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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秀英:我愧对学生

作者:边秀英 · 2010-09-10 来源:凯风网

  我叫边秀英,今年46岁,1988年毕业于淄博师专,原是山东省淄博市的一名高中政治课教师。我平时非常爱好文学、书法,对所教的《哲学常识》特别钟爱,所以业余时间经常读一些跟哲学相关的书籍,尤其对《周易》中讲的东西感到特别好奇,经常和我对象丁辊一起研究《周易》和“黄老思想”等。

  我对象丁辊是在1996年下半年开始练习法轮功的。自从他练功后,耳闻目睹了他的思想和行动变化,他那练功时陶醉的心情和虔诚的神态,使我不禁心有所动。但传统的哲学思想又让我非常怀疑法轮功的神奇,我觉得法轮功讲得太夸张了,丁辊多次让我练习法轮功,我都没同意,因为我根本不相信法轮功吹嘘的神话。但有一件事让我开始接纳了法轮功,最终成了法轮功的俘虏。

  那是1998年国庆前夕,一场大病降临到了我的头上。有一天我吃过午饭在家躺了一会准备去上课时,可怎么也起不来了,感觉浑身疼痛,像灌了铅一般四肢无力,头痛欲裂。婆婆急忙找人把我送到了附近的诊所进行治疗。我持续高烧到了39.8℃,医生忙着给我配药,给我开了5天的抗生素静脉滴注。在这生病的几天里,让我感受到了疾病带给人的痛苦是多么的可怕,我仿佛觉得自己已经了无生机,整个人虚脱到了极致。在诊所滴完第一批药,丈夫就把我接回了家。在家里,丈夫不紧不慢地让我躺下,在一旁默默地给我念《转法轮》,白天则又由婆婆领着医生来家里给我继续做抗生素静脉滴注。一个疗程的点滴打完了,可我的病情毫无起色,医生说要歇几天,再观察治疗。

  我对象丁辊非常不接受医生的观点,把医生赶出了家门,自己则一个劲地给李洪志的画像嗑头,不停地念《转法轮》给我听,还不停地念“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企求“师父”的“法身”来保佑我。说也奇怪,我的病居然在两天内奇迹般地好了起来。当时并不知道是这几天药物治疗的结果,反而认为是丈夫的诚心感动了李洪志,是法轮功救了我。一种重获新生的喜悦让我对法轮功另眼相看、对李洪志更是感恩戴德,我把丈夫丁辊也看作神人一般,更把一部《转法轮》看作是一部天书。

  随着练功时间的推移,法轮功书籍我越看越多,此后便越来越相信李洪志书中讲的“上层次”、“圆满”等等内容,于是我的思想逐渐地被引入到了一个迷幻的境界。李洪志说:做人的真正目的是返本归真,回到“天国世界”,而要想返回“天国世界”去就只有修炼,放下世间的“名、利、情”。于是我的心开始变的冷漠起来,对老人、对孩子不再那么关心,对家庭也不再尽责,对其它事情也变得十分漠然。只要一有空闲就“学法”、练功,经常利用工作时间,读《转法轮》、“打坐练功”。回到家中我们二人更是反复切磋,相互参悟,相互交流,一起研究法轮功的法理,自此法轮功逐渐变成了我们工作生活中的唯一。

  由于我们夫妻俩平时待人随和,很受学生们的爱戴,许多学生中午或晚上时间都会来我家玩,一则让我们辅导功课,二来也喜欢和我们进行感情交流。看着学生们用心学习功课的神情,我不由心里一动。我和我对象一琢磨,这么好的“大法”我们不应该自己独享,这“大法”比政治课的内容要好多了,应该把它教给自己心爱的学生,这样既能够“弘法”,也能帮助自己“上层次”。打定主意后,我便在上课的时候一有机会就偷偷给学生们讲有关法轮功的东西,教学生们一些简单的练功动作。在家里,就给学生看练功录相,听练功音乐。

  为了不让学生出去说,我就对他们讲:老师现在教给你们的这些都是一些哲学思想和做人的道理,没必要让太多的人知道,这对你们以后的人生道路都会有很大帮助,虽然现在占用了一些学习时间,但将来会对你们有莫大好处的。当时,学生们因为高中的课程都很紧,一般很少有机会接触课本以外的东西,所以起初我们给他们讲法轮功时,那些玄幻的东西给了他们很大的吸引力,他们都很好奇,都很乐意听,而我也以为自己由此上升到了更高的“层次”。由于我们长时间给学生讲法轮功,以致耽误了功课,在以后的几次学校组织的模拟考试中,我班的学生考试成绩普遍下降很明显。为此,教务主任专门找我谈话,说你们夫妻俩在教政治上一直有独到之处,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呀?他让我尽快想办法提高学生成绩。而我们却想,成绩还能比“学法”、“弘法”更重要吗?再说,我们是在教学生如何“做好人”、“修心性”,比教那点课本上的死知识要好多了,我们根本没有把教务主任的话当一回事。

