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一名国营建筑单位的正式职工,丈夫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我们一家3口人,每月四、五千元的收入,在洛阳这个中等城市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唯一不幸的是我患有胃肠疡、胆结石、内分泌紊乱等疾病,生活中常常为这些病痛缠绕而烦恼。
1995年,我们单位到沈阳施工。在一个休息日,我到公园散步,看到一群人围坐一起练功。辅导员说:他们练的是法轮功,只教功不收费,完全义务辅导,并且不用吃药、不用打针就可治病。有此好事,倍受疾病困扰的我,没多考虑地开始了修炼。
李洪志说,练习者必须要“学法看书”,而且“学法的时间要超过练功时间”,还要“不二法门”,“如果脚踩两只船,什么都看不到”,“其它法门的书不能看”,“人类社会的作品也不能看,里面都是乌七八糟的东西,影响练功入静”。
我花大量时间并反复看《转法轮》等书后,盲目地相信了李洪志是宇宙主佛,他的根“扎在宇宙上”,比耶稣、释迦尼佛高的多的多,全世界只有他“一人传大法”。学员“弘法”时“不能用自己的话”,要用“师父”的原话,他有无数的法身,错一个字就是乱法的行为,要遭报应的。我对李洪志言听计从,顶礼膜拜,不敢有半点违背。
经过几年练功后,我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我错误地认为,常人的心都变坏了,都不如练功人。我整天生活在法轮功虚无缥缈的世界里,对不是练功人一概不接触。为追求安逸,对现实的一切消极逃避。
1999年7月22日国家取缔了邪教法轮功,23日,便有人来串联我去北京上访,当时我内心也曾十分矛盾。我想,不去吧,就是迈不出“圆满”这一步;去吧,国家已经明令取缔,再去就是违犯国法。加上我还顾及丈夫、孩子、婆婆全家人会担心,最终我没去参与。
2000年春节前夕,李洪志的“指令”不断传来,暗示学员“考验来了”,“今天你们的修炼是和正法联系在一起”,“走上北京天安门”、“正法”、“护法”。李洪志还说:“这样的机会不是总有,要是放不下的梦幻一过,就会失去生命的永远。”在李洪志的蛊惑下,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和权衡之后,我做出了进京的决定。我欺骗丈夫说要回东北娘家过年,并不顾他反对和劝阻,踏上了北去的列车,走上了天安门广场。
进京后,本希望在那里能看到明慧网上描绘的壮观场面,结果都没有任何“神迹”出现,我反而因扰乱社会秩序受到了治安处罚。
那时的我对治安拘留已经麻木不仁,失去了正常人的人性与思维。治安拘留后,我在自己的学习笔记中写到:“放心吧‘师父’,千古缘一线牵,弟子心底盘石坚,谁都不能使我断这千古缘,任何压力都不能使我动摇信念,人间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就不能失去‘大法’。”我还暗自庆幸自己圆满的考验已过关,内心十分满足。
2001年夏天,我回到东北老家与法轮功地下组织串联,看到了“明慧网”上很多虚假宣传,如《欺世谎言》上说:“天安门自焚”事件中“自焚是事先组织好的,与警察们商量好的,穿着很厚的防火衣,戴着防火面具的‘演员’。他们‘表演’结束,待事态逐渐平息后则拿着那些事前商定的报酬回家……”当时我信以为真,从那以后,我仇视当权者和警察。当看到李洪志经文:“历史的过去你们创造了人类应有的辉煌,历史的今天大法赋予你们拯救众生的使命,历史的将来你们纯正的一切是太空成就不破的保证”时,我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肩负着拯救众生的使命。特别是当看到李洪志经文说:“看上去你把一张小小的传单给了别人,让他知道了真相,他不憎恨大法,这个人就得救了”,我想,我应该讲真相,这是做最神圣的事。于是,回洛阳后,我便开始四处散发法轮功传单、贴标语、挂横幅,一发不可收拾。
2002年春节前夕,我又去东北老家串联,并带回了两张内容为:《正义的呼唤》、《1.25北京府右街万人大上访》、《是自焚还是骗局》等法轮功(VCD)光盘。我欺骗家人,以给孩子学习用的名义,买了电脑,配制了刻录机。有了设备后,我与同伙大量刻制法轮功光盘,每天夜里伙同他人散发传播。直到2002年4月底,我已刻制法轮功光盘1200余张,并刻印“法轮大法好”、“法轮大法是正法”的橡胶模板在家中翻印数百张,大部分都在洛阳市区散发和传播。这些造谣惑众的犯罪活动严重扰乱了社会秩序。
正当我沾沾自喜时,我被警察抓获。警察在我家搜查时,我默念李洪志的话:“不能配合邪恶,不服从他们的命令和指使。”当时,我打开家中的液化气阀门,以点燃液化气与民警同归于尽相威胁,企图阻止民警执行公务。我被逮捕以后,还把邪教的口号写到法院判决回执单上,气焰嚣张。结果我因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和妨害公务罪被判刑。
几年监狱的生活,我静下心来认真反思痴迷法轮功之后走过的路。
李洪志说:“这个宇宙有个理,你付出多少,就会得到多少”。我为法轮功真的付出了很多很多,可我又得到了什么呢?按说我为法轮功的付出,应该有一个圆满给我,可是今天我得到却是坐牢,与我付出的不成正比啊?我跟着你李洪志走了八年,按照你的话去做,表现出来的却是不理智、鲁莽,违背常规,违背人伦。给社会给家庭带来的都是伤害,不仅害了家人也害了自己。在修炼上,我倾注了不少心血。为了买刻录机和光盘,我背着丈夫暗中克扣家里的生活费存私房钱。舍不得花钱买贵衣服穿,孩子要零花钱,我都很少给他。丈夫因为我多次出事心中非常痛苦,无心开车,卖掉了唯一支撑家庭生活的出租车,生活没有了着落。这是“一人练功,全家受益”吗?我们家因我练功不但没有受益,反而被害惨了。
我在监狱看了不少科普书籍,终于弄明白了以前我练功后病情有所好转的原因:人的病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受病毒和细菌等原体感染,或遗传因素的病,这一类病是必须要到医院治疗才能好转和康复,如果拒医拒药,耽误了治疗和抢救的机会,就会导致病的恶化甚至导致死亡。另一种是受思想、精神、心理、情绪、饮食和不良生活习惯等诸多方面影响所导致的病,这一类属心理疾病。这种病人若能在良性的心理暗示刺激后,会发挥自身调节的功能,使免疫系统大量释放免疫细胞,快速抵达病菌入侵的区域,有效防止了疾病。看来,我从前得的病是属于后一种类型的心理疾病。这么浅显的道理,以前我却把这功劳都归功于李洪志和法轮功。
服刑期间,我亲眼见到天安门自焚事件中的主要策划者与执行者王进东。他的亲身经历无情地揭露了真相。自焚事件的人明明都是法轮功学员,李洪志及其法轮功组织却不予承认。我意识到明慧网在说谎,法轮功在造谣,李洪志在骗我们。我心目中“宇宙主佛”的形象坍塌了,李洪志他不是神!他是人!还不是一个好人,他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大骗子!
刑满释放回到洛阳后,我主动现身说法,帮助仍在痴迷法轮功的人。面对有的比我年长和年轻的一颗颗麻木心灵,我一遍又一遍揭开自己的“伤疤”。3年来,在我的帮助下,已有13名痴迷人员又重获了新生。
痛苦的蜕变是成长的契机。如今我内心感到很充实,很开心。看到昔日痴迷的功友一个个回归社会,重新过上了幸福生活,我也为他们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