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那个夜晚,老伴你带着不舍和无奈,离开了我和两个孩子。临走时的你,你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拉着两个尚处年幼的孩子,用微弱的气息对我说:“桂芝,我要走了,你把孩子拉扯大”!说完你永远地闭上了双眼,那一刻我决心替你好好带孩子,可是因为迷恋法轮功,我辜负了你。
你走了,仿佛使我在万丈悬崖上跌落下来,真的天崩地裂了,真的大厦已倾了,我病了好长时间。但看到两个年幼孩子童真的目光,想起了你临终前的句句叮嘱,我只得咬牙从病榻上起来,挑起了这个近乎塌陷的家庭重担。但那时的迷茫和苦闷一直在心头萦绕,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排解,每到夜晚,失眠就和我相拥相伴。
一晃几年过去了,1998年春,有一种功法——法轮功,渐渐走进了我的视野,也渐渐占据我的内心。因为有了这种功法,我茶不思、饭不想,我的精神好像有了无限的寄托。起早贪晚的练功,一有闲暇,就和功友研习功法或攻读《转法轮》,练功成为了我生活的全部,孩子也不再是我的生命主题,他们祈求母爱的目光,我当作了是我“成仙得道”、求“圆满”的最大“魔”。内心在时刻警醒自己:听“师父”的话,放下这些执著吧!把老伴——你的话,当作了耳旁风,不管孩子的感受。那时我一门心思:我要给你们一个最大的幸福,都让你们获得“圆满”。天天努力地做着所谓的“功课”,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就练法轮功。
由于我痴迷修炼,我成为法轮功辅导站一个站点的负责人。1999年4月25日前夕,“师父”发了“经文”,说要“走出去”,与世俗抗争,要去北京,去中南海说明真相,我得到的信息已经很晚了,就没有抓住去北京的机会,很是遗憾。
1999年7月,国家依法取缔了法轮功,我那时真的很愤怒。我就想:天理何在,人权何在,做好人有什么错,一定是政府错了。必须帮助政府纠正错误。我就利用我的“领导”身份优势,采取各种办法“说明真相”。2002年的初冬时节,我和我的工友们集资买了油印机,开始打印法论功的宣传材料,宣传“宇宙大法”这一宇宙真理。同时还编写了一些道听途说的一些对法论功有利、对政府不利的信息。夜以继日的打印,不分昼夜地散发。那时,全省的环境卫生城检查团的领导正在海林检查,我们到处贴小报,居民楼道,街边的电线杆子和街面的墙壁都是我们工作的重点。海林市被我们扰得天昏地暗,老百姓的日子也被我们搞得很不和谐,我确实给家乡抹黑了。老伴,你一定很不安吧!
在那段时间里整个灵魂仿佛被“师父”摄住,一门心思地投入到“学法”、“传法”、“讲真相”之中。两个孩子还未成年,还在求学。但我对他们可以说根本没有任何精力去管,甚至给他们做饭,对他们都是很奢侈的事。学习根本就从不过问,孩子的学校和老师,从来都联系过。每到开家长会的时候,我有时就会让孩子的姑姑去,有时就干脆不去。孩子有时回来很委屈地说:妈妈,你能不能去开一次家长会啊,同学们都说我好像没有父母!我当时就呵斥他们:不要打扰妈妈,妈妈现在从事一项很高尚很高尚的事业。久而久之,两个孩子的学业就荒废了,在校也不认真听讲,老师与我联系,我还不屑一顾,心想,我会让我的孩子“圆满”的。然而,几年过去了,孩子的学业荒废了,一个念了初中,一个高中还没毕业。因为没有一技之长,以至于连像样的工作都没有找到,目前只能靠打零工维持生计。
为了搞好“传法”和“讲真相”,我倾尽所有。当打印宣传品,缺少印刷设备和材料时,我把你留下的几十平米的平房,以低价就卖掉了。那可是我跟孩子们的栖身之所啊!但那时就认为,自己的暂时牺牲和我以后“师父”给的天大的幸福相比,这点损失又算什么那!当两个孩子紧紧地拉住房门,不愿意给人家倒房子,不愿意离开的时候,我还伸手第一次打了两个孩子,并斥骂他们没有出息。而现在我们只能借助在亲戚家里,以度过每一天每一夜,用人家的房屋为你的妻儿遮风挡雨。我没有牢记你的临终嘱托,没有给孩子们幸福啊!
男到当婚,女大当嫁。一晃孩子也大了,老大前年领回来个对象,让我看,让我拿个意见,我连看都不看,更没有意见可拿,我认为这是人世间情,与我的“大法”格格不入。孩子一气之下,带着对象离开了我居住的城市,去南方打工去了。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家立业,哪个父母不给孩子创造条件来构建他们的安乐窝。可我没有能力尽责,就连一句赞美的话、赞同的话都吝啬的没有说一句。我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啊!老伴,你一定很愤怒吧!
回想这么多年,我练法轮功,得到了什么?除了给社会造成不稳定,除了家庭破败,除了母子离别,什么也没得到。经过大量无可辩驳的事实,和自己亲身经历,我要告诉善良的人们:法轮功是祸国殃民的,李洪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是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
2008年底,在社会志愿者的帮助下,我彻底醒悟了,老伴,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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