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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男孩需要不同于女孩的人生目标

作者:佚名 · 2016-01-27 来源:澎湃新闻网

 

  男孩女孩的大脑和生理差异并不意味着其中一方占据优势,也不意味着两者是对立关系。男孩和女孩有很多相同的特质,且同样能在学校、职场和家庭中如鱼得水。指出男女差异并不意味着对任何人有所限制,而忽略这些差异就意味着忽略了对男孩灵魂的探究,无视男孩的渴求。

  男孩需要引导

  让我们思考一下男孩大脑和生理上与女孩的差异,来看看很多男孩在具有共情能力之前,这些差异如何让男孩多了一个迫切需求——希望有人来引导他们经历丰富的情感体验。想想男孩在有自我塑形的动机之前,是如何需要角色榜样来唤醒他的内在动机的。你可曾注意到,男孩们在能引领他人找到人生目标之前,自己是如何需要被人引导找到人生目标的?

  与女孩不同,男孩没有每月一次荷尔蒙分泌的生理周期。而在这一周期里,女孩的血液、身体甚至体内的生物化学激素都有一个认知上的转变:里面可能有个孩子。用一句非洲俗语能贴切地表达出这种含义:“女孩知道自己的成长始于心——男孩却不行,他知道自己的成长得靠双手。”甚至男孩从小就已明白这一点。在日托中心进行学术研究时,学者们拍摄到男孩将枕头放在衬衫下,试图证明他们能够怀孕,随即他们意识到自己永远不可能怀孕。到了三四岁时,男孩已经知道自己与女孩有生理方面的差异,尽管他们还不能明白其中的生理机制。

  男性大脑中语言中枢和情感边缘系统较少,因此我们可能不会奇怪于男孩在很小的时候就会试图“做”某事而不是“谈论”它,在表达感受和情感上,他们更愿意付诸行动而不是用言语表达。所以男孩从口头交谈中习得他人经验的机会就少一些,其情感体验更多地基于自己的试错,这就导致他们做事会有更高的风险和失败率。

  而且因为大脑血液的流动差异,与女孩相比,男孩更可能将大多时间用于“分神”,甚至“无法集中注意力”。男女大脑活动的差异意味着男孩需要父母、老师等的额外帮助,以便找到适合参与的项目。找到不会让他感到无趣、他有完成的动力、他梦想去做,但可能显得有点不切实际的项目。男孩需要这样的让他可以专心去做的项目,这将有助于他们培养目标意识。

  男孩如何从外部习得人生目标

  当然,女孩同样需要项目、导师、规划和人生目标,但女孩内心处于厌烦、不安分状态的时间少于男孩,她们“白日里游魂”的时间没有男孩子多。女孩在精神上和情感上可以同时处理多项任务,且专注力持续的时间远远超过男孩。她们在内驱力作用下“保持忙碌”,这是很多男孩无法培养出来的能力,除非他们在家庭和文化的教养下去刻意地培养。

  男孩不像女孩有那么多通向大脑知觉、记忆或者感觉的神经通路。为了充分培养共情能力,男孩时常需要借助文化、社会环境和严格的仪式,在知觉、记忆与感觉之间建立联系。换言之,他们需要父母、师长引导他们接触特定的计划、目标,让他们在其间感觉到自己的情感是有用的、有目标的和有意义的。

  男孩无法通过语言交流获得的东西,可以在人际交往、群体、辩论和角色培养中弥补。当父母、师长、学校和社区组织他们参加传授“良善”“高尚品德”和“美德”的体育运动或成人礼时,每一位指导者都会本能地帮男孩找到内心深处情感的庇护所、让记忆力变好的方式,以及能有目的地运用他们知觉的地方。

  了解这些对抚养男孩来说很重要。总之,男孩的大脑和生理无法像女孩那样,自主发展出对重要人生道路和人际关系的共情意识。当男孩提问“男孩的人生目标应该是什么”时,他们准备启程走向一段旅程,一段被他人引领着前行的旅程。女孩同样也要扬帆启程,但她们自身的特征让女孩自己就能走过大部分的人生旅程;而男孩人生旅程中的大部分引领工作必须由家庭、学校、社会和文化来承担。只有各方面齐心协力,明确给男孩指引出前行之路,才能让男性在成长与“人生目标”之间建立联系。

  男孩女孩不同的应激反应

  青春期男女应对压力的方式不同,在我们思考如何帮助青春期男孩成为一个有意识的追寻健康男性自我的探索者时,这种差异也应该引起我们的关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罗格斯大学和马卡莱斯特学院的研究显示,当男女孩感觉受到威胁时,其体内生物化学物质的排列有所差别。皮质醇是肾上腺在应激反应中产生的一种类激素,男女孩体内皮质醇水平随压力程度的变化而有所波动。对男孩而言,体内皮质醇水平的波动与肾上腺素有直接关联,因此大脑的应激反应更侧重于在身体和脑干中启动危险的“战斗或逃跑”(fi ght-or-fl ight)反应,以冲动和本能的方式恢复身心力量的稳定。

