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文化历史  >  文化观察
端午――屈原与古楚的饮食文化

作者:吴正格 · 2014-05-30 来源:凯风辽宁(原创)

  

  正逢端午,又思屈原。

  吃着菱叶、芦叶或箬竹叶包着的怀想,人们心幽通楚,情涌汨罗,年年这一天,屈原都会感知的。他辄止了吟朗,在玉笥山上悠然回首,俯瞰眼下稠漫的炊烟。

  三湘七泽间,是当年屈原行吟之地,故而留下的胜迹和风物依依。文人墨客一旦足履此地,免不了愁思多感。我瞻屈子祠时,也有:“金风浦上吹黄叶,一夜纷纷客满舟”(唐?张谓诗)之感。是呵,拨开障目黄叶,眺望浪推舟远。仿佛看到孤悒的屈原在破残的瓦舍里自炙鹑鷃黄雀,独饮苦辣闷酒,不问归期。

  那酒一定很烈,没有绵甜,没有芬芳,燥冲冲直泻体内,浇起忧国愤绪,让屈原疯了一般,拔剑而起,“嚓”地一声砍掉案角。

  户外,剪刀池畔,一只鸿鹄望水凄鸣。

  屈原闻之,悲恸难忍,酣而长啸:“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啸毕,遂蹇衣躩步,跄跄济济,沿阶而下,至汨罗江边,仰瞪一眼昏瞀的日头,喟叹绝息,抱石自沉矣!

  此后几日,我到沅湘各处旅游,品啖荆楚传馔,皆有绵衍的苦涩。

  

  屈原自被流放汉北、再而流放玉笥山时,大约在公元前300年秋天。玉笥山又称石帆山,两个山名都很美。单纯的诗人挚恋风景,也就蠖屈山间。可是,谗毁他的佞臣子兰、靳尚却住郢都的府宅里,一边庆饮,一边奸笑着。在他们眼中,这座深山就是天然的巨大坟冢.他们媚谄昏庸的顷襄王,御笔一划,就把这个太不安分的“疯”诗人活葬在这里。

  浮表一看,这里确实景致堪优。2300年前的玉笥山,应当有一种蛮荒之美。落日余晖涂映着旷寞的榛莽,南面的汨罗江悠悠西逝。这样僻静而又略带忧伤的黄昏,怎能不让屈原陶醉?然而,这里还是远未开化的原始山林,密叶蔽天,人迹稀寥,疫瘴猖獗。何况,屈原还背负着巨大的屈辱,让远隔尘世的孤独缠绕着;被黜的三闾大夫,目光倔强地掠过夕阳中的凄凉。

  于是,中国第一位文化贬官的山民生活,又在一种“土著”式的模框里开始了。但他远没有山民的自在和快活,亲族朋友远在异地,无从济慰,地方官吏又时作监控。他比后来的白居易、柳宗元、刘禹锡、韩愈、苏东坡、汤显祖的被贬境况窘困得多、孤悒得多。柳宗元虽苦,但还能身染市廛,张罗办学和修庙;其他人就不算贬了,乃是宦海的绌陟幽明,皇帝一换,便又擢升;汤显祖初贬为徐闻县典史,后又量升遂昌知县,闲逸得自称“神仙县令”。屈原就没有这些幸运,皇帝换了,他被贬得更远,贬到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里。一位近身帝君、图议国事的显宦,沦落到怆然孑立地与蛮荒为伍,心灵的承变倾扎该是怎样绞力?这时候,屈原扪着自己疼痛的伤口,把深遭围剿的不屈生命归集于辞赋之垒,变成《离骚》、《天问》,变成《招魂》、《九歌》……

  照理,这位辞赋之祖已是华夏文学的擘划兴建人,不必再顾虑仕途枯荣。但是,这时候他已成为山民,一个血肉之躯的山民。他在实现精神价值的同时,不得不考虑自己的生存价值。玉笥山归还给他一个完美的灵魂,但包裹灵魂的体魄却抵惧饥馑、本能于脍炙。何况,他还不算强健。

