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成和,男,今年67岁,退休前在四川省仪陇县农业局上班,现住仪陇新县城南门社区。我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上班的时候同事对我这个老牌子大学生都非常尊敬,虽然我不是他们的老师,但大家都一直亲切地称我为“李老师”。那时我在单位里人气指数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可就在2000年从我开始法轮功修炼后,单位的同事一下子对我敬而远之了。特别是儿子李小天师从于我,修炼法轮功造成精神分裂症跳楼自杀之后,原来的亲朋好友和同事一下子把我当作“另类人物”疏远了我。好长一段时间我确实感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和压力向我袭来。后在社区志愿者的帮助下,我才真正看清了法轮功的本质,才重新拾回生活的信心。时隔六年有余,儿子那惨死的场面至今仍在我的脑海中闪现,它就像一根针一样时常刺痛着我的心。为了挽救那些还在法轮功道路上游走的人们,我决定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写了出来。
2000年元旦是全世界迎接新千年、跨入新世纪的第一天,人们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庆祝着它的到来。可这一天我却过得极不痛快。那天夜里噼里叭啦的鞭炮声却震得我通宵失眠,生活中的锁碎小事像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中重复播放着。第二天上午,脑袋空荡荡的,精神萎靡不振。那天中午,我们全家人为了庆祝这个特别的新年,老婆和孩子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餐,用餐时母子俩都兴高采烈地频频举杯,并劝我多吃一点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我表面上点头答应,内心却有一种酸楚和难过。这不是我不领情,而是我老毛病——风湿病、肠胃炎又犯了,再加上失眠,就是山珍海味我也难以咽下去。
严重的风湿和肠胃炎经常这样折磨着我,我不得不四处寻找解脱的办法。说来也巧,就在2000年元旦后的一天中午,当我独自一人从老县城南街一个大药铺走出来的时候,一位老人和善地跟我打招呼:“老同志,你怎么拧这么大一包药啊?”“唉,我这几天身体不好,老毛病又犯了,不吃药没办法呀!”面对眼前这位年龄接近的老人我随口答道。“吃这么多药对身体不好啊,你怎么来受这份罪?”看到他对我这么关切,我心里一下子热乎乎的,连忙问他:“大哥,什么意思,难道你有办法帮我治好这个病吗?”“我是研究生命科学的,我不但能治好你的病,还能保证你没有任何痛苦。今天我们能够结识,算是一种有缘之人。如果你相信的话,请你明天中午到金城山公园我们相见。不过现在我有事,我要先走了。”正当我准备继续探问的时候,他加快脚步,留下一个叫人思念的背影走了。
说来也奇怪,那人(后来得知,他叫林守财,是法轮功骨干成员,事隔两年因参与法轮功组织的犯罪活动被判刑)丢下一半话走了之后,我的心里总有一种痒痒的感受。当天的晚上,我兴奋得一夜没有睡好觉。第二天中午,我准时到了金城山公园。等呀等,就在我刚要离开时,他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今天你这么准时就来了,你这个人确实讲信用,我也是个讲信用的人,我们能走到一起,算是志同道合了”,他一看到我便恭维地说了起来。“我是想来向你问个究竟,你有什么好办法能把我的病治好啊?如果真能治好,我就拜你为师了”,我随即向他说道,“莫客气、莫客气,我不能当你的老师。我虽然懂一点生命科学,但很肤浅。我这里有一本书,它才是你的老师”。说着说着,他神秘地从身上拿出一本《转法轮》递给我。接下来,他向我介绍这本书说,没有缘分的人是根本得不到的,它的奇妙之处就是“有病不用吃药,练功就能治好病”。在他的一阵吹嘘下,我的心里感到热乎乎的,真是不知道如何感谢是好。