  女孩大脑分泌更多的催产素,这是一种也被视为神经递质的荷尔蒙,在拥抱、触摸,发生亲密关系(如,性),对他人表现出信任及慷慨时释放出来。更多的催产素往往能帮助女孩通过言语与别人沟通,让应激反应更侧重于以较为安全的方式让身心重获力量和平衡。这不是一种“战斗或逃跑”反应,而是“照料和结盟”(tend-and-befriend)的应激反应。跟男孩不同的是,女孩一般不需要太多迈向潜在“求索之路”的引导或特别的“目标指引”,因为她们借助不断扩展的语言和社会关系,更持续地被一种与亲密联络有关的化学物质所引导,以此塑造自我。

  2007 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马里奥卡佩基(Mario Capecchi)提供了有关男女性应激反应差异的例证。在意大利长大的卡佩基,其成长环境十分艰苦——饥饿难耐又无家可归。他回忆,小时候自己为了和其他男孩交朋友,获得食物、栖息地,进入了类似帮派一样让自己容身的团伙,去痛殴其他孩子。当感受到来自人身和社会环境的压力时,他借助攻击手段乃至暴力予以应对,此举不是“照料和结盟”的应激反应,而是一种“战斗或逃跑”反应。

  现在卡佩基博士当然成了一位功成名就的科学家,在孤独的青春期和以后的成年阶段得到了自己渴求的长者的指导和教育。他的经历对关注青春期男女应激反应的我们还是有鼓励和启迪作用的,因为我们想知道:“为什么遇到压力时女孩往往弄伤自己,而男孩往往伤害别人?”或者“为什么遇到压力时男孩会在学校里射杀师生,而女孩往往求助于网络并试图破坏彼此关系?”

  以上疑问的一些答案源于这样的事实:男孩受到了一种与攻击性有关的青春期生物化学物质和肾上腺素的驱动。参加帮派的学生的行为已经证实了这一观点,他们没有得到所需的引导和帮助,无法寻找和发现一条适应社会的有价值的人生之路。然而因缺乏正确道路的引导和训练,他们会寻求相类似的方向和支持。为获得与自己所需大差不离的东西,他们建立了刺激、冒险的暴力群体。

  从神经学的视角来看,帮派成员面对压力和创伤产生应激反应时,没有在原始冲动中注入文明因素。从生物学视角简言之,他们变得不能够或者不愿意为体内肾上腺素和睾丸素找到能被社会认可的目标之路,比如像最终被卡佩基博士找到的那些道路。然而他们仍旧渴望加入一个男性群体,朝着一个共同目标——要在帮派和其领地里活命,消耗和“教化”自己的能量。他们打造了属于自己的高风险、高攻击性组织结构,并面临早逝的危险——据调查帮派成员的平均寿命是25~30 岁。

  关于男女性在应激和社会排斥反应方面的差异问题,一个来自纽约的案例为我们提供了独特的思路。一个被学校开除的15 岁男孩计划袭击其高中(并得到另一个被开除的男孩的帮助)。万幸的是,他们在向同学下毒手之前就被抓住了。但是那个男孩在日记(后来被警察没收了)里写道:“我要实施一次连环恐怖行动,此举将载入史册。我不会放过所有人。这多棒呀!”调查者发现,导致这个男孩实施暴力计划的原因是他觉得“每个人都在跟他作对,整个世界都在跟他作对。无论人生还是这个世界都让他非常失望”。

  这样的案例令我们有着锥心的熟悉感。从科伦拜高中血案到佐治亚理工学院血案,这些青春期男孩,尤其是缺少爱的孤独男孩,没有人引导他们走上探索之路,找到人生目标的方向,他们只剩下过强的攻击性、过多的肾上腺激素和破坏性的应激反应。这些青春期男孩跟女孩相比,交往圈更小,因此当他们认为自己被朋友或者社会群体抛弃时,就感觉自己完全不被认同了。与女孩相比,这些男孩面对地位的丧失,会更多地寻求以身体暴力作为“解决办法”;而女孩面对社会的排斥会非常痛苦,但无论她们的大脑还是外部世界都更易让她们找到非暴力对策。

  世界各地都对青春期男孩的社会排斥问题进行了详细研究。新的研究成果不断显示,对这些男孩进行一对一辅导和危机干预非常重要。导师要有威严,有教导能力且善解人意。有一个或多个这样的导师,有助于将男青年引上一条寻找人生目标的健康之路,他们可以给少年们培养尊重、提高地位和培养真我的地图,可惜并不是所有的少年都能接触到这样的导师。少年渴望他人的关爱,包括来自同辈中的年长男孩和成年男人的关爱,因为这些人能够在职场、家庭和社群中将他们带进一种人际关系中,在那里男孩会感觉到自己是社会、文明、家庭和社区里的一份子,而不是听任自己以原始冲动回应被社会排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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