  在玉笥山上写《离骚》,意境自然美妙。屈原要乘美韵之虹远行,鸾凤为骖,玉虬拉套,云霓当旌,宓妃相伴。但他也没忘“折琼枝以为羞(馐)兮,精琼爢以为粻”。不过,玉树嫩枝当不了珍肴,玉磨粉末也作不成面馍。他得在实际生活中狩猎、采集、饲养、种植,去蒸谷为饭,去割烹自食;他得用弩机射翻树上的肥禽,还得用铜戈钩挽下来;他得乘舟到汨罗江里撒网,拖起一兜活蹦乱跳的银鱼……

  这时候,他接触的是山民。羊肠草道之中,偶见同类,自然亲攀不已。他又一定会携手请至宅舍,亲烹鹄羹,自煎银鱼,取来米曲,对酌作短畅之饮。以他的家资和文化品味来看,盛食的器皿应该有人面鼎和四羊尊。顷襄王既然让他活着,就不会摔他的饭碗。玉笥山虽为“卑湿之地”,该有辣味以驱山蛮瘴气,可惜那时还没有辣椒。倘若真有,凭他那烈热的性子,该会亲近辣椒,写《辣椒赋》以传后世。屈原不谈辣椒,也会谈竹筒煮粽或菰叶裹黍;那时候,这类食品已很流行。但他绝不会想到这类食品是他殂后的祭饭。

  莫要以为,屈原的日子过得不滋润;战国时期的玉笥山,生态应远比今天平衡,羽族遮天,禽满塘溪,兽塞林野,吃个鹄羹鱼鲜,犹如腌罐咸菜那般容易。

  诗人没有拒酒厌馔的,屈原的骚首苦吟,也得来自营养的接续;没有酒馔,辞赋也无精打采。

  尤其,长期流放的屈原,固执地与邪恶对峙,造物主怜悯他,赐给他二剂治心良药:用酒液阻隔孤独,用增味驱散失意。惟其如此,毫才坚挺,字才苍劲。

  所以,伴随屈原长途跋涉的颠簸身影,他的辞赋里便有了武陵猎味、沅水尝鲜、洞庭寻饮、汨罗渔舟、玉笥操俎的人生写照。这是一幅幅青衫灰暗、神色孤伤的历史照片,有一种幽凄苍凉的美,让我潸泪长叹,执袂劝阻。

  

  屈原在玉笥山中就已料到,自己的生命之流开始涡旋,因而对时光的瞬逝深感痛惜。于是,他敞开心灵的仓廪,把一切值得关注的往事,用一种“鸷鸟不群”的情感抚揉着,抚揉出文史的华采,再排列到瑰丽而豪放的辞赋里。

  在辞赋高垣上奔走的屈原,长目愤睁,青筋贲张,为真理呼号;他用刚毅的秉性,标榜特立独行;他用冷峻的神色,透示愈困弥坚;他在淤泥之中挺身而立,却不染其浊;他戈剌混沌世道,矛戳贤愚不分……然而,语言硝烟已散尽在历史空间,人民心中耸起一座不朽的雕塑。

  屈原留下的,仍是辞赋里的往事。往事被屈原亲切抚爱着,依依惜别着,使他的辞赋有了深度和广度,造就了他一个丰满的灵魂。在这样一个灵魂中,往事都继续活着:颛顼帝依然慈祥,湘夫人依然艳丽,精卫鸟依然欢嘤,娱神的歌舞依然精彩,护国的楚兵依然忠勇,家园的夜色依然迷人……屈原透过活着的往事看世界,世界在他的辞赋里就别具魅力。这里,他的爱心悄悄温柔着,他给我们带来又带走的美好事物,都是写给后世人间的动人情书。

  然而,屈原的辞赋又是一个古老王朝坍塌后的文化碎片,令后世专家在感叹中衔沾不暇。我便拾掇属于鼎俎的部分拼复一下,只因这些碎片里,曾装载着楚国的饮习食俗。

  鼎俎在屈原的辞赋里虽像河中之鱼,偶尔跳浪,但字字丰腴,句句溢香。

  请看《招魂》中“内崇楚国之美”的一段章节:

