养身体,努力为朕多效力几年。” 雍正帝通过如此温暖的话语与臣下互动的确取得了非常大的效果,以至雍正去世后,一些老臣想起旧事,依旧感动的热泪盈眶。与一些臣下温情脉脉外,剩下的就是暴躁和辱骂。

骂你没商量

面对庞大官员系统,素质、能力、人品良莠不齐,雍正脾气本就暴躁,对臣下要求极高,对有失误而又让他不满意的官员动辄痛骂讥讽,轻则斥之为糊涂、无知、可厌,重则骂为不是人,死人、狗,甚至上升到辱骂人格。平素修为的风度荡然无存。有时遇到看不起的臣下,就要讽刺一番,在给佟吉图的谕旨里这样嘲弄他说:“知人则哲,为帝其难之。朕这样平常皇帝,如何用得起你这样人!”有时直抒胸臆,酣畅淋漓表达自我感情,在给布政使张圣弼的批示里这样写道:“该!该!该!该!只是便宜了满丕等,都走开了,不要饶他们,都连引在内方畅快!”《雍正档》一连用了四个“该”,可见其何等性情。

精明敏感,对臣下们的文字汇报尤其警惕重视,多数的时候他带着怀疑的目光审视着每一个汉子所能蕴藏的最全面的涵义,以免陷入到臣下的文字陷阱。和朱元璋一样,对读书人有着天生的疏离感,认为他们“一字一言,皆怀诡谲”,为此他十分小心,时刻警惕“被人耻笑了去”,对此他曾向臣下坦承说:“向来尔等之春秋,朕所深畏,一字一意,朕不能忽也。”

但凡有的大臣和他文字游戏未尝不被他揭露,并能迅速指出要害。他非常厌恶臣下阿谀奉承之言,同时,如果有的人过分在他面前表现卑躬屈膝,自轻自贱,会让他感到非常反感。江西布政使李兰在无关紧要的事情后面写到“皇上洪福”,雍正朱批说:“朕深厌此种虚文。”福建布政使赵国麟总是强调自己“一得之愚”,雍正恰恰看出他的虚伪:“你写自己愚蠢的字太多了,我岂能把一个愚蠢的人安排到藩司岗位?”

有一次,热河总管奏报发放官兵钱粮,雍正怪他们不体谅自己日理万机,赶上心情不好,朱批道:“此乃报部之事,何须折奏……尔等空闲,无聊一奏,竟不顾朕日理万机,何有闲暇阅览尔等此数而仁慈无用之文,纯属一群不如畜牲之辈。”荆州将军吴纳哈报修缮坍塌城墙琐碎,雍正看得心烦,批道:“此等未成之事,何以渎奏,为尔之差事,而不顾朕有无空暇,毫无体谅之心,此乃何臣之道?真是老糊涂了!”

说俏皮话,挖苦讥讽,说反话,戏弄人,在雍正与臣下互动环节屡见不鲜。兵部右侍郎奏请修复堤坝,雍正认为他办事心思不纯,想在工程款中贪污,故而讽刺说:“大买卖来了,偿还之份力图加倍索取。倘不足,朕再遣数名妥靠富人给尔。”

陕西旱情严重,按过去传统,地方官员一律斋戒祈雨,西安将军常色礼却在斋戒之日吃食祭肉,为大家当做笑话传到雍正这里。雍正于是忍不住大骂:“尔想尔是什么东西……原系巧诈巨奸不体面之奴才也!”觉得没骂解气过瘾,又在常色礼奏折中一句“奴才常色礼今年六十八岁”批写:“比去岁只增加一岁”,加以调侃。在“奴才若有巧诈不诚心之处”朱批:“竟不知自己行为之非是也,可惜朕教诲之心。不如畜生!现在世上未有。”

雍正极好面子,也要求臣下顾全脸面,因为他们的使用都是雍正的意图,如“朕之脸面乃尔之性命,是否好自为之,或行不是,全在于尔。”因为责备石文焯说话有所隐藏,雍正的口气更是有点像戏剧台词似的说:“喜也凭你,笑也任你,气也随你,愧也由你,感也在你,恼也从你,朕从来不会心口相异。”

雍正自身软实力和欠缺

雍正二年(1724)八月的一天,雍正在给镇国将军的奏折上批示道:“你的这一本书内之言,皆朕孩堤时背诵之文,并非神奇众人不会奥妙之学。著你作速悄悄销毁,勿令人看后讥笑。”又对他说:“心可取而学问识见不及”,对臣下学问的嘲弄,可见雍正对自身的学问非常自负。

毋庸置疑,雍正的学识根底较为扎实,这与其父康熙非常重视儿子们学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康熙在如何培养儿子教育问题上也体现了作为父亲对儿子们寄予了深切的希望,给他们分别找到当时学问、道德最好的老师,雍正作为其中之一,是主要参与者和受益人。他从小便学习满文和汉文,后来还曾回忆自己小时的学习生活:“幼承庭训,时习简编”。

