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我从贡井区蔬菜公司提前退休了,那时丈夫给别人开车,每个月也收入不菲,女儿在上大学,一家人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1998年,我一个人在家闲着没事,想着自己还年轻,还能做点事,于是凭着以前学医的知识,在小区门口开了一个小小的平价药店。
我们小区里有个姓何的妇女经常来我的药店闲聊,熟悉了之后就跟我推销起了“法轮功”,说是练了它之后不仅强身健体,生病不用吃药也能自愈,一人练功,全家受益;而且修得好的话,上了“层次”后还能“圆满”成仙成佛。我是学医的,对她的话刚开始不太相信,但是出于好奇心,带着反正没有事情做,加上不花钱,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就利用早上和晚上的时间跟她一起练。我原本就没什么病,只是不太喜欢出去活动,练功一段时间后的确感觉人比以前更有精神,逐渐接受了“法轮功”,把“真善忍”当作自己的行为标准。由于练功积极,“悟性”较高,还多次受到辅导站长的夸奖,这使我越发自信。随着“学法”的深入,我慢慢将李洪志的话当作了最高的真理,相信“师父”就是人类的救世主。除了“法轮功”的书,我从此再也不看其他的东西,包括报纸、电视一类是绝对一概不看,整天就沉溺于李洪志所描绘的“天国世界”里。
1999年7月国家取缔了“法轮功”邪教组织。从此,小区里大部分人都不再练习了,尽管我满腹疑惑,看到大家不练了自己也不敢再练,就继续开自己的药店,继续过自己平淡而幸福的生活。不久后,姓何的妇女再次踏进我的药店,谁也没想到她的再次到来正是我噩梦的开始。她告诉我,“师父要我们‘勇敢地站起来,讲清真相,救度世人’,这事件是对所有‘法轮功’习练人员的考验,我们不必害怕,只有大胆地走出来鼓励更多的人继续练习,才能真正的救度众生,自己也才能‘圆满’,如果在这个时候退缩,会遭到报应,全家人都会受到灾难”。
当时,我完全被要遭“报应”的话吓着了,怕自己和家人遭到飞来横祸,尤其是丈夫给别人开车,万一发生车祸咋办?惶恐之中,在她的安排之下又开始参与“法轮功”活动,我还被任命为我们当地法轮功组织的地下练功点的负责人。
由于辅导站资金紧张,她就劝说我把药店转让掉,说很快就会“圆满”的,钱是身外之物,“圆满”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在法轮功邪教的精神控制下,我当时想想也是,把钱贡献给“大法”,自己的“层次”就又上了一个台阶。于是我很快把药店转让了,然后我拿出这些钱给她们购买电脑、印刷设备等。为了“最后的圆满”、“即将到来的圆满”,我还加快了修炼,经常请“同修”到自己家里练,练功、“学法”之余,我还把全部精力用在在“法轮功”的活动上,并越陷越深。
我还严格按照李洪志“去执著”的要求,排除一切干扰我修炼的“魔”,家务也不理,丈夫、女儿也不再关心了,我当时想,只要我修炼“圆满”,家人也会受益的,到时家人也会感激我的。
丈夫和女儿本来就反对我练功,见我关掉药店,家务也不做,就联合起来劝导我,可那时我认为是为整个家好,根本就听不进去,就经常和他们吵架。2002年,丈夫不堪忍受我长期和功友一起练功,不做家务、不经营药店等等,与我争吵起来,我当时也很气愤,认为他阻止我“上层次”、得“圆满”,他们都是“魔”,于是我和丈夫很快就办理了离婚手续,各自过自己的生活。离婚后,我感觉一下子得到了解脱,开始全身心投入到修炼中,外出串联、“弘法”,散发法轮功传单,原本幸福的一个小家庭就这样破碎了。
此时的我,已完全把李洪志当成了最神圣的“师父”,“师父”的话就是金玉良言,唯“师父”独尊,唯“师父”的话言听计从。按照“师父”说的“我们要勇敢地站起来”的指示,2003年5月,我伙同几个“同修”半夜出去张贴反动宣传品。我们一行四人走在大街上,趁着昏暗的路灯往灯杆上贴传单时,突然前面驶来一辆警车,警灯闪烁,两束强光照向我们四人,我们心里都很害怕,但想到“师父”“法力无边”,就不觉得害怕了。可是我们一边跑一边祈求“师父保佑”,可哪里管用,警察一下子抓住了其他三个“同修”,我侥幸逃脱。我当时在惊恐不安中连夜踏上前往昆明的火车,从此开始了一年苦不堪言的潜逃生活。
由于走得急,什么都没带上,身上就100多块钱,除去车费,吃了一碗素面,就剩下几十块钱。我不敢和亲戚朋友联系,没有身份证,也没有钱,我的生活开始举步维艰。口袋里就剩几十块钱,吃饭只能每天吃一个两块钱的盒饭,不能住旅馆,我找了一个立交桥,在垃圾堆里捡了个草席,铺在桥洞里过夜。五月的昆明,白天倒是暖和,早晚还是比较冷,有时还下一点雨,经常冻得我瑟瑟发抖。这个时候我心理还想着“师父”说的“受的苦难越多,修炼的层次就越高”的话。
为了生存下去,我到处去找工作,五十多岁的人,又能做点什么呢?两周之后,好不容易有一对老人收留了我,为他们做家务,包吃住,每个月200块钱,总算有了安身之处。由于长期练习“法轮功”,加上这次生活的打击,我有些精神恍惚,经常做错事情,招来主人嫌弃。以前从没受过这样气的我,尽管心里很难受,可是寄人篱下又有什么办法,只能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这样的生活过了一年左右,我实在无法忍受,尤其无法忍受是自己为了“师父”受了这么多的苦,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圆满”。
纸里始终抱不住火,我偷偷在屋里“练功”的事还是让这两位老人知道了。他们是知识分子,知道的道理多,就我的情况进行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帮教。为了说服我,他们还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做了大量细致的工作。随着交流的深入,我曾经像坚冰一样的痴迷之心开始慢慢融化。思维回归理性后,我想到的是,自己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了“师父”却来受这份罪,现在得到的结果又是什么?如今我终于明白,李洪志搬出骗人的“上层次”、“圆满”,让我们一个个追随者成为他实现险恶用心的牺牲品。于是,我鼓起勇气给女儿打了一个电话,当地政府很快派人来接我,见到来接我的人我如释重负,顿感浑身都轻松了。
回到家乡后,我参加了一个月的帮教学习班。考虑到我思想转化较好,当地公安机关免除了对我的处罚。如今,女儿见我真正地和“法轮功”划清了界限,对我的态度也有了转变,每个月都回家看我。社区同志主动来找我,让我去参加社区举办的各种有益活动,生活过得更加充实,身体和心情也变得越来越好,一种失去已久的幸福感油然而生。我现在最想说的是,法轮功是骗人的,它不但不会使我们幸福,反而使我们失去金钱、失去亲情、甚至失去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