在拿回《转法轮》的头几个月里,我天天研读,还时不时的盘腿打坐,默念“经文”。在“吃了药就是积攒了业力,就上不了层次”的思想引导下,我把原来买回的药全部偷偷地扔到垃圾堆里去了,老伴追问我为什么突然间不吃药了?我说“我最近找了一个大师看病,他说不用吃药我的病就会好的,再说吃药也有负作用”。老伴听后直摇头:“我才不相信那些东西”,不过她也没有深究这个事情。不吃药,实际上是李洪志的歪理邪说在我头脑中“发酵”所起的作用。我一下相信了他的话:“病就是你身体内的污垢,只有专心学法、勤奋练功,你身体中的脏东西才能自动消失掉。如果你像常人那样去医院看病、吃药,就是在体内污垢上面再增加更多的污垢,你的病不就会更加严重吗?所以,你必须潜心练功,把药停了,不去管,不去治,你才能体感到,我给你发功清理身体的能量,你所谓的病才会自动消失。”没有吃药后,刚刚练功的一段时间,我的身体自我感觉还是不错,虽然风湿病没有好转,但肠胃炎确实好了许多,失眠的症状也明显减轻了。不过,现在想起来,当时可能是身体锻炼、饮食调理和精神作用的共同结果。
从那以后,林守财时常到我家来为我“开小灶”进行开导和辅导,有时也把我带到秘密的练功点集中学习。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交流一些“成功经验”,吹嘘一些“神奇故事”。不多久,我便成了他们的精神奴隶,只要他们叫我怎么学我就怎么学,叫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在他们“父子同修”可以增长“功力”的唆使下,我向儿子打起了主意。儿子是我的最爱,他从小就很听话,凡是我叫他做的事情他几乎都是百分之百顺从的。再说儿子是看着电影《少林寺》长大的,从小就喜欢气功和武术。我想练功之事让他加入也不是一桩难事。
2001年清明节期间,我利用全家人回乡下老家扫墓的机会,向儿子做起了思想工作“小天,你天资聪明,从小对武功和画画都感兴趣,现在跟着爸爸来学一种新功好不好?”“什么功嘛,一般的功对我没有吸引力,要学就学神通广大的。”小天顺口答道。“你不管是什么功,这个功练了保证有好处。只要你专心,就会收获到常人没有的东西。”我接着向他介绍了起来“这个功在书上,晚上我把书拿给你看就晓得了”。
儿子拿到书后,通过阅读,他渐渐地对书中的内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没过多久,他把里面的“精髓语言”背得滚瓜烂熟,什么“放下名利情,圆满上苍穹”、什么“放下生死你就是神,放不下生死就是人”等之类的“专业术语”他都能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有时他还跟我探讨一些问题,从他向我提问的情况来看,他的“理论水平”似乎比我还高一点。当时我感到十分欣慰和满足。大概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便向我索要有关李洪志的其它书籍和资料。原来的那本《转法轮》根本满足不了他的“求知欲”。
2001年6月,在他的软磨硬缠下,我不得不找林守财“帮忙”。林说他还是通过特别的关系和渠道才拿到李洪志的像片、教功录像带、讲法录像带、法轮章和其它书籍,我们花了近500元才买回这些“珍贵资料”。儿子看到后,欣喜若狂,情不自禁地连声说:“法轮大法好,法轮大法好!”接着,他经常昼夜不停地学法、消业,还说要尽快“上层次”,求“圆满”。有好几个傍晚,他妈叫他出来吃晚饭他都闭而不见、充耳不闻,还说什么“妈,求你再不要来打扰我,我正在开天目,我看见了好多好多常人没有看到的东西。”他妈听了后气得又哭又闹:“你们俩爷子(四川话,意为父子俩)成天相信这样功、那样功,家中的事情你们一点都不管,我的腰杆已经就伸不起了哦。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个家就完了、就完了!”妻子一边哭闹,一边还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膛,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她这样气愤和痛苦,当时我的内心也还有点难过。儿子却向我描述着他的“特别收获”:有时候我感觉那些景象和人物跟现实世界的没有什么两样,偶尔比电影院里还要清晰,大部分是一些城市建筑、自然美景之类,也有少部分人物,有的像人,有的则比较怪异。其实那是儿子练功产生的一种幻觉而已。