  室家遂宗,食多方些。

  稻粢穱麦,挐黄粱些。

  大苦咸酸,辛甘行些。

  肥牛之腱,臑若芳些。

  和酸若苦,陈吴羹些。

  腼鳖炮羔,有柘浆些。

  露鸡臛蠵,厉而不爽些。

  粔籹蜜饵,有餦餭些。

  瑶浆蜜勺,实羽觞些。

  挫糟冻饮,酎清凉些。

  华酌既陈,有琼浆些。

  归返故室,敬而无防些。

  我以为,这是屈原掌职期间自家府宅的宴饮情形,是他对往事的温馨回忆。便于读君,我释成现代语句:

  自宅的膳室舒雅堂皇,

  荤素肴馔丰盛多样。

  饭面黄粱,随人选嗜,

  酸甜苦辣,齐味尽尝。

  肥牛腱肉,臑软香醇,

  吴国膳夫,看家菜是酸辣汤。

  清炖鳖鱼,汤浓肉烂,

  炙烤羊羔前,要涂匀甘蔗浆。

  烹雁煨鸭,油酸宜猛,

  卤鸡和龟羹,味厚才爽。

  煎烙米粑,蜜馅酿饼,

  均要掺入干甜的饴糖。

  雀形爵里,斟满玉色的果汁,

  冰镇米曲,馥郁而清凉。

  酒酣耳热时,口干舌燥,

  再来一觚酸梅汤。

  我每至归来,阖家礼乐融融呵,

  共渡欢乐的时光!

  这26句,205言,没有浪漫,全是写实。它们像一块醍醐,炼聚着战国时期荆楚饮食的某种精粹。

  郭沫若生前曾释过《招魂》,中有“冰冻甜酒”一辞,引起文坛非议,以为将古代与现代的饮食混同了。当时,似因提证不足,无确了论。后来,随着考古的发掘,证实郭沫若的释意倒也无错。1978年,湖北随县曾候乙墓的出土便是例子。这个曾是楚国附属国的曾国君主,死后也要钟鸣鼎食,随葬的乐器就有124 件,青铜食器百余种,一对三百余斤的大铜缶也很抢眼,另有专供郊游野餐的食具箱一对,内装铜鼎、铜勺、铜罐、铜盒等;还有个酒具箱,箱中有十六件漆耳杯及小方盒、木勺、竹夹等。我以为,这种小方盒是盛冰块用的,用竹夹夹起冰块,可放到盛酒的漆耳杯里。令人愕讶的是,竟还有一对冰酒器,各一米见方,器上镂有腾龙,上面放着近米长的酒勺,里面是盛酒的铜瓶,器、瓶之间空隙较大,冬可填炭,夏可蓄冰。经考古部门试验,这一空间能装百余斤冰块。因而我就想到了“醴酒”,说文注释“醴酒”为:酒一宿熟。王逸注:再宿为醴。这应是湘鄂至今擅长的酒酿。当时楚人就已懂得把它沥成清酒,为白米曲。可见,屈原提到的“拙糟冰饮”,大致指此,并非张大溢美之辞。

  说屈原接近人民,另一层意思也指他接近民众的饮食,这应是他被流放后所为。我最不耐烦的,是对“屈原接近人民”这句不着实际的概括,即便是最真诚的定论,听着总让人不舒服,总觉得抹煞了屈原生命的历史节律。在那样一个古代社会,屈原接近民众的途径乃是参与祭祀活动。王逸《楚辞章句》解释《九歌》时说:“昔楚国南郢文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好祠,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我要补注的是,这类祭祀总是歌舞伴着宴饮,祀天神、祭地祗、享先祖、庆婚聚、办丧事、迎宾送客,都要聚餐。祭祀是祈求吉祥、幸福,谁也改变不了民众这种真诚的行为。流放这里的屈原,已成民众中的一员。所以,你在这种场面里很容易找到他清瘦的、高高的身影。这时候,他不显得抑郁和潜沉了,八字眉时时翘起,长目中闪着亢奋。他在听妖娆的靓女嘤嘤唱歌,在看艳装的巫娘翩翩起舞;主祭人长剑一挥,腰带的环佩相碰如鸟声噰噰;擂击者柄槌一落,钟鼓噌吰之声如水浪撞碎……这些,都在他的赋乐之魂中演绎为更高雅的韵律。他还要走到祭供前,留意端详一下“惠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最后,便凑到香气氤氲的食案旁,端端坐下,细咂馔味……

