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想想自己修炼法轮功的事情,简直就像做了一场噩梦。当初我怀着永不生病的梦想跟姐姐学起了法轮功,没想到姐姐、姐夫却因相信法轮功有病不治先后离开人世,是他们的死把我从梦中惊醒。
我叫王秀芳,今年50岁,是青岛市崂山区南姜戈庄人。我姐姐叫王翠英,姐夫叫孙莱远,是即墨市通济街道办事处楼子疃村人。
我是1998年底开始跟姐姐学习法轮功的。那年冬天,我婆婆因糖尿病住院打吊瓶,我去陪床,邻床有个老人是糖尿病并发症患者,脚趾已经开始发黑变烂,老人疼得整夜呻吟不停。可能是因为同病相怜的原因吧,我婆婆和这个老人不断地交流说话,说人活着多么不容易,长病是多么遭罪痛苦。我在旁边听多了,莫名其妙地担心害怕起来,要是自己老了也这样长病遭罪多可怕啊,要是有个什么办法让人一辈子不得病该多好啊。说也凑巧,婆婆出院后不久,姐姐到我家串门,给我捎来一本《转法轮》,很神秘地说,这可是一本“神书”,照书上说的练功、“学法”,不但什么病也没有,还能变年轻,修炼“圆满”了还能成就“佛道神”。她说自己练了一阶段后很“受益”,感觉糖尿病好多了。我从小就很听大姐的话,看到姐姐很认真、很严肃的样子,想想医院中老人生病时的痛苦样子,自己觉得看看也不妨,姐姐也不可能害自己,就把书留下了。因为是冬季,又快过春节了,农活也很少了,自己呆在家中没事,很快就钻到了《转法轮》中,那年整个春节,几乎是和姐姐一起在练功中度过的。
现在想想,信了《转法轮》,简直就像掉进陷阱和迷魂阵一样,因为李洪志在书里说的很好听,很迷惑人,他说:“唯一要真正要寻找你舒舒服服的没有病,能够达到真正解脱的目的就唯有修炼”;“练功的人的功自动就在消灭病毒和业力”,他还说:“人的身体就是在不断地净化,不断地净化,走到世间法修炼最高形式的时候,身体已经完全被高能量物质代替了”;“他的身体就是一个不坏的身体了”。这些话非常符合自己当时的心理需求,认为是遇到了“知音”。从那以后,我成了一个非常用功的“大法弟子”,一切听“师父”的,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学法”上,很快成了我们村的骨干人物,还经常坐公交车到即墨姐姐家去交流练功心得。
1999年7月国家取缔法轮功后,已经被法轮功迷住的我很不服气,这么好的“功法”怎么能不让练呢?于是和姐姐一起进京、张贴散发传单,公公婆婆、丈夫和街坊邻居都一齐劝,可已经掉进迷魂阵的我,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虽被依法处理过,但内心其实是不服气的,有时候表面不练了,暗地里还是经常跟姐姐、姐夫一起练功。
在自己痴迷糊涂的这个阶段,家人跟我真是遭了不少罪。公公和婆婆那时虽已60多岁,但身体很健康,他们在村里本来都是要头要脸的人,我成了惹是生非的法轮功“小头目”后,他们感到很丢人,整天窝在家里不愿出门,人也一下子老了很多。丈夫是个老实本分的庄户人,平常侍弄着庄稼,有时候也跟人出海干活,收入不算很多,但维持家庭的小日子还是绰绰有余,因为我整天外出弘法、串联,丈夫既要忙外边的活计,还要照顾两个女儿上学,还要照顾父母,家里一切都乱了套。有一次,我外出“学法”深夜回来,看到丈夫醉倒在家门口,又哭又骂,说摊上个法轮功老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最遭罪的还是孩子,在我痴迷法轮功期间,正在上初中和小学的孩子吃不像吃的,穿不像穿的,学习上也很受影响,本来大女儿是很聪明上进的,可当年的中考成绩却一般。我转化后,有次孩子趁我高兴时,揭我的“老底”说:“妈,如果你当时不练法轮功,我肯定给你考上最厉害的高中。”更可怜的是小女儿,2000年时,她正上小学二年级,邻居李大婶看孩子没妈照顾怪可怜的,就给她一只小猫咪玩,有一天孩子跟小猫闹过了头,被小猫抓破了脸。其实,在我痴迷期间,这类伤心事还有很多。可当时抱着“去掉名利情”、决心不当“常人”的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姐姐、姐夫练习法轮功,不但家里人也跟着遭尽了罪,最后还把命给搭上了,也正是他们的死,才真正惊醒了我。
姐姐是因为有糖尿病,从1997年秋天开始练功的,练功后姐姐自己觉得身体状况“大有好转”,除了鼓动我练功外,还在“全家练功、圆满飞升”的梦想中,开始做姐夫的工作。姐夫比姐姐小8岁,性情懦弱,是个典型的居家男人,做饭洗衣都是他的事,对姐姐的话言听计从,很快也加入到练功的行列。姐姐、姐夫本来是经营门市部做土产生意的,后来竟把2间房子和院子腾出来作练功的站点,再后来,两口子无心打理生意,最后干脆关门歇业,一心修炼。后来,我和姐姐外出活动期间,姐夫一人在家边练功边做家务,非常忙碌。2001年5月,姐夫吃饭时难以下咽,并出现多次咳血的症状,身体日渐消瘦,脸色蜡黄。邻居都劝他到医院检查检查,可姐姐认为是姐夫练功不够,也是“师父”在考验姐夫的诚心。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姐夫,姐姐召集了我和另外3个功友,一起给姐夫“发正念”助功,有的在“师父”神像前祷告,但姐夫的身体没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重,7月3日起处于休克状态,一连2天滴水未进。在外地工作的外甥得到消息后,匆忙回家,强行将姐夫送入即墨市人民医院,经医生诊断,公公是食道癌晚期,癌细胞全部扩散,治愈的可能为零,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7月5日晚,63岁的姐夫撒手人寰。
姐夫的死也曾让我困惑,怎么这样一个虔诚练功的人也会死了呢?“师父”怎么不出手施救呢?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姐姐却反过来劝我,坚持说姐夫的死是“业力”太重、修炼不诚的结果!就在家里人痛苦地忙着给姐夫发丧时,姐姐还在和我探讨功法!
但说实话,姐夫死后不久,我从内心里已经对法轮功产生了怀疑,因为我发现,如此用心学法的姐姐,这几年糖尿病不但没好,反而逐渐加重。我虽然内心有怀疑,但在“师父法身无处不在”、“形神俱灭”的恐吓下,自己还不敢劝姐姐脱离法轮功。
失去丈夫照顾的姐姐,生活已完全没有规律,有时一连几天吃不好喝不好,年纪已大的婆婆已没能力照顾她,好心的邻居偶尔送点饭来,勉强度日,姐姐有时饿急了就抓把生粮食喝几口凉水充饥,健康状况不断恶化。同时,已经极度痴迷的姐姐,让不断“上层次”的压力折磨得精神几乎崩溃,她开始出现幻听幻觉,病痛折磨得她整天喊“师父”救她,求“师父”带她飞升天国。有多次外甥强行把她送入医院,她要么不张口吃药,要么拔下静脉注射的针头,拒绝治疗,寻死觅活,2007年4月18日,64岁的姐姐在家去世,手里死死的攥着写着“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的“护身符”。
姐姐的死,又给了我当头一棒。姐姐、姐夫的练功虔诚是我亲眼目睹的,可还是遭了罪、送了命!在事实面前,我终于彻底醒悟:有病不用打针吃药,靠“消业”祛除,纯粹是骗人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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