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偏听偏信,误入歧途
14年前的1995年8月,我刚满16岁,从孝感市技工学校毕业后,进了本市一个行政机关从事通讯员兼打字员的工作。由于工作的特殊性,机关里几乎每天都有打不完的工作汇报、领导讲话、经验交流、小结总结等材料,加上通讯员的工作任务繁杂,几乎天天要加班,周周有熬夜。从农村出来,家又不在城里,生活饮食也不规律,临时工的待遇是正式工的十分之一,工作量却是正式工的一分之十,又不受人尊重,几个月后,失眠、感冒、腹泻不断折腾,一年下来,人瘦了十多斤,感觉到身体有些支撑不住。
1996年8月份,我所在单位一个姓苏的职员(以前也是一个法轮功习练者,1999年7月取缔法轮功后就与邪教彻底决裂了)对我的情况表示出了极大的同情和关心,在几番长谈之后,劝我与他一起修炼法轮功。他说:“修炼法轮功后,‘真、善、忍’可以教你看透人世间的一切,放下人世间一切虚无缥缈的追逐,而且有病不用吃药,不仅可以帮你爸爸妈妈节约支出,还可以使你的身体迅速恢复健康。”随后,他送给我一本《转法轮》,叮嘱要我认真看一看。
出于强身健体的目的,我抽空看完了《转法轮》这本书。李洪志在《转法轮》中说“其功法既修性、又修命;既能通天、也能通地,还可以为练功人开天目、能遥视;既能通晓过去、又能预测未来,可以使人超凡脱俗,出神入化。”读着读着,我被书中讲的“真、善、忍”做好人和祛病健身所吸引,被“极乐世界树是金的,地是金的,鸟是金的,花是金的,房子是金的,连佛体都是金光闪闪的......想要什么伸手即来,要什么有什么”所迷惑,更为上“层次”、求“圆满”、“白日飞升”到“极乐世界”而心动,怀着一颗强烈的好奇心,在苏某的带领下开始了法轮功的修炼。
由于工作很忙,练功只能抽空进行。常常在中午休息和晚上加班以后夜深人静之时练功。有时练完功后确实感觉精神百倍,但更多的时候是精力不济、疲惫不堪。
为了追求有好的“气场”、“磁场”感应,我常常在半夜三点多钟被苏某一个电话叫醒,一起参加集体练功。这种集体练功,时间观念很强,不能迟到早退,不论是刮风下雨,还是半夜三更,必须穿上练功服、带上练功垫,在公共场所宽敞的地方拉上横幅,像演员表演一样集体打坐练功。常常是练着练着,寒风冷雨迎面吹打过来,身子却不能挪动半步。有时一场功练下来,浑身上下浇灌得透湿,上下牙齿打颤,浑身瑟瑟发抖,异常艰苦。有时太疲劳了,我就没有去,苏某就批评我“心不诚,难成正果”。
四个多月后,我的身上产生了“麻、胀、酸痛、偶尔抽搐”的感觉,同凯风网2009年4月23日“个案回放——徐思文为圆满自杀身亡”一文中徐思文所讲的“千万条小蛇小虫在身上爬行、抽搐”的感觉差不多。所不同的是,他产生这种情况是在练功一个多月后,而我却是在练功四个多月后才产生的。这种感觉,偶尔有一闪即过的轻快感,但大多数时候会感到特别的痛苦,人很难受。这种痛苦的情绪来临的时候,人会突然感觉到生活没有滋味、生命毫无意义。
我问苏某这是怎么回事?他说“这是练功中出现的正常现象,是李洪志大师在替你‘消业’,说明你前世孽障太重、太多。不用担心,继续修炼,李大师会发功加持你的,你与大法有缘分。”并说很多人练功初期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苏某是我的顶头上司,为人又很谦和,平易近人,我很相信他的话,继续进行修炼。
二、痴迷其中,走火入魔
1997年2月(正月)下旬的一天,苏某带领我又一次参加了法轮功学员组织的集体练功弘法交流活动。当时天气很冷,我们大约有三十多人都集中在中房集团应城公司下属材料公司的一个小会议室内。不少功友纷纷谈论自己的“练功体会”。其中一个从杨河镇练功点赶到城里来交流学法体会的名叫徐思文的功友,在交流过程中谈到了自己是如何克服身体产生的种种“酸痛、抽搐、千万条小蛇小虫在体内爬行”的痛苦的体会,他说“这是李大师在接引我,我一定要克服常人难以克服的困难,争取早些圆满、正果,早些上层次,白日飞升,脱离苦海成佛。”因为与我身上发生的情况相近,所以我对他的印象也很深。徐思文当时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个子没有我高,但人长得很有精神。
