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机修厂车间当过焊工,还被评为单位“三八”红旗手。在习练法轮功前,我兴趣爱好比较广泛,喜欢唱歌、跳舞、舞剑、看武侠小说等。1993年我身体开始出现异样,虽然大病不犯,但小病却不断,经常服用中药。那时人过中年,女儿们也都长大成人,家中只剩下我和丈夫,心里常感空虚、迷茫、痛苦,希望能找到有一种解脱的办法,以释放我心灵上的痛楚。
1997年夏天,我经人开始习练法轮功,那时是在我们巡场镇的一个文化公园集体练功。那时,给我介绍习练法轮功的人对我宣传说,法轮功是修炼“真善忍”、教人“做好人”,修炼法轮功不仅能够祛病健身,还能“上层次”、得“圆满”,去过人上人的生活。我当时心想,我能找到这么好的功法,真是三生有幸。于是,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刻苦修炼,直到“圆满”。
刚开始,我严格按照要求每天练功打坐练动作,那一段,我觉得日子过得很充实,身体也好像感觉有点好转,原来的妇科病也感觉好像好些了点,其实那些都是有规律动作的结果,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从此,我更加全身心的投入了修炼法轮功的万丈深渊。
我真正走向痴迷并逐渐走向疯狂,是从“学法”开始的。
随着“学法”的深入,我对法轮功的那一套理论更是深信不疑,坚信习练法轮功能“消业”治病,能提升人的道德层次,特别是能够“圆满”。李洪志在《转法轮》中说:“一人练功,全家受益”,他说“真修弟子没有病”,如果身体不舒服,那是在消业,吃药就是把业力往里压,将来还得翻出来。他还说,修炼的人一旦认为自己有病,起码在这个问题上,心性就降到常人这一层次上去了。”随着无数次地熟读、背诵《转法轮》,李洪志的歪理邪说在我头脑中深深扎下了根。
有一次我感冒了发烧高达39度,头晕,全身软弱无力,心想这可能是在“消业”吧,还为自己的际遇而暗自庆幸。老伴看我感冒不轻,很是为我担心,硬是要我去医院打掉针,我一听急了,很生气地说,你这是成心让我消不了业,要我早点死啊。我硬是挺着,坚持不吃药,在家昏睡了三天。感冒不治自愈比比皆是,可我却把这件事当成“神迹”,在我们那个练功点的“学法心得交流”上大讲特讲。于是大家认为我“学法精进”,于是就推举我做了机修厂练功点的辅导员。于是,我心里高兴极了,感觉自己又上了一个“层次”。
1997年国家取缔法轮功后,我当时很是失落,总认为自己修炼“真善忍”、“做好人”没有错,心里想不通,特别是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圆满”,我更是受不了,甚至还抱有抵触情绪。我不甘心这两年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修炼之路被堵死。
恰在那时,李洪志对我们说:“叫你不练,你就不练了,你是为他修炼的吗?”还告诉大家有弟子说:“怕什么,头掉了身子还在打坐。修得怎样一目了然。”当时受李洪志那些“经文”的鼓动,一想到“圆满”就能到“天国世界”过上自由的生活,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吃什么,伸手即得!我很不甘心。
在几经思想斗争后,很快就被李洪志的“圆满”诱饵——天国世界所征服,我抛弃了国家的政策、法令,置家庭、朋友的劝告于不顾,毅然选择了继续修炼法轮功的道路。为了躲避亲人和朋友,我从原来的集体“练功、学法”转入了地下个人“练功、学法”,定期交流体会,并将学习点定在相对比较隐蔽的一个功友家。
此后,修炼法轮功就成为了我生命中的头等大事,一切以修炼为中心。我原本爱唱、爱跳,受李洪志法轮功、“不二法门”等歪理的束缚,整天专攻于法轮功的书籍,对法轮功以外的一切知识、书籍不感兴趣,也无瑕问及,逐渐把自己封闭起来,唯李洪志的《转法轮》、经文是真,谁要是提李洪志三个字,我就会跟他急,绝不允许别人有损“师父”的形象。李洪志在《转法轮》中说“真善忍这种特性是衡量宇宙中好与坏的标准”,“作为一个人,能够顺应真善忍这个特性,那才是好人;背离这个特性而行的人,那是真正的坏人”。渐渐地,我与外界的交往也越来越少了,常常以“修炼人”自居,周围人都是常人,他们是阻挡大法的魔,是邪恶的人,不屑与自认为“品味低下的常人”深交,慢慢疏远了社会。
李洪志说:“这个情要是不断,你就修炼不了”、“能不能放下常人之心,这是走向真正超常人的死关”。《修者忌》中说:“执着于亲情,必为其所累,所緾,所魔,抓其情丝搅扰一生,年岁一过,悔已晚也。”想想自己已经这一把年纪了,若再不修炼,怕以后就修炼不了了,于是我就再也顾不上什么亲情、家庭了,决心放下“名、利、情”、放下“执着心”,把那些劝说的亲人、朋友看作是我修炼路上的绊脚石。那时,为了尽快修成正果,我常常一出去就深夜才回家,老伴很担心我摔着了,因为我之前患有高血压,晚上一个人行走怕我出事。有一次,我的老伴老泪纵横苦苦相劝说:“老王啊,我们这大半辈子都过来了,什么也经历过了,你就别练你那什么功了,好好过日子吧。”一听到老伴这些哀求的话,我的心又软了,也有些不忍。然而当想到李洪志关于“放下情、放下执着、过好情关”等这些说法,想到“一人练功,全家受益”,我修好,也是为了老伴好啊,于是我把心一横,对他的劝说毫不理会,仍专心于我的修炼。我的三个女儿听说我还在习练法轮功,专程从远方回来劝说我别练了,说那些都是骗人的歪理邪说。当时我气得受不了,与他们据理力争,我说我修炼的是“真善忍”,是做好人,那儿有错了,你们不是修炼人,你们是常人,你们这是人心太重了,不跟你们说了,说了你们也不懂。就这样一根筋地走了下去,并且在这条迷失的路上越走越远。