  屈原吃过多少次民间宴膳?无人说详,他自己也不会记清。我只知道,他以祭祀为题,写了十一篇《九歌》。他将《九歌》写得出神入化,将楚国民众的风俗写活了,写活在我们现代人的心中,这都来自他的体察入微和对祭祀的沉恋之情。按着祭例,不能只祭不食,诚挚的屈原哪能破规。所以,他最熟谙楚国民众的饮食。

  因而,当我读到《大招》里写出的楚酪(楚式奶酪)、醢豚(小猪酱)、苦狗(狗肉干)、炙鸦(烤乌鸦)、蒸凫(蒸野鸭)、煎鲋(煎鲫鱼)、臛雀(黄雀羹)、煔鹑(火燎鹌鹑)等,便认作是屈原自俎自炙的楚国民馔。

  这又让我想到曾候乙墓出土的炉盘了。这个炉盘分上下两层,下层为炉,炉下有三足;上层为盘,盘有箅眼;两层之间的边缘有三根铜柱支撑:旁侧还有铜质的环链提梁,可以拎起挪动。炉盘出土时,炉中尚有木炭,上盘中竟残存着鱼骨!说明是专供炙烤的炊具。曾候乙墓的时代为战国早期,到了屈原时,炉盘似已普及,即使普及不到庶民层面,总能普及到屈原了。所以,屈原会有这种炉盘的,伴随着他的流放生活。我能想象到,在莽深的玉笥山里,他用炉盘炙烤着野味,野味滋补着他的辞赋。于是,辞赋里的野味便成为板滞的诗行。

  不是我有意将屈原写成贪食者,是物产繁庶的楚国,宽慰着憔悴的诗人,让大自然的丰饶流泽为他笔下的浓腴。

  其实,中国的文学家大都恋酒好食。名人嗜味,菜以文传,已是轶俗。屈原这里,似乎端倪出这种循降性的发势。

  只是,屈原的爱国形象光耀照世,他的辞赋又美壮动人,因而,他的人生美食之旅才显得黯淡失采。

  作为曾掌王族三性的御内大臣,屈原对楚宫御膳知之甚详,一度赏识他的楚怀王不会少赐御膳给他;屈府的家宴我已略述,他被流放的饮食生活又充满了民间况味,他的这三种涉食经历,恰似鼎俎范畴大体囊括的三个横向层面,他应为楚国饮食岁月的可信见证人。

  所以,我拼复这些鼎俎碎片时,深为它们的残缺不全惋惜。屈原若能紧紧手笔,抽空写一部《楚国鼎俎》,该有多好,那肯定比袁枚的《随园食单》更具价值。

  四

  从屈子祠出来,我又到别处盘桓许久,随着几伙游人,看了濯缨桥、独醒亭,也看了绣花墩、剪刀池。后来,伫足骚坛旁歇息。

  我坐在这里冥想,体会着遥远的屈原。煌阳又西坠,远天浮起几抹薄淡的彩霓。山风将我的头发撩起,四周寂阒得令我孤悒。当年,这里该是一片平凸的岩石,屈原站在岩石上,也是这样的山风舞弄着他的飘飘衣带,他的孤悒要比我沉潜得多;西天的晚霞已经烧红了天际,把他的袍衫辉映得光色流荡。一股苍老而浑洪的声音徐缓响起,像暮鼓一样在空灵间回荡,那是屈原在长吟《离骚》。

  这里真孤悒,孤悒得我不忍离去。如果没有眼前的骚亭,没有远处的几伙游人,林木再苍莽一点,这里就是2300年前的玉笥山,我愿在此长相厮守,厮守孤悒的屈原。郢都太愚俗了,令人憎愤,让屈原无法舒吟。还是这里深静,能与淳朴的山民为伍,同感历史的炎凉。惟有这里,赋章才能避脱朝廷的狐疑、佞臣的暗算,才能伟张勃勃生力,真谛心灵,敞释气节,把屈辱的往事倾吐尽至,给昏暗一束熠耀的投光。在这里,他截堵了汹涌的封建之河,默默架构一座通向凡平之桥,士大夫走过桥去,走向民众之中。