妻子的泪水并没有止住儿子的脚步,他反而越陷越深。我虽然有时和与儿子在一起同修,但我还有一个底线——基本上不影响工作和吃饭。儿子却大不相同,他的那种狂热和痴迷实属少见。李洪志在《转法轮》中说的“将来他修成的时候,想要什么伸手即来,要什么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在他的世界中什么都有”成了儿子天天追求的目标。为了进一步“过关、消业、提高心性”,平时视钱如命的他不惜代价又买回了录音带、光盘、打坐垫、练功服、法轮功挂图等。在练功中,他极力模仿李洪志的声音、动作和表情,有时还利用他扎实的绘画基础临摩李洪志的画像,并挂在床头欣赏和跪拜。他妈看到他走火入魔的样子,多次提醒他:“儿子,你再也不能练了,再练就要出大问题了。”儿子却反唇相讥:“我不想跟你这种常人说,你完全不是和我一个层次上的人。你要管就管常人的事情,我的事情哪是你能管的哟。”妻子的劝告每次都被碰一鼻子灰。
2003年“五一”劳动节期间,在李洪志“真修弟子就得做好三件。李洪志“学法、练功、讲真相”的鼓动下,李小天独自一人去南充、广安等地“讲真相”。后来得知:出发前,他带上了自己创作的李洪志肖像和在明慧网上下载了一些比较“经典”的资料,并到一个小广告部买了一卷双面胶。一路上,凡是他坐的车他都要偷偷地在靠背上贴上他精心制作的小卡片,凡是上厕所的时候他都要在门的背后贴上他下载的宣传资料。在南充的滨江大道上,他尾随在一个送孙子上学的老太婆身后,在发出资料问及别人是否是党员、是否退党时,那位老太婆勃然大怒:“你们这些人太过分了,你赶快走远点、走远点!”并把宣传资料全部扔在了附近的垃圾桶里,还声色俱厉地说要立即报警。李小天见势不妙,一下溜开了。
南充的法轮功“市场”难以拓展。第二天一早他便坐直达班车到了广安。广安是伟人的故乡,游客多。他还想借助那儿外地旅客多、国际友人多的机会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那天到达的时候,正值旅游高峰时期,一下车他就看到思源广场人山人海,他决定要抓住这个非常之时做出一件非常之事来。于是他打开背包,拿出所有资料摆了一个地摊,还拿出杰作——他自己亲手临摩的李洪志画像高高地举了起来,同时还不断吆喝:“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法轮大法高于一切人间法律”……不一会儿,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警察也赶了过来。警察一看宣传的是法轮功,便叫他到派出所走一趟。在接受一番教育和警告之后,他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回家之后,他不但没有收敛,还口口声声说“走出的弟子是伟大的,我就是伟大的弟子”。2003年8月初开始,李小天常常自言自语,一会儿说他看到了法轮在胸中飞快地旋转,法轮正在粉碎他身上的罪业;一会儿说天国里有一条金光闪闪的道路,道路正等待着他去登攀。老伴看到儿子那神经质的样子,多次痛哭流涕地向我说:“老头子,你把儿子带成这个样子,我求你再也不要给他灌输法轮功的思想了。”说实在的,儿子到那个境地,我也没有办法把他扭转过来了。
在我的记忆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2003年8月15、16日,儿子连续两天不吃、不喝、不睡,也不理睬任何人,他把自己关在屋内打坐练习法轮功,还不允许别人去打断他练功、打坐。当他的妈妈和邻居去叫他喝水、吃饭时,他就生气、发急、发怵,心情显得烦躁不安。后在他妈妈的苦苦哀求下,他才勉强开始进食。从那以后,他便开始怀疑一切,幻想“世界末日”就要来临,还说要“白日飞升”到天国去拯救这个“肮脏的世界”。有时他又嗷嗷直叫,说是有一个虫子似的东西在他的皮肤下慢慢爬行,浑身的肌肉也开始莫名其妙地抖动了起来。那种“怪病”的确少见。他妈看到他那痛苦的样子,叫他抓紧时间去看医生,可他死活都不去。无奈之下,他妈妈叫来两个亲戚一起强行把他拖到了县医院。医院精神科医生听了他的情况介绍之后,十分惋惜地说:“他因修炼法轮功走火入魔,可能已经得了精神分裂症。”回到家中,他把医生开的药撒得满地都是,还目无表情地说:“你们这些‘魔’还想用药来害死我,没门!没门!”
