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凯风专区  >  今日推荐  >  更多
王晓玲:我曾挥刀砍丈夫

作者:王晓玲 · 2010-08-04 来源:凯风网

  我叫王晓玲,今年60岁,是上海工程机械厂的退休工人,家住上海市虹口区。

  我曾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丈夫在一家大型企业里担任中层干部,平时工作很忙,早出晚归,休息日也常不在家。儿子从小性格温和,很听话也很孝顺,而我除了上班,就是负责家里的“后勤保障”,一家人其乐融融。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照顾好丈夫和儿子。美中不足的是我患有脑病,平时睡眠很差,经常感到头疼,浑身使不出劲,记性也不是很好,多次就医,也吃了不少药,就是难以根治。医生告诫我除了吃药,还要纠正不良的生活习惯,坚持适当的运动和锻炼。因为身体的原因,同时也为了更好地照顾丈夫与儿子的生活,我提早退休了。

  退休后,我就经常到家附近的曲阳公园锻炼身体。1998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曲阳公园听到一起锻炼的人说习练法轮功可以祛病,心想自己退休工资不高,练功后可以不吃药、不看病,练得好的话,还能上“层次”、得“圆满”,我想那有多好啊!我的心就动了,开始跟着他们习练法轮功。练了一段时间后,自我感觉身体舒服了,这使我对法轮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自以为找到了一门祛病强身、延年益寿的“奇功”。

  为了练功“精进”、“上层次”,我还购买了《转法轮》和讲法磁带,除了练功就是学习《转法轮》。李洪志在《转法轮》中说“练功能消业,能治百病”、还说“练功人的功自动就在消灭病毒和业力,吃药把业力压回去了”。我对这些话深信不疑,还买了李洪志的画像,回家供奉着,对李洪志顶礼膜拜,认为只要按照“师父”说的去修炼,自己的病就会治好的,说不定修炼得好还能“上层次”乃至“圆满”,那是何等美妙!

  在这样的想法驱使下,我便不顾一切地修炼法轮功,家里的大小事情都不管了,一心只是练功和学法,此后丈夫回家吃不到饭的情况经常发生,有时候一家人换下的脏衣服几天没人洗,家里更是没人整理,乱七八糟,丈夫、儿子实在看不下去,只得自己动手做家务了。我则全然不顾在一旁要么打坐练功,要么看《转法轮》,我丈夫、儿子一肚子的怨气。

  1999年7月政府取缔了法轮功组织,我就是想不通,当时想,如此“救世度人”、教人“做好人”的功法,为什么要取缔它?我丈夫想尽办法让我看电视,我却拒绝听、看一切关于揭批李洪志和法轮功的宣传报道,怕自己动摇了对法轮功的虔诚,怕“带给大法一些负面影响”而被“淘汰下去”,形神俱灭。因为“师父”在《转法轮》中曾说:“我们作为一个真正的修炼人,应该在很高的层次上看问题,不能用常人的观点看问题。否则,你的心性就跟常人一般高了……最起码你掉到常人那个层次上去了。”我天天这样练功、看《转法轮》,不正是要追求更高的层次吗,怎么能跟你们这些常人一般见识。不让公开练功了,我就在家偷偷地练。于是,我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练功,大白天也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

  丈夫每次看到我还在家里练功,就劝说我,但没说几句,我就和丈夫吵起来。我儿子也多次劝我不要再练了。我原本很爱丈夫、儿子,他们是我最亲近的人,自从走上修炼法轮功的道路,我好像对什么都看淡了,因为“师父”在《转法轮》中告诉我:“你在六道轮回中,你的母亲是人类的,不是人类的,数不清。生生世世你的儿女有多少,也数不清。哪个是你母亲,哪个是你儿女,两眼一闭谁也不认识谁,你欠下的业照样还。……有的人放不下他的儿女……你要想修炼,人的情就要往下放。” 怪不得我那么虔诚地修炼,却始终进展缓慢,原来是家庭、亲情在作怪。于是我开始刻意疏远、漠视我的丈夫和儿子,觉得他们是常人,是我修炼路上的“魔”,“圆满”路上的最大障碍。渐渐地我们的感情越来越疏远了。