  接下来,就想到汨罗江了,想到屈原自沉的那处水圈扩散的地方。那里,历史在皱眉呜咽,浪声为之沉凄。到了这时候,“屈原接近人民”才有了最生动的注脚:“屈原五月望日赴汨罗,土人追之洞庭不见,湖大船小,莫得济者……”(《隋书?地理志》)土人是谁?乃山民也。山民又是谁?应该包括屈原请至宅中的对饮谈粽者。须知,屈原自沉处流经湘阴县磊石山而入洞庭湖,其间少说有百里水路。当时,人们为了捞救屈原,“伤其死,故并命舟楫以拯之”(《武陵竞渡略》、《荆楚岁时记》)。这里,没有说明捞救屈原的船只数目,只记“并命舟楫”,那就一定不少。玉笥山一带的山民们,有船的,大概都不会闲着,没船的,也要上到有船的那里去。这么多船只,这么多人,怀着自发的悲情,抱着一线希望,一直追到烟波浩淼的洞庭湖,这是多么催人泪下的情景!

  如果仅此而止,倒也悲伤一时。然而,人们的悲伤却是年长岁久,人们的怀念直至地老天荒!俟屈原自沉祭日,九州江河龙舟竞渡,甚至万人空巷,罢市观睹,国人对此皆详之。祭江之后,龙舟起桨,《招魂龙船歌》便嚾嚾而起――

  歌声中,人们把五彩丝系结的粽子,恭敬地投下水去。投水以粽的缘由,人人知晓,我不冗言了。

  这一天,是真正意义上的华夏节日,它没有任何朝廷规文和阶级条律的束约,只要是屈原以后的中国人,都会自发自愿地承认它是百世不变的国俗日,连帝王们也不例外。这一天,无论御宴、官宴还是民宴,都是代代承传的祭宴,祭宴上的主味,便是粽香。这一天,也就有了屈原赋韵的无数联句:“四时花竞巧,九子粽争新”――这是唐明皇一口气吃下九个相串的三角小粽后,高兴吟出的。“盘中共解青菰粽,哀其将簪艾一枝”――这是官在礼部郎中的陆游,吃了菱叶包着的粽子后,叹出的一声感怀。“渚闹渔歌响,风和角粽香”――这是姚合姚武功亲感水洲之中户户煮粽,给我们留下的一幅民间招屈图……

  起屈原自沉后的年祭算起,这个国俗日伴随历史之树已经扩延了两千多个年轮,而且还要无限止地扩延下去。提挈这个国俗日的岁月空间轮廓,便显豁出一个深远而又切实的饮食现象。中国的鼎俎在这里完成了一个归结性的造型,被认成民族精神疆域里一种恒久的寄托。

  所以,只写文学里的屈原,总是清瘦;唠一唠饮食中的屈原,屈原才显得丰健而壮硕。

  作者简介 

  吴正格,1945年生,男,满族,中共党员。1961年毕业于沈阳市第八中学。曾拜鲁莱大师王甫亭和宫廷菜大师唐克明为师学艺,历任沈阳市饮服技工学校、辽宁省服务学校烹饪教师,《中国烹饪》杂志编辑,人民大会堂国宴司厨,国家特一级厨师,新加坡国家烹饪训练中心主任讲师并编写了新加坡国家中餐厨师培训教材。1993年后历任沈港、中日、中德和国内独资酒店及餐饮公司行政总厨、餐饮总监、总经理、董事长,沈阳满汉全席餐饮有限公司董事长,辽宁经济文化发展促进会副会长,《鸭绿江》杂志副理事长。1979年开始发表作品。1993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先后发表中、短篇小说及诗歌、散文 80万字,并有散文《萨那印象记》获全国青年旅游文学征文奖、中篇小说《御厨传奇》获《鸭绿江》优秀作品奖、饮食学术著作《满族食俗与清宫御膳》获辽宁省优秀科技图书奖。著有《南国萍踪》(传记文学)、《人生恋曲》(诗集)、《学厨偶记》、《美食佳话》、《满汉全席》、《中华烹饪》、《乾隆皇帝御膳考述》等18部书籍,海内外誉为“满汉全席正统烹饪大师”、“大陆清宫菜权威厨师”、“大陆京东菜系创始人”。

   声明:本文系凯风网原创(综合)内容。转载或引用本内容请保留本网来源、作者及网址。 
分享到:
责任编辑: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