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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胃能吃”:锡剧的独特发展历程

作者:薛明 · 2015-01-21 来源:凯风江苏

 

著名锡剧表演艺术家梅兰珍(左一)与周总理(右一)握手合影

  锡剧由常州滩簧和无锡滩簧熔合而成,解放前称常锡文戏。解放后,苏南行署设在无锡,故而简称“锡剧”。在祖师爷那一辈,还是争来争去抢它的发源地,两方各抒己见。我不参加这场争论,觉得没有意义。  

  其实滩簧就诞生在太湖流域,再广点,就是在苏南和浙江。在常州,就称常州滩簧,在无锡,就称无锡滩簧。在苏州,就称苏州滩簧。到宁波,就称宁波滩簧。在上海,就称申曲。  

  解放后,各地滩簧都改了名:申曲改名沪剧;苏州滩簧改称苏剧。宁波滩簧改称甬剧。滩簧流入金华、温州后,分别成为婺剧和瓯剧的一个声腔。因表演艺术精湛而被人们称为“天下第一桥”的婺剧《断桥》,就是金华滩簧。我不仅在无锡金城戏院观摩过,演许仙的方允均,还是我的老朋友。据我小友、江西著名编剧蒋良善说,江西的赣剧,也有滩簧。就来自苏滩。不过流入江西后,不再叫滩簧,而叫“南词”。赣剧《夜梦冠带》中的有段唱,还是原汁原味的苏南曲调,曲名“九连环”。这种滩簧易地生根,成为了婺、瓯、赣剧种声腔的组成部份。这属于兄弟剧种对滩簧声腔和音乐的借鉴和吸收,这应该是我另外一个研究课题。  我这里要说的是滩簧发源地几个剧种的发展,随地域不同而诞生了新的不同名称。

  唯独常州滩簧和无锡滩簧熔合后,没有分拆出常剧与锡剧。地域太近,关系太密切,再也分不开了。现在定名锡剧。属吴文化。  

  吴文化有个特点,开拓能力特强。锡剧既属吴文化,就有吴文化的特点。  

  锡剧在常锡文戏时期,吸收兄弟剧种的营养,胃口就很大。胃口大,就是说它特别善于吸收。  

  据说,苏南曾经有个剧种名“南方戏”,它的整个剧种就被常锡文戏“吞吃”了。留在锡剧中的调子只剩了“南方调”。从“南方戏”进入锡剧成为著名演员的,叫刘鸿儒,唱演俱佳,在电影《双珠凤》中演霍定金的父亲霍天官。  

  常锡文戏“吞吃”的胃口实在太大,锡剧有“簧调”、“大陆”两大系统,相当京剧的“西皮”、“二簧”,常锡文戏有能力把浙江“武林班”唱的主要曲调吸收过来,变成“大陆”调系统。这可是常锡文戏曲调中的“半壁江山”哇!这等于又吃掉了浙江“武林班”一个剧种。锡剧演员从武林班吸收曲调,改名为大陆调。锡剧演员有本领唱得比武林调好听。后来竟然像小鸭变成天鹅一样,美丽得不知它原有的面貌。  

  对苏滩、申曲的吸收也很多了。但苏滩、申曲不像南方戏、武林班,它们自己也在发展。申曲占领了上海、苏南几块宝地,流派纷呈,观众众多。苏剧依靠昆曲的艺术魅力,干脆与昆曲合并演出。常锡文戏吃不掉苏滩、申曲,后来它们发展成为苏剧和沪剧。常锡文戏时期原来唱的是“簧调”、“老簧调”、“老式簧调”,后来吸收江南戏曲曲艺的曲调,增加了“玲玲调”、“迷魂调”等。大陆调据说是由姚梅凤、周文艳等老演员首唱,在锡剧的发展中,他们功不可没。  

 

原无锡市锡剧团五位主要演员。前左起,汪韵芝,梅兰珍,杨企雯。后左起,季梅芳,王彬彬。

  解放后,常锡文戏改称锡剧。在新文艺工作者的引导下,与演员结合,锡剧更好地吸收兄弟剧种的好东西。文艺工作者创造了“新大陆调”、“新簧调”、“反弓大陆”、“反弓簧调”、“簧流水”、“暴风雨调”,从评弹吸收了“陈调”。著名锡剧《双推磨》苏小娥唱的太平调“黄昏敲过一更鼓”,曲调来源于苏剧。经作曲一加工,经王兰英一唱,观众只承认“太平调”是锡剧。苏剧再唱,观众就骂:“偷锡剧的曲调,唱得还没锡剧好听,别唱了!”说反了,是锡剧拿了苏剧的曲调,真想为苏剧鸣冤。  

  “大陆调”唱到杭州,同样有观众骂“武林班”。  

  这说明一点,锡剧的好演员实在太会唱了。杭州是越剧地盘,观众最喜欢的、最卖座的演员却是梅兰珍、戚雅仙。梅兰珍是锡剧演员呀!胡小孩是越剧名编剧,却是锡剧演员王兰英的铁杆粉丝。王兰英在杭州演几场《玉蜻蜓》(饰申大娘),他就跟着看几场。1954年华东戏曲会演,代表华东地区各省所有获奖演员上台发言的是锡剧演员姚澄。姚澄、沈佩华、王兰英主演的《红楼梦》在上海演出,观众晩上排队购票,每人限购两张。锡剧《红楼梦》比徐玉兰、王文娟的越剧《红楼梦》早演一年多。梅兰珍、汪韵芝、王彬彬、季梅芳主演的《红花曲》,两个团在上海两个剧场同时演出,连续客满数月。这就是锡剧曾经有过的魅力和辉煌。  

  锡剧出现王彬彬、王汉清、吴雅童三大生角流派。特別王彬彬创造了“彬彬腔”。出现了姚澄、王兰英、沈佩华、梅兰珍四大旦角流派。这些流派的形成,象征着锡剧进入了成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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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扬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