2000年8月,李洪志在《理性》经文中要求大法弟子要“用理智证实法、用智慧去讲真相、用慈悲去弘法与救度世人”。我就想到要走出去讲真相,散发传单,才能提升层次。2001年夏天,我和一些法轮功功友又聚在一起学法练功,与他们交流,在看了明慧网的资料后,心中激起了走出去讲真相的冲动。于是和另两位功友一合计,从一名功友处拿来法轮功资料,先是去巡场火车站散发,觉得效果还不够好,于是又爬到火车上去把资料散发给那些乘客,被列车员当场抓住后送公安机关拘留了半个月。那时,我仍不思悔改,仍然执迷不悟,认为那是对我是不是诚心修炼的考验,是我“上层次”的一次机缘,于是我加紧“学法”,加紧修炼。
李洪志在纽约地区法会的“讲法”和“解法”声称:“大家已经知道了,大法弟子走过了圆满的那个过程,而历史今天赋予大法弟子更大的责任,不是你个人的解脱和圆满,而是救度更多的众生,所以才配当大法弟子。为了做个堂堂正正的大法弟子,圆满飞身。”为了完成李洪志提出的“三件事”,2005年4月,我和一名功友两人在街上各买了1米红布,回到功友家做成了布条,在上面写上“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等标语,当天晚上夜深人尽时,我们两个悄悄挂在巡场河的河边上。这一次我又被公安机关抓获,于是我又一次进了拘留所。当时,我仍认为那是“师父”在考验我,想到未来修炼得来的果位,感觉自己好像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似的,感觉自己真的与常人不一样了,在拘留所我什么都不交待,虽然心里也觉得与“真善忍”的要求不一致,但按照李洪志的说法,公安是恶警,不必对他们说实话,于是也就心安理得。后来,为了逃避公安的打击,我们一般作案后,两三个月都互不联系,有时也感到恐惧、不安。
2006年,我的二女儿被查出患有甲亢病,脖子越长越大,一想到李洪志“一人修炼,全家受益”的说法,我想有“师父的法身保护”,我坚信不会有事的。于是我更加勤奋“学法”,更加疯狂地出去散发传单。在这以后的四年中,我分别与功友到杉木树铁路边、红卫矿铁路边、米小等多个地方散发过传单。和功友一起在楼道、街道的多个墙壁上盖过“法轮功大法好、真善忍好”、“天灭中共、退党保平安”等红色印章;还在墙壁上贴不干胶的小纸条,上面写有“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等内容。有时从功友处兑调了印有法轮功反宣标语的人民币出去散发。当时一想只想尽快“上层次”,为求“法轮大法”保我全家平安。然而,女儿的病不但没有因此而好转,反而继续变大。想想前几次散发反宣品都没被抓,我认为这就是“师父法身保护”的作用,于是更加大胆了起来,公然在白天跑到学校门口去宣传法轮功。可“师父的法身”最终没能保护我,2009年4月,我再一次和功友在巡场新林村米市街小学门口的铁路上散发法轮功传单、劝学生退队时,触犯了法律,被公安机关现场抓住。
在拘留所里期间,反邪教志愿者们也多次来看望我、帮助我,他们很有热心、不怨其烦,深深触动了我的内心。老伴、女儿也赶来看我,亲朋好友都来帮助我,我的心再一次被感动着、融化着,开始逐渐反思我这十多年来的修炼经历。
这十多年来,我为了修得“圆满”、不顾亲人的感受、不顾朋友的劝告,疯狂地进行散发传单、张贴标语等违法活动,三次进了拘留所。李洪志不是说有法身保护吗?我如此虔诚修炼,为何我没感觉到呢?我开始理性地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开始重新审视法轮功。
法轮功宣传能祛病强身,说“一人练功,全家受益”。我的高血压并没有好转,还是吃了药才控制下来;女儿的大脖子病至今也没好转,难道这就是“祛病强身,全家受益”吗?
李洪志要大法弟子放下“名利情”,我因此与老伴、女儿、姐姐等亲人闹矛盾,远离朋友,算得上是放下了“情”吧,唯一还没放下的就是师父情,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李洪志要求“真善忍”,可是我们的所作所为那一点体现了“真善忍”,面对公安干警也不说一句真话,这也算真吗?
李洪志在修炼上要求大法弟子“放下生死”、“放下执着心”,可他李洪志做到了吗?自己却躲到美国去过他的好日子去了。
李洪志还经常“讲法”、发“经文”要求大法弟子去修炼,去完成所谓当前“三件事”,如此执着之心为何不去呢?而要大法弟子“去掉执着心”,说白了就是要我们执着地跟着他李洪志跑,成为他实现政治目的的工具,可见用心多么险恶啊!在此,我要告诉那些至今仍在痴迷法轮功的人们,赶快醒醒吧,千万不要重蹈我的覆辙,留下十二年的伤痛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