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年前,身为助理工程师的我,夫妻离异,在感情上遇到了挫折。以前有丈夫的照顾,生活上有什么难题,心中有什么郁闷,都可以找他倾诉。丈夫的离去,本来应该学会坚强的我,却不愿面对亲朋好友,生活的热情明显降低,甚至产生了当时并未觉察到的“避世”情结。
在我心理上缺乏依靠,精神上比较苦闷的日子里,1996年8月,我经人介绍接触了“法轮功”。看了李洪志在《转法轮》里说的,人遭受磨难是由于“业力”造成的,只要修炼法轮功才能“消业”免除灾难,我觉得讲得很有道理,于是除了上班外,我就把一切时间用在练功上,有时还与其他功友一起“学法”、“弘法”,天天忙忙碌碌。
渐渐地,我每天看《转法轮》,早晚打坐练功、参与“学法”成了雷打不动的定律。这种有规律的生活,经常身处功友“学法”交流的生活,在很大程度上掩盖了我离异后精神上产生的空虚,同时,也掩盖了我离异后不愿承认的“避世”心态,使我对法轮功产生了依赖感,并对李洪志产生了崇拜感,相信了他所说的“修成的时候,想要什么伸手就来,要什么有什么”真实存在。于是,法轮功就成了我的人生追求。
我不再接触广播、电视,不再关心父母、孩子,也不再看重工作得失,几乎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法轮功”上,完全陷入了李洪志所鼓吹的“圆满成佛”的虚幻里。
对“法轮功”产生的这种“病态”的心理依赖,当时的我丝毫感觉不到它的毒性。甚至还认为,这是我的精神信仰。对那些努力工作的人,我认为他们是有“名利心”的人,是未舍去“常人心”的俗人,对那些出于好心劝说我不要再练功的人,我认为他们是无药可救的魔。就这样,跟正常人差别越来越大,而自己还浑然不知。
1999年7月,国家宣布取缔“法轮功”,我当时完全着迷在里面,对此怎么也想不通,执著地认为政府宣传的事情是不真实的,是造谣,而且是对大法的诬蔑,内心里愤愤不平,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心理。特别是当越来越多的“法轮功”练习者到京讨说法时,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觉得有个声音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上层次”的机会来了,决不能错过,哪怕丢了工作也要进北京。
于是,1999年10月份的一天,我瞒着父母孩子,同其他功友,义无反顾地去了北京。本来想到天安门广场去弘法,可当时天安门广场戒备很严,我们只能空喊几句口号,偷偷摸摸的散发法轮功资料,搞反宣传活动。
一个月后,当我进京“护法”回到济南,单位的领导、同事对我苦口婆心劝说,讲国家法律,讲法轮功的欺骗性,我是一点也听不进。当时,我在内心坚信李洪志说的“政府的法令是人定的,代表不了神”、“人类制定的法律就在机械地限制人、封闭人”,所以,我没有丝毫悔意。
甚至听父亲说,我母亲因为担心不知去向的我,而生病打针的时候,我不但没有半点愧疚,相反还说母亲是个常人,不懂我们干的大事。
现在想来,当时目空一切地无视家人的劝阻,不顾一切地上北京,给社会秩序造成的危害,对家人心里造成的莫大痛楚,我是多么的狭隘自私、残酷无情。而当时还感觉自己进了趟北京,上了“层次”,只要继续精进,按照李洪志的说法,就有希望圆满。所以自此之后,不但没放弃法轮功,反而变本加厉,继续参加“法轮功”的非法活动。以致由于我连续旷工1个月被单位开除。对此,丧失工作的我也丝毫没有感到可惜。
直到2001年,社区志愿者联系了一家社会心理矫治机构对我进行帮助。以前我满脑子都是“明慧网”上散布的“法轮功”人员遭受非人折磨的谣言,内心一再告诫自己要经受住考验,再上高层次,然而我没有想到心理矫治人员这么平易近人、这么可亲可敬,让我找到了久违的亲情和家的感觉。
她们对我进行了耐心细致的疏导,昔日的功友也以亲身经历向我痛诉了可悲的教训,使我逐渐认识到了被李洪志骗了。
其实没进行心理矫治之前,我也怀疑“为了法轮功,我放下了名利情,怎么还没圆满?”但因功友说:“师父说的,不能怀疑,怀疑说明你心不诚,有思想业”,加之当时的迷恋心态,就未对自己的疑问进行深入的思考。
当帮教老师了解了我的“圆满”心结后,对我进行了针对性的帮教。帮教老师说,“假如李洪志说的‘圆满’能实现,可是按李洪志说的,只要‘先他后我’才能圆满,你自修炼法轮功以来,耽误工作、不负家庭责任甚至触犯法律,处处从个人‘圆满’的角度考虑,从没有顾念别人的感受,这哪是‘心性提高’、‘先他后我’?所以说,像你一样为了法轮功放弃一切的,都是圆满不了的”。
帮教老师们的这些话唤醒了我的理智,是呀,按照李洪志的要求去做,只能越来越自私,自私了就圆满不了;而不按照李洪志的要求去做,就不是精进弟子,更圆满不了。也就是说,我们大法弟子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圆满,并且到现在为止不论是精进的弟子还是一般习练者,也没见一个圆满的,我终于明白了李洪志的“圆满”只是忽悠我们习练者的手段而已。就这样,我终于认识了自己所追求的不过是一场空。
随后,我又按照帮教老师的安排,看了大量的为追求圆满的法轮功习练者,泯灭亲情、破坏家庭,甚至自杀杀人的事实录像,惊讶之余,我也感到了后怕,因为帮教老师们帮我分析了其中的规律,那就是只要修炼法轮功,李洪志的歪理邪说就是每个修炼者行为的指南,而按照李洪志歪理邪说的要求,就必然会为“圆满”而伤害家人,甚至为除魔或度人而自杀杀人。
在我看清了法轮功这个精神毒品后,我不再追求虚幻的“圆满”,开始了踏实的现实生活。2001年10月到2002年底一年多的时间,我先后卖过报纸,在网吧当过勤杂工,应聘过家政服务,风里来,雨里去,收入微薄,带着父母孩子,生活虽然困难,但我尝到了劳动的乐趣,尝到了原先练功时不曾感受到的家庭中的亲情、生活中的阳光。
2003年1月,我原来的单位安排我回厂做了临时工,负责清扫办公大楼的卫生。这一次,我真心的把工作当成了重新锻炼、重新塑造自己、重新融入社会正常生活的良机,认真仔细地清扫,努力为同事们创造清新整洁的环境。单位的同事真是诚心的接纳我、关心我,我全身心地埋头苦干、努力赎回自己过失的举动。1年半后,我原来的单位重新录用我,并安排了较好的工作岗位,
如今,我已经彻底走出了邪教的阴影,相比过去,我的生活充实而又快乐,我从内心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邪教只是一个美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