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曹万芝,今年60岁,家住北京市密云县东邵渠镇,有一儿一女。虽然是农村妇女,但我生性好强,喜欢尝试新鲜事物,村里组建秧歌队、号召村民养獭兔、学电脑,我都报名在前,也正是因为这点,当别人向我介绍法轮功是个强身健体,祛病消灾的功法时,我很快就进入了角色,迷上了它。
1997年,我开始练法轮功。我按照“师父”所说的每一句话去做,向“上层次”努力。“学法”成了我每天必做的大事,对着“师父”的画像诵读《转法轮》,白天闲下来就听磁带,为了不让家里人干涉我“学法”,我把书和磁带都用牛皮纸包了起来,不懂得“法轮大法”的人,我根本不想让他们了解我。我为了“圆满”、”上层次”而努力着,可在外人眼里,我的言语和行为成了“疯婆子”。
1997年西藏玛尼曾发生过一场7.5级的地震,事发第二天,电视新闻播报了此事,当村口街坊们在讨论这件事时,我告诉他们,昨天事发的前一晚,“师父”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是“师父”在给地球人“消业”,街坊们听了很快就散去了。对于街坊的行为,我不以为然,我认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对得起法轮功的“真善忍”。
1999年,国家取缔了法轮功,村里人对我指指点点,家人劝我不要再练功,可我不相信他们所说,我继续练,并和“同修”去天安门“弘法”。我隔三差五的就往外跑,丈夫派儿子在家里监视我,我不耐烦地告诉儿子,看着我也没有用,就算我的身体在,我用“遥视”也可以知道外面的事情。谁劝我,我就和谁对着干,几个月的时间,和弟弟、弟媳妇,表妹、邻居打了一圈儿的架,认为他们都在害我。
2001年的秋天,我早上去厕所,发现纸上有血迹。当时,我欣喜地差点跳起来,因为《转法轮》里说,“法轮大法”可以让女性气血旺盛,特别是老的妇女在绝经后还可以有少量的例假。这是“师父”赐予我的第二次青春,法轮功真是太好了。我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消息告诉女儿,又跑到邻居三妹子家和几个老姐们家,把这事告诉了她们,还劝她们也赶快练法轮功,这样就会和我一样拥有第二次青春。可她们各个表情怪模怪样,不但不听我的,还笑我是“疯婆子”,大老远地看见我就躲。
从这以后,我每天排便后都出血,每天,我都炫耀般地告诉女儿法轮功多么神奇伟大。
听我说了几次后,女儿提出要看看我的血。我擦在纸上给她看,得意地说:“看吧,师父说像我这种绝经的妇女,只要专心练功,就会有再次出现少量血迹的可能,你看看!”让我没想到的是,女儿看了后,硬说我得了痔疮,那时,我认为女儿说的是疯话,不愿再和她多说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还在出血,我发现不光是出血了,还有个肉瘤似的东西堵在肛门周围,再后来,那个东西好像还会掉下来,伴着出血,让我着实苦恼了一阵。
我想到是什么不好的东西进入了我的身体,想去医院看一看,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怪自己心术不正,因为“师父”说去医院那种地方只能是增加“业力”,阻碍我“圆满”,我为我有这种瞬间的想法感到羞愧,我告诉自己,出血是好事,长了什么东西也是好事,是“师父”赐予我别人所没有的东西。
带着这个信念,我继续修炼。可是又过了几个月,身体里的这个“肉瘤”在每次排便时都要脱落下来,碰一下就出血。看着这种现象,我非但没害怕,反而更加兴奋。认为自己的功已经练到了一定程度,离“圆满”不远了。我实在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又把一碰就出血的事向女儿炫耀。没想到女儿听后,情绪非常激动,非要带我去医院,一听到要去医院,我死活不干,可女儿叫上了姑爷和儿子硬把我送进了县医院,还轮流看着我,让我动弹不得。
就像被捆绑的小鸡一样,我被孩子们推进了检查室,经医生检查,我得了痔疮的一种叫内痔,而且是三级,也就是晚期。错过了最佳药物治疗时期,必须做手术。紧接着,我被强行接受了手术。当时,我一边忍受着手术的疼痛,一边恨透了自己的孩子和那些医生,还一直嚷着:“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
出院后,家里人看我还是疯疯癫癫的,就把我送进了当地的心理矫治中心。经过一段治疗后,我的思想慢慢转变了,思维恢复了正常,对于过去自己的所作所为,我感到十分后悔。
现在,我已经远离了法轮功好几年了,抱上了孙子和外孙子。和村里人的关系相处的也非常好,没有人再把我当“疯婆子”看。
【责任编进:陆原】