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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香甜的爆米花

作者:少军 · 2017-09-30 来源:凯风网

  “嘭!”的一声爆响,路上的行人不由一惊。我循声看去,一团白色的蒸汽散去,只见路边地摊上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在打开爆花机的黑盖子,随即爆米花甜丝丝的香味扑面而来。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熟悉的香味啊!使我蓦然记起了童年的味道,不知今天还是当年那个味道吗?

  小时候期盼的感觉大概要数过年了,那种强烈的盼望自己终生难忘。小时候盼年是因为过年才有好吃、好看、好玩的,到时候家长一高兴兴许还会给个零花钱,正因为过年有诸多好事,往往一交腊月就掰着手指头算离过年的天数,每到这时往往觉得日子过得特别慢。那时候没有了零食吃,爆玉米花成了孩子们特别喜欢的美食。七十年代,过年花生瓜子稀缺,糖果点心也是奢侈品。家里如若爆上一炮玉米花,孩子们就算有了抓拿的美食了。即使爆玉米花这种简单的食品也只有过年才能吃上,玉米花成了家中的年货,家长不会早拿出来吃,如果放开了吃的话,往往不等过年就会被我们抢吃一空。那时农村里家家户户都有玉米,每到临近过年,爆米花的师傅就会推着独轮车走街串巷加工玉米花。爆米花的行当比起货郎摇出“砰愣愣——砰愣愣”的鼓声,磨剪子的“锵剪子来——磨菜刀!”的吆喝自是响亮得多,生意也好得多。爆米花师傅一旦来到村里,找一处临街朝阳的地方,支起炉子,生起火,然后用自己带来的玉米现试上一炮。“嘭!”的一声爆响,传到孩子们的耳朵里,犹如一种信号,只要一听到这种响声,马上就会跑回家缠着大人要爆米花。大人拗不过,于是拿上玉米,急急地赶去捱号排队,等去晚了可能要等上老半天,只好在一旁眼巴巴看着先到的装着爆米花兴冲冲地回家,心里既着急又眼馋。

   

  加工玉米花,需要自带原料,每一锅大概要一斤玉米,每次出锅就像放炮,所以论炮计价,每炮收费一毛钱。爆米花用的是手摇爆米机,爆米机用支架架在炉子上,炉子是两边有半圆形的凹槽,手摇爆米机在上面转动。说是机器其实只不过是个特制的高压锅,这种高压锅两头细、中间粗,像只大肚子的南瓜,经过长时间的烟熏火燎,变得黑乎乎的。爆花师傅一手拉风箱,一手摇着锅子转动,随着风箱“咕哒,咕哒”的拉动,炉子里窜出红红的火舌,来来回回反复烘烤着锅子,等猛火烤上七、八分钟,师傅停下来看看压力表,估摸火候差不多了,就会拿出一根短铁管,套在压力锅的安全阀上,用手摁住,用脚一踩,一声闷响,白花花的玉米花像出膛的炮弹蹦到笼子里,一见有蹦出笼的,一旁看热闹的孩子赶快过来捡拾。爆米花最精彩的就是那“嘭!”的一声爆响,那一声过后,黄橙橙的玉米开出了朵朵白花,黑乎乎的锅子里变出了香甜的美味,虽不是珍馐,但的确能打发一下孩子的馋虫。过年了,衣兜里塞上满满的爆米花,吃着、蹦着,吃出了童年的快乐,留下了难忘的味觉。 今天,当你抓上一把,放到嘴里一嚼,那种脆脆的甜甜的感觉,会使你情不自禁勾出对那个年代的回味。

   

  随着年龄的增长,时代的变迁,仿佛爆米花的香味离我越来越远了。我想,给玉米以压力,它窑变出灿烂的花朵;如果给人以压力,那他的人生一定会更加精彩。

  一种难忘的味道,那就是童年的年味;一种无形的财富,那就是苦涩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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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力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