到了青年时期,由于诸位兄弟间的开启了残酷竞争,雍正终日醉心佛学典籍,参禅问道,给外界一个超然物外的印象,他自称“天下第一闲人”,还亲自编辑《悦心集》,使得在其父眼中,这个皇子恪守礼法,善于学习而有心性淡泊,无疑在当时特殊的情况下,雍正的打造的刻苦学习的青年形象给康熙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登基之后,雍正依旧将学习贯穿始终,为了“敷政宁人”,通过举行经筵,提高当时的施政水平。他能把儒家的“四书”、“五经”烂熟于胸,往往在理解上与那些宿儒有着根本性的区别,他看不起那些专门咬文嚼字,章句的腐儒。有一次科考,主考官出了“士人当有礼义廉耻”,雍正看后对此非常不满,认为如此题目显然“识量狭隘”,是老生常谈的试题,接着雍正亲自大篇幅阐述了儒家典籍的一些新观点。大学士张廷玉对雍正的见地表示非常佩服:“皇上学宗洙泗,治协唐虞,内圣外王,万殊一本,圣训精微,臣等不胜钦佩。”

雍正往往能够将一些理论用于对臣下的管理和教育,在河南巡抚的一份奏折上批示道:“谚云说得一丈,不如行得一尺,宣圣所以听言必观行也。积年老吏之习,不合封疆重任之体,总要规模宏阔,志虑精白,不屑屑于市恩避怨,方为无忝厥职”《朱批谕旨》。

雍正才思敏捷,在日理万机之中,亲自写了近千万字的批示,这种工作量,为历代皇帝中罕有,同时也说明了他勤政的一个佐证。他的朱批少则几个字,多则上千言,往往是一挥而就。通过遗留下来的档案,可以看到他书写整洁,文字流畅,偶尔有口语,很少涂抹。他很自负书法造诣,有时在臣下的批折上戏称:“灯下乱写来,莫哂字丑”、“灯下写的笑话字了。”

在其自我软实力上,雍正非常在意自己的书法水平,曾亲自写了一副康熙的景陵碑匾,又命两个亲王和一个善长书法的翰林,各写一副,然后召集群臣评判,自己解释说:“放学御书,常荷嘉奖”,并颇为不好意思地解释说:“非欲自耀己长”。

完美主义的雍正

在才能的支撑下,雍正是自信的,他也经常把自己同其父康熙进行比较,也颇为谦虚说事事不如其父,唯有洞悉下情上是其最大长处。在登基的第五年,他还在说:“朕年已五十,于事务经练甚多,加以勤于政事,早夜孜孜,凡是非曲直尚有定见,不致为浮言所动”《雍正朝起居注》。

英国人濮兰德 白克好司对雍正的才情给予了热情赞誉:“控御之才,文章之美,亦令人赞扬不值。而批臣下之折,尤有趣味,所降谕旨,洋洋数千言,倚笔立就,事理洞明,可谓非常之才矣”《清室外纪》。

在综合素质上来看,雍正对自己最不满意的就是骑射武功,他对此不无遗憾地说:“皇考六十年来所行之事,朕力能效法者无不遵奉施行,其力所不能者,则待朕勉励于他日……皇考神武天授,挽强贯札之能超越千古,众蒙古见之,无不惊服,而朕之技射不及皇考矣”《世宗实录》。

对于康熙二十年代后期的北狩,训练八旗将士,雍正却一次没能进行,“皇考慎重武备,每岁举行边塞校猎讲武一事,朕年来未举一行”,但是深知“国家武备,关系紧要,不可一日废弛”。为此他派怡亲王、庄亲王和令侍卫内大臣马尔赛和众皇子代表他前去进行。雍正用文书时时与他们互动,并对他们说:“尔等若能令朕垂涎欲得,则尔等方为一群强壮男儿,发奋向前。”雍正本人清瘦,很是羡慕提醒肥硕高大,所以更希望他们能够通过这种活动全面提高身体素质。

在性格上,雍正属于多面人格,同时是个急性子,做事雷厉风行,他自己也说其父告诫他遇到事情要“戒急用忍”他还将此写成字幅挂在书斋。登基的第二年他对辅国公阿布兰的使用检查自己,说没有详查而急于启用阿布兰,及其犯罪又不能隐忍,就是没有实现“戒急用忍”《雍正朝起居注》。

在给大臣李紱的批示中还说自己的急脾气:“朕经历世故多年,所以动心忍性处实不寻常”,在年羹尧事发之后,两广总督因为过去与年羹尧有过来往向雍正检讨引罪,雍正则说:“朕无识人之明,误宠匪类,正自引咎不暇,何颜复株连无辜”《朱批谕旨》。对于交办的事务未能得到臣下及时回复,雍正往往申饬说:“朕日理万机,刻无宁晷,费一片心血,亲笔训悔之旨,竟一字不复,想汝终日在醉梦中矣。”雍正的综合修养为清代皇帝上乘,其勤政的力度也均为前列,对推动“康乾盛世”起到中间最重要的架构,因之个人的风度,在历史上留下了比较生动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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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