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凌,今年48岁,滨州市博兴县兴福镇人。我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一直不好。1998年听别人说练法轮功能强身健体,就练起了功。起初,我对于《转法轮》中虚无缥缈的东西接受不了,但自己内心向往精神美好的生活,对李洪志的“真、善、忍”很有好感,慢慢地自己也被其“往高层次带人”、“摆脱人间的痛苦”、“消业”、“净化身体”、“天国世界”、“圆满”的言论一步步吸引,一步步被诱惑,直至身不由己,不能自拔。
1999年4月,当时法轮功反社会行为已经开始了,连续几天出现了天津静坐、围攻中南海事件。我的本能与良知使我感到,这样做是不对的,李洪志不是教我们修“真、善、忍”吗?怎么会与别人争高低,怎么会去围攻中南海呢?我觉得这些法轮功人员做得不对。但是不长时间,李洪志的“经文”下来了,他不但肯定围攻是正确的,而且指责去的人太少。我不相信李洪志能说这样的话,认为这肯定是假的经文,可后面紧接着几封持相同观点的“经文”证明了它们的真实性。这些“经文”鼓励学员要“正法”、“护法”,要为“正法”、“护法”舍身、舍命,只有这样才能检验出学员是不是真修,才能使真修上层次,才能“圆满”等等。看到这些“经文”后,我认同了李洪志的观点,认为以前我怀疑“经文”内容是自己层次不高的原因,今后得好好修炼。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我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主见,思想也被李洪志所左右。5月2日,来自北京、青岛的两个习练法轮功的大学生来到我县,当晚在县实验小学对面一处隐蔽的地点秘密给我们开会。这两个大学生把各地法轮功修炼者在北京“上访”的情况给我们说了,告诉我们国家对“法轮大法”不公,要求“大法弟子”到国家信访局反映情况以维护“大法”,参加者将在境界上提高很多。我心想,自己要抓住这次难得的提高境界的机会,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圆满”。
第二天,我背着家人与另外5人一起来到北京。我们没有去国家信访局,而是躲在城郊一间又脏又小的屋子里。我心中又有疑问:不是去上访吗?为什么来到这么偏远的地方?见同修们行动一致,没什么异常反应,我也没多想什么。在这里每天都有传信接头的人,我听到他们说“要继续等人多了再行动”这样的话,就感觉到这不像是“上访”,而是像围攻中南海那样有组织地向政府“示威”。
起初的两天两夜里我们一直在等待着,都没有休息。由于长时间得不到休息,神经又高度紧张,患有心脏病的我心跳很快,呼吸急促,吃饭时连馒头都咽不下去。我纳闷:自己按照李洪志的要求“走出去”,层次应该提高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受折磨呢?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同修交谈,没想到这几个同修不但不问我身体如何,还责备我思想不坚定,对“大法”不真,说我“名、利、情”没放下。
后来,我身体实在撑不住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同修们没人照顾我、关心我,反而认为是李洪志在考验我,在给我“消业”。而此时的我不想参加这次“上访”活动了。同修们却说,不服从“法轮功”的集体行动,就是破坏“法”的魔,要受到惩罚,会“形神全灭”。这让我十分害怕,我怕李洪志会惩罚我,怕在我死后,李洪志不承认我是真修弟子。又过了几天,我身体越来越差,呼吸日渐艰难,加上疲惫、饥饿以及紧张甚至恐惧心理,我感觉自己将不久于人世。
在身心备受折磨的过程中,我禁不住想起远方的丈夫、女儿,心想自己就这样走了,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其实,在我失踪后,丈夫找到了和我同去北京的人的家属,知道我的大体位置后来到了北京。在北京,丈夫历尽周折,终于打听到了我的消息,于5月8日找到了我。看到半躺在墙根上身体虚弱的我,丈夫立即将我送到医院,接受了紧急治疗。记得当时医生对我丈夫说,如果再迟几个小时,我很可能就没命了。
这次“弘法”后,我一边想为什么为难时“师父”没有出现,另一方面我也想,做好人的同修们在我生病的时候,也不照顾我,正好这时社会志愿者帮我解开了谜团,李洪志根本不是神佛,而同修们在李洪志“圆满成佛”的诱惑下,只顾自己“上层次”“圆满”,变得越来越自我、自私,哪能做好人呢?
我联想一下自己,不也是为了法轮功,偷偷离家出走、跟家人连个招呼都不打,害得家人到处寻找,这其实不很自私呢?冷静思考之后,我终于明白了自己走错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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