渐渐地,我在“圆满正果,白日飞升”的诱惑下,变得越来越痴迷,直至走火入魔深陷泥潭。那是练法轮功大约快一年左右的时候,我产生了各种各样的臆想、幻听和幻觉。在幻觉中,似乎感觉身体果真比原来要好一些,能吃能喝能睡了,有时感觉到精神抖擞容光焕发,有时候感觉到《转法轮》里描写的“天堂”就在身边。而且眼前的电脑、打印机也都变得金光闪闪,打印出来的文件纸张也都金光闪闪,窗外的天空也似乎总能看到李洪志腾云驾雾金碧辉煌地在向我招唤,我也总是能与李洪志对话(后来才知道是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胡言乱语,把单位的同事们都吓糊涂了)。一次,领导安排了几个紧急打印任务,可我却在忙于修炼中把打印任务忘记了。两天过去了,手稿材料还在桌上“睡大觉”。当领导催要打印材料时,我仍然沉溺在臆想中,竟然递上一摞白纸说:“任务完成了!”因为我当时看到的白纸上都是打印好了的金光闪闪的文字——在我病好后,同事们告诉我说,我当时两眼发直,神情怪异的……
三、康复治疗使我明白了得病的道理
1997年9月17日,我在完全糊涂的状态下被父母送到了孝感市精神疾病康复医院,通过医师诊断,我是由于习练法轮功导致重度抑郁症和轻度精神分裂。随后,我在康复医院进行了为期六个月的隔离治疗。通过各种针剂和药物以及心理健康辅导,我的疾病得到了初步康复。出院后我又在家里修养了大半年才回到单位上班。
在住院治疗期间,医生给我做了病因分析和心理健康辅导,现在回想起来,也确实如此。而那个因追求“圆满”自杀身亡的“徐木匠”徐思文就没有我这么幸运,但他死亡前的一些症状似乎也与我有许多相同之处。
医生说:“抑郁症”在医学上也叫“躯体障碍”,主要是周身上下游走性的痉挛、不适或疼痛(徐思文表述的是千万条蛇虫在爬行,我的身上表现则是麻、胀、酸痛、抽搐等),有的还表现为肠道腹泻、便秘交替,可是医疗仪器又无法检查识别,多数没有经验的医生可能会诊断为“风湿病”或其它病名。“躯体障碍”在病患者个体身上反映的时间长短不一,随后就会进入情绪痛苦体验期。“躯体障碍”往往与工作长期疲劳引发的劳累过度、重大精神创伤、人际关系不好、睡眠不良等原因有关。
医生说我之所以得上这种病,最主要的是因为习练法轮功所致。第一,我在机关里干通讯员兼打字员、值班员、卫生员,工作已经很劳累,可是为了不耽误修炼法轮功,我不得不在睡眠严重不足的情况下起早贪黑顶风冒雨进行修炼;“徐木匠”的木匠活是个体力劳动,也是个很劳累的艰苦工作,可是他为了修炼法轮功,也要在极度疲劳的状态下,一天四遍顶风冒雨起早贪黑进行修炼。第二,人在疲劳状态下进行修炼,产生的种种不愉快的情绪体验。而为了练功“上层次”,我处处小心,唯恐哪点做错致使“功力下降”,这种焦虑使人更加抑郁,这种抑郁反应在“徐木匠”身体上就有了“千万条小蛇小虫在爬行”的感觉。第三,“抑郁症”达到极端,人就有了“生活没有滋味、生命毫无意义”的虚无观念,再进一步就有了放弃生命的强烈念头。而在李洪志在“放下常人的情”、“去掉执着”、追求“圆满”、“白日飞升”的诱导下,就会使得弟子们为了追求高“层次”,不顾自身条件进行“修炼”,使其产生“偏执”和“臆想”,进而认为自己“副元神修炼圆满”而放弃生命。
出院后,我定期到孝感市康复医院接受医生心理治疗,医生说:如果我不及时进行彻底有效的治疗,很有可能就会像“徐木匠”徐思文那样自尽。幸好在医生的帮助下,我及时脱离了法轮功的束缚,精神也一步步好转。
如今,我把亲身经历和感受说出来,就想告诉大家的是:法轮功导致很多信徒像我这样患上精神疾病,甚至像“徐木匠”徐思文那样放弃宝贵的生命,法轮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