随着时间的推移,儿子的举动越来越不正常。他出现过好几次要为“圆满”自杀的征兆,幸好都被他妈及时发现和制止。但法轮功像根魔绳一样把他越缠越紧,使他距离地狱之门越来越近。
2003年9月5日,那是一个黑色的日子。当天上午10点钟左右,我和老伴听到儿子在他的房间里自言自语:“师父,我要摆脱尘世的痛苦,我要圆满升天……”老伴听到后迅速冲进儿子的房间,只见他一边说,一边用水果刀比划着自己的腹部。老伴进门后不顾一切地抓住了他手中的水果刀。但他紧紧握住不放,还说:“我要把法轮取出来看一看,让它度人又度己。”老伴听后更加着急。在争夺的过程中,锋利的刀刃把老伴的几个手指划得鲜血直流。看到这种场面我也一下傻了眼。可是此时,儿子只是冷冷地呆呆地看着他的母亲,什么话也没说一句。他母亲只有不停地边哭边说:“儿呀,儿呀,你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老伴的劝慰并没有触动儿子身上的任何一根神经。他小时候那种亲热乖巧的模样早已荡然无存,站在我们眼前的好像是一尊没有血色的雕塑。他那冷酷的表情是任何父母看了都要绝望的。我想,从他试图剖腹自杀那一刻起,他就像箭在弦上,随时都想射了出去。在那个时候,他也许只是一个躯壳而已,他的思想已完全被李洪志牢牢地掌控了。中午12点多,就在我去叫他吃午饭的时候,我发现原在卧室中的儿子一下突然不见了。一种不祥之兆随即向我袭了过来。于是,我叫上老伴快步跑到了楼下。只见儿子栽倒在了楼下的花坛边。他母亲呼天抢地的哭喊声一下惊动了左邻右舍,大家纷纷跑下楼来围观现场。可是这时,任凭他母亲怎么呼唤,却再也听不到儿子发出的任何声音。看到儿子的惨状,大家都流出了悲伤而同情的泪水。那是法轮功的无形魔掌把我的儿子推下了高楼。一个时值壮年的儿子就这样匆匆地离开了人世。
儿子跳楼自杀后,我开始反思法轮功。我们父子同修,不但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反而尽是苦痛。我的风湿病日益加重,有时膝关节、踝关节等地方感到红肿和热痛,特别是手指有时还有点僵硬发麻。儿子就更不用说了,他为法轮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社区志愿者得知这个情况后,他们为我请来了心理咨询师,专门从我的心理活动、思想状态、精神状况等方面进行了分析,从法轮功的起源时间、发展过程和社会危害等方面进行了剖析,还用儿子死去的事例教育和启发我。从那以后,我积极投身于一些社会活动和体育锻炼,身体有病就及时就医、按时服药,现在我的身体明显比过去好多了,原来僵硬发麻的手指也变得灵活自如、正常伸展了。
法轮功曾经拖延我的治病时间,还害死了我的儿子。它的本来面目实在太狰狞、太可怕。我再也不会轻信它的妖言邪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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