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因孩子多负担重,日夜操劳,婆婆落下了一身的毛病。56岁时婆婆曾因子宫肌瘤并发严重贫血病,手术将子宫切除后情况才逐渐好转,但过度的操劳使婆婆身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像锈蚀了一般,疼痛难忍,经常在各类医院之间奔波,偏方用的不计其数,但收效甚微。时至暮年,婆婆受尽病痛的折磨。
在初秋的一天,婆婆认识了小区里一位姓王的大爷。王大爷知道了她的病情,劝她练法轮功,说病是一种业,练法轮功能消除业力,不用吃药打针,不仅省钱还给儿女省心。婆婆一听当时心就热了,回来如获至宝地跟我说王大爷想教她练法轮功。我虽然对法轮功不是很了解,但是知道法轮功已被国家定为邪教,对李洪志利用习练者的愚昧骗财害人也有所耳闻,就委婉地劝她不要去学。婆婆看我不同意,脸当时就拉了下来,嘴里念叨道:“我又不偷又不抢,这么大年纪了还能犯了罪。”
从那以后,婆婆变得有些神秘。经常见她晚饭后,腋下夹样东西就匆匆出去。丈夫很纳闷,一次忍不住问她干啥去,她说出去遛遛,说完又急匆匆走了。丈夫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八成是练上法轮功了,就把王大爷劝她练法轮功的事情说了。丈夫听了很反感,说道:“什么消业!没听说念经能把病念跑的,要是那样能行的话医院还不都倒闭了?从明天开始不许她去了!”
我劝着火冒三丈的丈夫,“我看先等等再说吧。我已经劝过她老人家了,但她没听进去。她既然认定了这个东西,你把她关家里怕会憋出事儿来。我看就那一帮老头老太太也不会惹出啥事儿来,正好她也有伴儿说话拉呱的。只要她感觉好,就随她去吧,只要不做违法犯罪的事就行。”
得到我们默许,婆婆把心思全用在了练功上面,很少跟我们交流,甚至连孩子也不帮我们接送了。我和丈夫轮流接孩子,因为下班时间不固定,孩子有时候会在学校门口等上半个小时,婆婆对这一切无动于衷。我当时想,婆婆年纪这么大了,也该享享清闲了,就由着她吧。
但事情并非跟我们想象的那样,婆婆的练功没有停留在消遣解闷上,她开始把自己治病的希望完全寄托于练功,不再去医院看医生,以前长期坚持服用的药物也不吃了。
一天下午,我接到丈夫的电话,说是婆婆腰腿疼得连楼都上不来了。我匆匆赶到家里,要带婆婆去医院作检查,婆婆说啥都不同意,并且还是继续练功,念念有词地唠叨:师父的法身会保佑顺利度过难关的,现在腿痛,是因为练功心不诚、业未消。丈夫面对这一切实在是束手无策,又急又恨整天闷闷不乐。
怕婆婆有不测,我请假在家照顾她。婆婆疼得连下床都很困难了,但她仍坚持练功,咬着牙打坐,嘴里不停地念叨:“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可是并没有起作用。到了第3天的时候,婆婆疼得实在不行了,不停呻吟,眼泪涟涟。不顾婆婆的反对,我和丈夫把她送到医院,经过检查,确诊为腰间盘突出。拿了药,医生还要求她卧床静养。经过病疼的折磨,婆婆这次也没再坚持,就按医嘱按时打针服药,并在家卧床休息。但是婆婆卧床期间,仍然没忘记练功。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她一刻也不停地默念“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婆婆病情有所好转,但她思想上并未改变对法轮功的看法,仍是一味地相信是李洪志治好了她的病。
婆婆不但自己拒医拒药,在我们生病的时候也极力劝说,想让我们也“消业”治病。有一次我儿子感冒发烧,婆婆又做了一次傻事,差点铸成大错,也正是通过这件事,婆婆警醒了。
那是在三月份的一天,我儿子着凉感冒,白天发烧,婆婆一直守在旁边,嘴里不停地念叨“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因为想提高儿子抗疾病的能力,我没给儿子吃药,但是给他喝了很多水,排了很多尿,体温也逐渐下降。这似乎迎合了婆婆的心理,她很高兴地说:“师父在保佑我孙子呢。”谁知到了夜里,儿子的体温骤然上升,呼吸急促,小脸通红。我和丈夫想送儿子去医院,可是婆婆却不让,她让我们和她一起念“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说这样就能给孩子“消业”,孩子最终会好的。丈夫说:“你自己有病你师父就没帮你治,现在他哪有功夫顾及你孙子?”我们没管她,抱起儿子去了医院。
对孙子的疼爱使然,婆婆随后就跟着来到医院。原来儿子患上急性肺炎,通过透视,肺部感染已经很严重了,要是再晚些来医院,后果不堪设想。抱着孩子,看着他因呼吸不顺畅憋得通红的小脸,婆婆嚎啕大哭。孩子住院期间,婆婆一直没离开半步。她没再练功,也没再念叨她的那些什么“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
儿子出院那天,婆婆很高兴。晚上儿子睡着后,我和丈夫在客厅看电视,婆婆从屋里出来,把厚厚的一摞东西递给丈夫,原来是宣扬法轮功的传单和一本裹着红绸的《转法轮》!婆婆说:“我练法轮功就是想强身健体,他们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说什么只要用心练,就能消灾免祸,还能造福子孙。我按照他们说的做了,让干啥干啥。可是我现在还是满身病痛,孙子要不是及时送医院,还不定怎么样呢。看来有病不吃药不打针还是不行,法轮功整个一个害人功,我还信它干什么!”
经过孩子生病就医这件事,婆婆终于明白法轮功宣扬的那些歪理邪说是骗人的,要想强身健体还得靠多活动,要想摆脱疾病还得就医用药。脱离法轮功后,婆婆又恢复了本属于她的慈善温厚,我们家也终于找回了往日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