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显成,今年49岁。我原是河南周口市物资局金属回收公司的一名下岗职工,现在在上海松江区一家公司打工。
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1996年偶然的机会接触了法轮功,立刻就被修炼法轮功“不打针、不吃药、包治百病”的说法深深吸引,就此开始了我的“学法、练功”之路。当时我的大女儿7岁,正读幼儿园,二女儿一岁不到,正是需要人照料的时候,妻子生完孩子不久就到周口饭店打工。我正好下岗在家,每天早晚接送大女儿到幼儿园上学,在家带小女儿,闲暇我就开始练习法轮功。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自我感觉身体比以前要好,人也比以前更有精神。这下真正让我体会到了法轮功的“神奇”之处,也更坚定了练习法轮功的决心。于是我从每天早上练功逐步变成早中晚一日三次,每次练功时间也逐步延长,有时除了吃饭休息外基本都花在练功上。不仅在家里练,我还到外面与功友们一起练功“学法”。由于我勤奋练功,又是“学法”积极分子,不久后就成为了当地练功点的辅导员。当上了辅导员后,我不仅更加痴迷法轮功,而且也感觉肩上责任的重大;不仅自己要修炼好,还要带领功友们“上层次”。
就这样,为了当好这个辅导员,我似乎进入了亢奋状态。我每天花很多的时间在法轮功上,不是打坐练功就是外出散发宣传品,哪里来的心思照顾家庭。有一次我给小女儿喂好了奶粉,让邻居帮忙照看一下,自己到公园里和功友们练功,向路人宣扬法轮功的神奇之处。那天妻子正好上班,我一练功早就把要接大女儿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大女儿眼巴巴看着其他小朋友都给爸爸妈妈接回家了,天都快黑了也没人接她,着急的女儿便大哭起来。等妻子接到老师电话急急忙忙请了一个小时假赶到学校的时候孩子已经哭得眼睛红肿在门卫的椅子里沉沉睡去了。带孩子回到家却发现小女儿由邻居抱着,家里空无一人。晚上天色漆黑了我才回家,怒不可遏的妻子质问我到底要法轮功还是要孩子,我不以为然,还反驳说这样也是对孩子的一种锻炼。表面上,我还是答应妻子接送孩子,但这是怎么样的接送呢?为了不耽误早上练功,一大早我就拉大女儿起来,七点不到就送到学校,老师还没来就让孩子在门卫室待着,自己急急忙忙赶到练功点。晚上练好功或者发完资料才想起接孩子,有时“忙起来”干脆就忘记。
有一次“师父”出了“新经文”,我马上组织功友们学习。恰巧大女儿得了肺炎,高烧39度,本地的医院看了一个星期高烧仍退不下来。妻子让我一起带孩子去郑州看病。但我哪会理会,还跟妻子说根本不需要带孩子去看病,只要我学了“新经文”,“上层次”后给孩子“发正念”,病自然会好的。妻子见我不仅不肯带孩子看病还满口胡说八道,一气之下,哭着连夜独自带着满脸烧得通红的孩子,乘长途汽车赶往郑州。事后我才知道,车上孩子高烧烧得迷迷糊糊,车一路开妻子就用酒精棉花一路擦孩子身体降温。
到后来,不仅孩子,家中所有的事情我都一概不管,全身心地投入到练功中,投入到履行“辅导员”职责中去。下岗后我从不去找工作贴补家用,相反有时还伸手向妻子要钱,随后便将要来的钱用来购买、复印法轮功书籍资料到外面分发,我认为只有这样全身心地投入才能让自己“上层次”,才是真正当好法轮功“辅导员”榜样。
为了这样榜样,我逐渐舍弃了亲情。每天早出晚归,和家人说话的时间都没有,难得大家坐下来吃晚饭时,也是默不做声各自吃饭,往日的欢声笑语早已荡然无存。我和家人唯一还能交流的就是在饭桌上宣扬法轮大法如何“神奇”,如何能“包治百病”,如何能“保佑平安”。
为了这个家,妻子好言相劝,让我放弃练习法轮功,在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也用过离婚来吓唬我。大女儿经常是双眼噙泪用稚嫩的童声几乎哀求地说:“爸爸,明天能接我放学吗?”当时我满脑子是“学法”、“消业”、“上层次”,其他的一切我都听不进去。
1999年7月国家取缔法轮功后,我虽然心里很紧张很害怕,但认为修炼法轮功只是我个人的事情,和别人无关,所以对外宣称不再修炼,暗地里却始终没有放弃,仍和其他练习者保持联系,并多次参与法轮功的违法活动。2000年可以说是我最疯狂的一年。光这一年中,我就因为听信了李洪志“讲真相”的蛊惑散发传单、宣传资料、扰乱社会秩序,先后多次受到公安机关的警告或处罚。
说实话,我的妻子真是个善良贤惠的人。刚开始认为练习法轮功能强身健体的她也并不反对。因练习法轮功我不去找工作,她忍了,我不顾孩子家庭,她也忍了,整个家庭就靠她一人苦苦支撑着。她不仅要照顾孩子还要为我操心,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最后,妻子终于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了,2002年向我提出了离婚,孩子由她抚养。
当时的我已是自己“圆满”的私欲大于一切。痴迷于法轮功之中不能自拔,满脑子是李洪志“谁破坏大法,谁就是魔”的谬论,认为家庭儿女是“圆满”路上的“魔障”,为“圆满”,为修炼放弃“名、利、情”,所以痛快地签字同意离婚。我只认“师父”和法轮功的死理,对帮教志愿者的帮助抵触情绪非常大,因此继续修炼法轮功,并坚信作为法轮大法弟子,自己在修炼中“身体不断地净化,不断地净化,身体已经完全被高能量物质代替了”。
为此,我甚至痴迷到不惜以自杀来证明这一点。2000年3月3日我曾写的一段文字最能体现当时我的心态:“珍惜吧,我想用我的生命来证明我能到达‘圆满’。”
反邪教志愿者耐心细致地对我劝说开导,将大量事实材料给我看。我也开始反思,修炼法轮功到底给我带来了什么?所谓的“真善忍”、“包治百病”、“保佑平安”在我身上是否得到体现?渐渐地,我对法轮功有了客观的认识,慢慢地让我认清了法轮功的真面目,并决心与它彻底划清界限。
现在,我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道,但我最想念的还是妻子和两个女儿。大女儿今年应该21岁了,长成大姑娘了,小女儿也有14岁了,可能和我差不多高了吧,还有我善良贤惠的妻子……我现在一心只想好好学点技术,希望能用我的实际行动,找回过去那温暖幸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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