  由于我对家人的冷淡,对家里的一切漠不关心,整天整夜地修炼,人越发憔悴,精神恍惚。由于丈夫的极力阻挠,我更加感觉到,丈夫不就是“魔”的化身?这个家庭不就是我最大的累赘吗?这是我“上层次”,达“圆满”的最大障碍。于是我异想天开地想出消除这障碍的办法,要么让我的丈夫、儿子和我一起练法轮功,要么除掉一切阻碍我圆满的“魔”。

  于是在1999年10月的一个下午,趁我丈夫、儿子都在家的时候,我郑重其事劝他们和我一起练法轮功,并说:“只有练功学法才能得救,要不大难来临时,师父不管你们,你们就要形神俱灭。”我丈夫本来就对我练法轮功已经极其不满了,见我如此痴迷,他一下子爆发了,和我大吵了一场,还把“师父”的画像和《转法轮》也撕了,我捧着撕坏的画像和书,大骂丈夫:“你不是我老公,你是魔,我要除去你这个魔。”说着我跑到厨房顺手拿起一把菜刀便向丈夫头上砍去,一旁的儿子见状奋力拉住了我举刀的手,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我和丈夫结婚几十年从来没有如此激烈地争吵过。那次大吵后,家庭陷入了极端的冷战状态,他们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管我了,一家人进进出出,形同陌路。我也就对法轮功更加痴迷,更加虔诚,一度成为我们当地的法轮功活跃分子。为了“讲真相”,经常和同修人到偏僻的地方去散发传单,几天几夜不回家。

  我丈夫看我如此执迷不悟,不可救药,终于在2000年3月,无奈地提出和我离婚。这正符合了我当时“除魔”的想法,如果不是我丈夫受不了先提出离婚,我也早有这样的打算,所以我一点都不留恋丈夫和儿子,反而觉得终于清除了阻止我练功的“魔”,为自己能够修到放下亲情而倍感自豪。因此,我毫不犹豫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并对在一旁的儿子说:“你和你父亲一个样,你就跟他走吧,你们别来烦我,毁我的前程。”儿子几次劝我能顾及一下多年的亲情,放弃法轮功,但都被我严词拒绝了。

  2000年3月15日,当我们一起到民政部门去办理离婚手续时,我忽然发现丈夫他流泪了,他一向是个刚强汉子,轻易不流泪的,我心中也不免一咯噔,毕竟几十年的感情了,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呢?但我马上想到了“师父”的“除魔”之说,赶紧把头一别,心肠又硬起来。只见儿子在一旁劝他的父亲:“她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不必为她伤心。”……一个好端端的家就这样散了。

  离婚后的我,独自一人居住,庆幸自己的离婚是一个英明的“除魔”之举,在我今后修炼的道路上再也没有当道的“魔”了,我感觉自己离“圆满”越来越近。不久,李洪志又下了“经文”,在“顶着压力走出来证实大法的弟子是伟大的”的鼓动下,我决心走出去,为法轮功护法。2001年我抱着“护法”信念,又独自奔赴北京,到天安门广场拉横幅,为李洪志、为法轮功鸣冤叫屈,扰乱了社会秩序,被派出所民警带了回来。经过一番法制教育后,回到了家里。

  经过这波折腾后,我身心俱疲,只身一人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许久没有人打扫的家中,看着空荡荡了无生气的屋子,悲凉之感从心底冒起,回想我练功的前前后后,我心里特别难受,我是着了什么魔了,伤害了那么多亲人,我为谁造福了?这是我想要的结果吗?我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

  正当我对今后的生活感到迷茫时,我们社区的反邪教志愿者们没有放弃对我的挽救与帮助。他们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耐心细致地帮我慢慢解开被李洪志精神控制下扭折的思维,最终把我从法轮功邪教的陷阱里拉了出来。

  如今,我和丈夫复婚了。尽管现在我努力弥补自己对家庭和亲人造成的伤害,但这种伤痕太深了。

 

【责任编辑:舍得】

分享到:
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