  家长发现孩子的学习成绩有明显下降后,有些家长隐约也知道了一些情况,就不让自己的孩子往我们家跑,这样经常来家里的就只有小刘、小冯和丈夫所在班级的小周了,我认为他们对大法极有渊源,这正是向他们传授“大法”的大好时机。因此,我们经常对他们面传心授,单独给他们看一些法轮功的书,让他背“经文”、抄写《转法轮》,并说:“师父”的“法身”无处不在,只要你虔诚地“法学”,“师父”的“法身”就一定会保佑你高考考个好成绩的,这无疑给了他们很大的鼓动。

  小周这学生很聪明,学东西特别快,当然学法轮功也不例外,没用多久,他就可以大篇幅地背诵《转法轮》了,而我班的小刘、小冯背书就稍慢些,我认为是丈夫学法轮功早,层次比我高的原因。我积极给小刘他们施压力,让他们挤出大量的时间背《转法轮》,练法轮功动作。1999年7月,小周参加高考,最后只得了430多分,连专科分数线都不够。过后小刘、小冯曾对我们提出疑问:那个同修周哥怎么没有考上大学呀,不是说“师父”能保佑我们上大学吗?可我们当时并不这么认为,反倒觉得帮小周引上了修炼之路。

  1999年7月22日国家取缔法轮功,我在心里并不接受,认为这是个误会。于是我们仍在家继续看书、练功,甚至为法轮功鸣不平,还拿法轮功事件同“文化大革命”相提并论。家人极力苦劝,说我这样既影响家庭,影响孩子,也会害了学生,但我始终不以为然。2001年11月份,我在学校职称评聘会上,我竟然公开说:中国历来有修佛、修道的,法轮功是站在佛家角度修“真、善、忍”的,是没有错的。鉴于我们的表现和给学校带来的极坏的影响,学校及有关部门根据有关规定,认为我们已不适合做教师的工作,给我和丈夫调离了教师岗位,并做了记过处分。学校安排我看护琴房,打扫卫生,当时我心里很不情愿。我还经常向学生讲我的委屈,说这是学校在“迫害”我。

  已经不能再上讲台给学生上课了,这让我非常失落,心里很难受,我也曾想过要脱离法轮功,做一个为人师表的好老师,但当时我想“圆满”的思想根本就放不下。我这种摇摆不定的思相受到了我对象丁辊的严厉指责,他责怪我对“师父”不真诚,是要遭到报应的。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我认为这次自己没有过好“情”关,掉“层次”了,于是在自己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决定继续练习法轮功。为了弥补我对“师父”的愧欠,我觉得在家练还是不够,应该真正地走出去。于是,我一有机会就对同事、朋友说法轮功如何如何好,积极煽动其他法轮功练习者走出来闹事,以此来“证实大法”。

  我的行为严重扰乱了社会秩序,学校的领导来到我们家给我做工作,谈话时校长问我们:“边老师、丁老师,你们还记得你们最喜欢的小周、小刘和小冯?你知道这些孩子现在在做什么吗?”最后校长把我们领到了一个矿山工地上,校长用手指着不远处一群正在装卸矿石的工人说:“你看看那个戴着眼镜、光着膀子,正在吃力把一筐石头搬上小推车的那个又黑又瘦人就是小周。”“这孩子因为跟你练法轮功才耽误学习的,他妈哭了好几天,没钱让他复读。现在只能以打工为生了,一月才不到200块钱。这可是当时咱学校公认的北大苗子啊。还有那个小刘、小冯,高中毕业后连个技校也没考上,感到没脸见人,背着父母只身外出流浪,最痛苦的还是他们的家人,找了他们快一年了,现在一点音讯都没有。”

  听着校长的话,看着步履蹒跚地往返在工地上的小周,想着杳无音讯的小刘和小冯,我无法原谅自己。作为一名老师,我带给学生的除了一生的愧疚,还能有什么呢?

 

【责任编辑:晓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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